多少。你去凡间把神格聚齐了,原封不动送到他面前,让他不得不撬开嘴巴。”
叶遥爬起来,盯着花箔灯的幽光发呆。
他可以在这张床上躺平一万年,但那个被打碎的神格,又何其无辜。
“先放着,我想想。”他别过脸,掖好被子。
迟舒啧了一声:“哪有你这样的?要就一句话,不要我收走了。”
叶遥皱眉。
他又转回来,下意识回答:“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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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叶遥决定提着花箔灯下凡。
散落的神格可能附着在任何东西上,或人,或物,或花草,且说不定会不停流动,只有靠近五步之内,神格才会感应到花箔灯,自动召回。而它到底碎成多少片,到底是几十片,还是几万片,叶遥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花费一百年便可以集齐,也许需要很久很久。一开始,叶遥把这个时日设定为三百年。
起初,乔柏会同他一起。他们最先去的是当时的都城,那时正值盛世,都城日夜歌舞升平,他们沿大小街巷走了许多日,遇见的所有玩意儿都觉得新奇。他们偶尔凑进茶馆跟着别人一起听书,偶尔挤进闹市为刚舞完刀枪的女子碗里留下几枚铜板,偶尔尝一尝篷布下暖烘烘的水盆羊肉。
在都城几年,花箔灯一共闪了九次,不知是多还是少。
但人总不可能一直相伴不离,乔柏终究是有自己的事要做,而叶遥也离开都城,开始走南闯北。
都城外的许多地方相较之下不怎么太平,偶尔会有土匪争山互相残杀的事情发生,叶遥路过顺手救了一次。那些人十分感激他,留他下来喝酒吃肉。几日相处下来,土匪们已视叶遥为生死至交,扬言要拜他为大哥,日日倾诉肺腑衷肠,几乎是离了他不行。
叶遥笑眯眯应对,等所有人午夜酣睡之际,他走出腌着酒气的寨子,提着花箔灯,独自一人下山,悄然离去。
云游路上,买的东西多了,乾坤袋自然要定时清理一番。叶遥挑挑拣拣,拿出一摞传讯符。
仙考大会那段时日,他积累下来的传讯符有上千张了,确实应该丢弃一些。
他开始一张一张看,从中挑出一些一点印象都没有且从未写符联系过的人,叠在一起,捏火诀烧掉。
做完这些,他又继续启程。
坊舍间或有夫妻吵架,吵到凶时动了手,叶遥腹中早已理清楚非常清晰的说辞,想上前去劝架,反被两双恶狠狠的眼睛盯了回去。
再往前走,迎面偶有一车子的炭,老父和幼子并肩推车,车子颤颤巍巍十分吃力,叶遥上前暗中用仙法帮忙,三人一齐拉了一里之远。叶遥微笑点头应对父子的连声谢意,继续离去。
秋收时节,田埂间处处是劳作的身影,一辆装满稻谷的牛车从叶遥身边擦肩而过,牛背上的小儿甩着鞭子高声歌唱,那歌谣不知是什么乡音,特别好听,叶遥竟学着低声哼了一路。
入冬后,苦旅艰难,叶遥在落满积雪的山道上看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乞丐。乞丐的身体还硬朗,叶遥笑着问他去哪儿,他指着南边的山道那是他的家乡,他要回他的故里。
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乾坤袋又堆满了东西,叶遥再一次拿出那一摞传讯符。这次,他整理出当年关系还不错、但自从他被贬罪仙之后便再无来往的人,捏火诀烧掉,火苗久久不息。
他也并不一直是一个人,除了乔柏之外,他还会遇到一些散修。那些人以为叶遥也是苦行道士,便邀请他一起同行,叶遥也欣然答应。
但并不是大家都会走到最后,要么归路不同,注定分道扬镳,要么几个散修之间发生矛盾,反目成仇,不欢而散。
叶遥笑着摇摇头,又是一个人上路。
他在闽越国买到了最正宗的离支仙,在南梁国学会了一门新的语言,在北境体验沙漠穿行三日游,在南越的雨林里大喊“我可以淋湿我的灯不能淋湿”。
不知什么时候,王朝颠覆,乱世来临,洪涝、瘟疫、烧杀、抢掠,天灾人祸,遍野横尸。
叶遥开始忙起来,用花箔灯聚神格的同时,也跟着一些江湖或修仙门派救死扶伤。有些人治着治着就好了,有些人落下不治的病根,有些人死去不过在一瞬之间,有些人则倍受反复折磨,最后才得以摆脱苦痛,撒手人寰。
疯了的老人拄拐杖望着家门口的树自言自语,上前去听,原来是埋怨服兵役的儿子怎么还没回来;婴儿在襁褓已经脸色铁青没有呼吸,娘亲在一边面朝正东方而跪,头重重往地上砸,磕烂了鲜血横流也无法让孩子再啼哭一声。
挽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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