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周围芦苇疯狂摇晃,叶遥的腹部刚被玉芜一剑刺中。
杜霰背光压在他身上,一只手捏紧他的下巴,恨声道:“师尊为什么要诈死?为什么要躲着我?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口口声声说不会离开我,说永远陪我护我,怎么说走就走?让徒儿找得好辛苦……”
他一边说,一边抚上插在叶遥小腹的玉芜剑,猛地抽出来:“骗子!”
剑被抽出,伤口瞬间鲜血崩流。叶遥忍着剧痛翻身狼狈爬起,想爬出芦苇地,忽然脚腕被人狠狠扣住,接着腰身一紧,被拽了回来。
杜霰的力道极大,声音却很轻:“师尊,你还想去哪里?我以前就是对你太服从了,才会让你毫不留恋,我现在是不是该把你拴起来,你才不会跑,才能……”他翻过叶遥的身体,迫使叶遥抬头,“永远看着我。”
声音如同鬼魅蛇蝎,令人陷入黑暗。
下巴处的手指往下移,叶遥的衣领被扯开。他拼命挣扎:“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
然而他的双手被摁得死死,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听到杜霰情绪失控般道:“我不疯,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而已!”
叶遥第一次感受到恐惧。
身体和心理双重的剧痛令他忍不住激出泪水,一股巨大的苦涩哽在喉咙口,化出来的只能是一声声破碎的哽咽。他拼劲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最后全身裸露地暴在灵灯之下,被杜霰一览无余。
背后的芦苇叶刺得人生疼,衣衫凌乱撤在一旁,旷野之下风声簌簌,一切都怪异荒唐。
“你是不是后悔收了我这个徒弟?早知道,当初就任由我被刺豪吃掉就好了?但是晚了!”杜霰在他腰间的伤口处抹了一把血,道,“这么多血?疼不疼啊,师尊?”
说着他放在唇边舔了一口,笑起来:“师尊连血都是甜的,你自己尝尝?”
说罢,杜霰两根手指塞进叶遥口中,压住他的舌头搅弄起来,惹得叶遥继续拼命挣扎。
“别动!”杜霰喝道。
他抽离手指,舒畅地哈哈大笑:“哭了?原来你也会哭,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师尊,疼也没办法,你再忍忍,等结束之后,徒儿再为你包扎。”
结束?结束什么?叶遥迷糊地想。
忽然,他的双腿被握住,高高抬起,一股更大的剧痛袭来。
砰!
叶遥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撞到床头的木壁。
他睁开眼,恰巧撞见杜霰沉沉的目光。杜霰的衣物穿戴整齐,见叶遥醒了,只是伸手按住他腹部的伤口处,渡过来一股充沛的灵力。
叶遥喘了口气,方缓过来。
方才是梦。
他做噩梦了。
一开始他去天虞山偷偷看杜霰,是三百年前确实发生过的回忆,但后面一切光怪陆离的事情,只是一个梦魇而已。
叶遥偷偷瞄杜霰的脸——神情平静,眼色淡然。
他暗自松了口气,抬手道:“多谢。”
下一刻,他的手僵住。
手腕处沉沉的,连接到窗边墙壁的挂钩上的赫然是一根粗长的铜链。铜链坚固无比,磨着手腕,轻易无法挣脱。
叶遥如坠冰窟,梦中才有的恐惧重新涌上心头。
“这是什么?”他问。
杜霰唤他:“道长。”
四目相对。
杜霰道:“虽然我给道长疗了伤,但道长还需敷用灵药,每日两次,晨起一次,沐后一次,不可懈怠。”他顿了顿,极轻地冷笑,“以前被捅过一次,现在又被捅一次,可真会挑地方。”
叶遥轻轻盖住腹部,新伤与陈伤,说不清哪个更痛。
他别过脸,刚好撞上床尾的一处镜台,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易容完全消失,他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叶遥头皮发麻。
他实在不解,明明他已经露馅了,明晃晃摆在杜霰面前了,杜霰为何还称他为“道长”?
叶遥把铜链拽到杜霰面前,重复问:“这是什么?”
杜霰看了一眼锁链:“道长这些日子养伤就在床上好好养,不宜走动。”
叶遥道:“那也没必要绑我。”
杜霰不答,转身拿起桌上的一碗药汤,递到叶遥嘴边:“把药喝了。”
叶遥皱眉别开脸。
“道长这么在乎这根链子,是还想逃走,对吗?”杜霰放下药汤,扯起嘴角,一字一句道,“道长心中必定在想,如今镜妖已经安全了,只要你自己再找机会逃跑,就能皆大欢喜。反正我知道,只要你想离开,总有办法离开的。”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低嘲。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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