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校。”
段缙对他轻轻摆了摆手:“我过一会儿再去找你。”
医生嗫喏了一下,离开了。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室内仅一盏昏黄的灯光,茫茫深夜中宛若一页孤舟,驶向漂泊不定的远方。
“这是此次的任务目标。”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黑布蒙面的人将一张照片递了过来。
帝都中央大厦,指挥官授职仪式,沈扶一身立挺制服,站在将要赴任第五军区的车前。
几步半个帝都的官员都来送行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复杂又忌惮,天空下着霏霏细雨,副官沉默地为他撑起一把黑伞,伞下年轻人面容愈发俊秀冷白,整个场面宛若一幅黑白默画。
段缙饶有兴致地拿起那张照片:“这是...?”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黑衣人声线暗哑,说话时声带仿佛被什么磨擦过一般:“沈扶,五区新任大指挥官,少年就读于帝国第一军校,成年时刚好遇上新民对旧贵族的讨伐排异,沉寂了一段时间,三年前丧偶,也是那时,他离开了帝都来到了这儿。”
“他的手伸得太长了。”
段缙注视着照片上的人,暗室内光线晦暗仅仅燃着一点豆灯,光影摇曳下他的俊美面容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残忍:“所以呢,做掉他?”
那黑衣人冷冷地笑了下,说这话其实是不太准确的,因为他整个脸都被覆在一张面具之下:“皇室在给他物色新的Alpha,少主,是你登场的时候了。”
“沈扶的身体越来越到极限了,他必须有一个Alpha帮他缓解生理上的痛苦,接近他,标记他,让他对你产生信赖,然后,”那黑衣人右手猛地收紧握成一个拳状,五指上锋利的钢铁爪钩相撞出另人牙酸的声音。
“我们腾蛇会这些年已经蛰伏够久了,终于在帝国内部渗透了足够的力量...啃掉这块骨头,控制他,让他变成我们的傀儡!”
“我们几代人孜孜追求的复国大业指日可待,届时主上登基,少主,您就是——”
话语未落他只觉得喉管处巨力袭来,肺部急剧缺氧很快他整个面部都紫涨起来,求救与谩骂的话硬生生堵回去,段缙就那么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硬生生整个从地上提了起来。
“喂,”他居高临下看着这人,室外的黑暗愈发浓了,他几乎整个五官都隐在了阴影中,乍一看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戾:“我有没有说过,少替你主人在我面前乱吠。”
那黑衣人已经窒息地在不停地翻白眼了,涕泪涎水浸过面具,段缙嫌恶地啧了一声,甩手把人扔在地上。
黑衣人劫后余生一般剧烈喘气着,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还未缓过来,段缙一脚踩在了他的胸骨上逼得他动弹不得:“告诉段名晖,少往我这里乱扔垃圾,有事,让他自己来。”
段缙轻轻呼出一口气,静静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
半晌,将自己的军装外套脱了下来,轻轻盖在了沈扶身上。
沈扶依旧在抓着他的袖口,昏睡中就对离去似有所感地眉尖皱起,但那沾染了足够Alpha信息素的外套到底是安抚了他,依赖一般小幅度往那件外衣里躲了躲。
耳侧发丝凌乱地贴在面上,衬得那面容愈发玉雪好看,倒显出几分这个年纪本身的无忧无虑来。
段缙低低地笑了声,轻轻俯下身想亲亲他的眉眼,真低头了又不舍得了,最后一只手在距离沈扶面容三厘米处隔空虚虚盖住,小心翼翼地亲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医生已经在门外等了快一个小时了,见段缙终于出来眼前一亮,赶紧迎上去:“段少校。”
段缙点了点头,向着走廊尽头走去:“这边说吧。”
“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我看不像是普通的发烧。”
实际上在段缙出来之前缇丝已经一个人在门外犹豫很长时间了,但想到沈扶现在的身体状况和那昏迷时无意识地依赖,深吸了口气还是咬咬牙开口道:“您知道的,指挥官曾经和...指挥官曾经接受过终身标记,而接受过终身标记的Omega如果长期得不到信息素的滋养,情期也没有伴侣安抚陪伴的话,腺体是会慢慢枯萎的。”
ABO的腺体的重要程度不亚于人类的第二个心脏,关联着人体许多精妙复杂的生理机能,如果腺体受损,尤其是天生体质就偏弱的Omega的腺体受到损害,那简直是对全身器官的一场巨大浩劫。
段缙面色一凛,缇丝叹了口气:“简而言之,这几年的折磨下来,指挥官的腺体已经脆弱不堪,身体状况也濒临健康临界值,他又是个工作起来不管不顾的性子,每次压抑后的反扑都更加来势汹汹。”
“那皇室之前硬塞给他的那些Alpha...”
缇丝摇了摇头:“全都被寻了由头扔出去了,指挥官现在腺体非常敏感,任何一点不当的刺激都能让他感到痛楚,这也是上次他从军校回来后,反应那么大的原因。”
段缙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他这五年的情期都是怎么过的?”
“抑制剂,”缇丝几乎称得上冷酷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一支不够就两支,两支不够就三支,正常浓度不够就加大剂量,后来连身体都产生了抗药性,腺体情况也越来越不稳定,只有特级浓缩的抑制剂打进去才会起效。”
段缙呼吸一滞。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垂在身侧的左手已经攥得死紧,用力之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不可以做腺体摘除手术吗?”
帝国科技发达至今,哪怕摘除腺体仍会对寿命和身体健康造成一定影响,但只要后面疗养得当,况且以第五军区的人力财力,让沈扶活到星际平均寿命不算难事。
他的Alpha都死了五年了,段缙在心里冷冷地想,这么一个只能让他感到疼痛与苦楚的标记,还留着做什么?
缇丝面露难色,良久开口低声道:“他不愿意。”
他宁愿一直忍受这样的孤独与痛苦,任药物折磨得病骨支离,都不愿意去做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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