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染上了秋天的枯黄,块大的落叶被踢散,风沿地缝吹向街角的咖啡店。
那正是——梦里的巴黎。
所有的一切都在实现。
幕布上的信纸展开,身旁的抽泣声渐大。应昭眼神向下微微一瞥,泪珠已经垂在她眼角,睫毛根根入戏,被刷过般发亮。
最后的英文字母跳下屏幕,画面重归于黑暗。
故事走向结局。
用泪打湿的纸,被楼愿捏住,泄愤揉成团,一股脑揣回兜里——导致最后的口袋格外鼓囊。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楼愿喉咙里还留着哽咽,哑着声音开口。
“当然是...放松...心情。”回答地又轻又慢,像羽毛降落,缓慢而悠长。
楼愿冷笑,吸了吸鼻子,道:“放松心情就是哭?”
“哭不算发泄情绪?虽然,我没想过你会...”他喉结滚了滚。
半句没说完的话,在他心里补齐——没想过你会哭。
应昭收回吊儿郎当的坐姿,兀地把凳子横过来,正对着楼愿,背光让他眼里淡色消失,变成浓墨般的黑。
“有什么想法?”应昭一手不徐不快地转着手机,垂眼盯着不断变换角度的屏幕。指尖动作间轻松劲十足,如果忽略他绷住的手筋,那么,一切都看着散漫又不经心。
“感动。”楼愿脑子想都没想,坚定地说。
他摆头笑,无声的妥协,手下一停,说:“还有没有更敷衍的?”
“没办法,其他的简练的词想不出来。”
“那你感觉结局怎么样?”应昭把手机揣回兜里,神色认真了些,抬眸看她。
楼愿无意识地拧着眉,但唇却是上扬的,困惑、坦然竟能在一张脸上糅杂,她接着说:“我觉得结局很好,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决定不同,互相爱过,努力过,停留在最美的那瞬间,就不算白费。”
“我有个问题。”楼愿又抽出张纸,按在眼睛上吸眼泪。
应昭闻言,顺着她的话头开口,音色带着黯淡的微微轻柔,像哄小孩般:“什么问题?”
“如果你是男主角,你会选择这个结局吗?”楼愿俯身扶住脸,打湿的纸垫在两侧,薄薄一片,像是护住真心的脆壳,透过细密的孔,保护秘密。
但这层壳迟早掉落。
或是自我沦陷,或是被攻略,这都意味着最后的阻碍,在于这瞬的答案。
她手肘撑在膝盖上,直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
“会。”应昭答地毫不犹豫,惯没有以往语调的波折,平平的,却很坚定。
此刻,恰巧钻入的一缕风,碎纸应声而落,仿佛拨云见日。
裂开结界屏障,自我显现。
“那你呢?”
“我也会。”
“好。”
...
准点的钟被敲响,按下月光的暂停键,楼下如雷轰顶的脚步声宣告着晚自习的结束。
今天即将落幕。
两人从楼顶往下走,一路狂奔,打算又从后门偷偷溜进教室。
教室内,梁鸿放书放的要冒火星子,试卷左一叠右一折塞进包里,他正抡起书包,边跑,边让书包拍屁股,一弹一弹挤到后门,抬腿出门框的时刻,与来人迎面相撞。
那两人正是刚歇下步子的楼愿和应昭,还没卡好时机钻进去,就被梁鸿抓了个正着。
“呦,干什么去了?”梁鸿逼近几步,岔着步子在两人面前站定。
“难怪说晚自习没看到你们....”他一边说,一边举起食指从楼愿面前转到应昭面前。摇头晃脑地眯起眼睛,精明的眼光从左到右,将两人扫了个遍,嘴里啧啧声不断,似乎要把两人看穿。
“还没走啊,梁鸿?平时不是第一个冲出去的?”后方男生喊叫着,嬉皮笑脸地过来,对着梁鸿屁股就是一巴掌,得逞后吐舌头飞速跑走了,两秒就消失在走廊。
这一巴掌打地梁鸿脸上的严肃差点没挂住,龇牙咧嘴地往前追了几步,又意识到当同学的面班长的威严不能掉,故作正经地教训道:“你们这样逃晚自习是不对的,下次不能这样了。”
说完,他精分一般,踮脚搭住应昭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要逃也要跟我说一声,让我好跟豹子头解释给你打掩护,不过,今天正好他没查监控,应该没事。”
“放心。”他又重重拍了拍应昭肩膀,错身离开,像大侠辞别般挥手,自以为留下一个帅气的离场背影。
实际上,却是一墩移动的人形墙,一步一挪,慢慢地走远。
楼愿和应昭视线相触,两人都是一脸习以为常。
中二男孩一生的侠客梦,理解并尊重。
...
“还站在门口当守卫门神呢?你们俩?”
楼愿往里一望,看着开口说话的人,大步流星进了室内,翻白眼吐槽道:“人门神是挂着的,谁站门口....”
应昭也跟上她的步伐,路过周洛寻的位置,光明正大地踹他椅子一脚,闷着气长腿一迈,拽过椅子坐下:“找茬的人就这样,给他吃无骨鱼都要问刺在哪...”
周洛寻后背被震地一抖,狠狠咬牙吃了这个亏,随后又得意地转过身,面对着应昭,抬高声调:“刚出的奥赛卷我写完了,你不会一个字都没写吧?”
“早写了。”应昭面无表情地回。
周洛寻松散地坐直,继续盯着他:“省赛卷呢?”
“写了。”
周洛寻深吸一口气,腾地站起来,声音是稳重的低沉,强撑着他最后的希望:“全国卷呢?”
“嗯。”
应昭一个单字杀死比赛。
周洛寻轰地坐下来,像倒塌的多米诺骨牌,软骨般摊着,眼神放空,细看却能看到深处的不甘。
应昭没理他,在桌上找耳机。他搜寻一圈,连耳机影都没看到。俯身翻遍桌洞,也没看到有类似线的东西存在,显然是不翼而飞。
但在学校,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被藏了。
“周洛寻,我耳机呢?”应昭冷笑着,眼神刀插到周洛寻身上。如果想象可视化,那周洛寻估计已经成了无缝的,站桩刀人。
周洛寻连眼白都没分他一眼,只自己沉浸在落后的局面中,旁观者般平淡地回:“丢了。”
“哪去了?”
“垃圾桶。”
应昭深吸口气:“捡回来。”
“丢都丢了,自己捡。”
“那你说说原因?”应昭把凳子往后一推,猛地站起来。
“单纯看你不爽,看你耳机更不爽,触景生情。”
“回去赔你,不要吵我,烦。”
应昭哼笑撇过视线,抬腿不解气般又给了他凳子一脚——比刚才重,等把椅子踹到另外一个方向才等下,抱胸鄙夷地看周洛寻:”你还烦上了?我都没烦。”
*
楼愿在前面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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