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真是顾盼生辉,连带着整个室内都焕然一新,利威尔情难自抑上前一步,那形状优美的嘴唇冷冰冰的吐出了一个字:
“不。”
利威尔最后是摔门而出的。
等候在门口的随从被那摔门声惊的一抖,然后急急忙忙跟上去,同样站在外面的单准敏锐地抬头记下利威尔离去的方向。
一门之隔布置奢侈的休息室内连温湿度都是最舒适的,沈扶依旧维持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窗外光线下他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眼瞳和发梢都像墨笔绘得一样,唯独嘴唇一点洇红,已经渗出了用力咬出来的血丝,如果细看会发现他其实全身都在轻微颤抖。
盛渊。
明明过去五年都快销声匿迹了的名字,最近几天却在被反复地、不停地提起。
后颈处被抑制剂强压下去的腺体钝钝地痛着,困倦与疼痛上涌,他觉得自己出去前应该先洗一把脸,沈扶站起来走到洗手台旁,自动感应的水声哗啦啦响起。
他掬了一捧水在手里,看着汇在手心中的小小水洼,半晌把脸深深地埋进了双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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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贺绍钧果然再给他发了通讯,确定好时间地点后单准就在前面开车,沈扶坐在后座上一边翻看着公文一边思索着,半小时后单准将车一停:
“指挥官,到了。”
外面很快有侍应生上前拉开车门,抬手做请状,沈扶微微点头示意,下车时夜风将风衣衣摆吹起弧度。
整个顶楼都被包了花影繁复,贺绍钧一身考究西装坐在桌前,不知道等了多久,见他出现起身,将另一把椅子轻轻拉开。
“谢谢,”沈扶坐下,随口问:“等了很久吗?”
贺绍钧笑了下:“军区就在这餐厅附近,我也是才到没多久。”
沈扶回想了下地图上的距离,也不再纠结,贺绍钧将一道精致盘碟推过来,又贴心地烫好刀叉:“霍木星上新运过来的蓝提兽,只取肚腹上最嫩的那一小块,大火断生再文火慢炖,刚送上来的,要不要试一试?”
沈扶轻摇了摇头:“稍等一下...军部最近有什么新动向么?”他眉尖微皱着:“刚刚一楼客流量不少,我们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谈事。”
盘碟被推开在一边,贺绍钧心里一顿,面上却丝毫不显:“抱歉,我只是想这里环境和菜品好一些。”
他轻咳一声,面色严肃下来:“军部最近分批下单了大批量军械,城西、城北的几个军工厂最近都在日夜赶工,还有好几个外包的,都分在那几个军工大星了。”
贺绍钧将一张单子递过来,沈扶只粗粗一瞥:“帝国休养生息这些年,哪里需要这么多的军械?”他沿着那单子上的数量越看越惊,跃迁舰、艏航母、量子炮就不必说了,——“120万光枪?”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贺绍钧双手交握在一起,声音低沉:“每年每月的造枪都会有严格登记和管控,从前到后要经过军委财政部议会层层验算审批,这个流程常常需要三个月甚至争论半年之久,但这次从提出到审批结束,仅仅只用了25天。”
沈扶心里一沉。
“军械最核心的动源就是晶矿,那几大矿星不可能一下掏出这么大批量的矿石来,我怀疑这次他们是铁了心,要在大会上把第五军区的矿权咬下来。”
沈扶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么大批量的军工,他们提交申请时用的什么原因?”
“说是军械磨损严重,近几年自然环境又尤其恶劣,战士们在前线保家卫国,后勤做不好会让他们寒心的...谁都知道这是他们的鬼扯,但确实从五年前卫国之战后,军械都没有大批量更新过了。”
“这些军械能有一半送到各个军区战士手里就不错了,民间的持枪率和命案还不够高吗?”
贺绍钧要去拿酒杯的手一顿,缓缓收回来,没有再说话了。
沈扶轻吸了口气,将那张单子放在旁边装饰用的白蜡的烛焰上,看着那薄薄一片纸边缘渐渐弯曲、焦黑,橙红色火舌燎舐而上,很快化成了灰烬,风一吹,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去一下洗手间。”沈扶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长长的走廊雕饰繁复,浅色的灯光打下很有点如梦似幻的感觉,侍立在廊外的侍应生很快上前:“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请问洗手间怎么走?”
“您顺着这里直走,尽头左转就到了。”
趁着说话的功夫,她悄悄抬眼打量着这个过于好看的人,实际上从沈扶刚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了,青年裹在一身黑色风衣里,尽管口罩和眼镜遮去了容貌,但那样清瘦挺拔的身形,便是一个侧影都能让人心魂缭绕。
不像是位冷酷的政客,倒像是个来拍戏的年轻明星。
沈扶对她心里活动一概不知,道谢后沿着走廊一路往前走,他正要转弯,突然这个时候只觉得脚下地面一晃,紧接着整个顶楼危险地摇晃起来!
是恐袭!
装饰的繁复物架霹雳乓啷坠落滚了一地,接着墙壁不堪重负地渗出扑簌簌的灰尘,沈扶转身就要走,身后突然伸来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臂死箍着他的腰,只一瞬间他就被拖进了走廊拐角!
沈扶当机立断抬手就要发动袖里的短刃,这时耳后一个声音:“是我。”
他一愣,段缙放开钳制着他的手转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得喉间一凉,那柄短刃到底是出鞘,紧抵在他的皮肤。
“你跟踪我?”
只这对话的一小会儿功夫,外面墙壁已经又噼啦啦倒下一片,段缙愕然地看着他,半晌有些好笑又无奈的举起双手:“指挥官大人,沈扶阁下,我真的只是正好在军营一天工作结束,回去路上路过又正好看见你的车,然后想着你上来看看。”
沈扶微微眯了眯眼,手上刀刃一压,段缙喉间顷瞬被压迫出一道血痕:“顶楼已经被包了,你怎么上来的?”
段缙与他对视片刻,两人刚刚缠斗又为躲避外面爆炸,这会儿段缙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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