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吗？除了她们没有人夸奖我。”
即使世界是我的，我依然失去了所有。挨了骂，受了委屈，身旁再无人。
年轻、美貌、健康、地位，一切被人们所羡慕的，被命运偏宠赠予的一切随着能量的流逝而收回。她们走后，人们怪他任性不合格。
垂垂老矣坐在宝座上，纸王冠压得他抬不起头，还有人觉得他应该做更多。如果身边还有她们，他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在乎。
他还会热衷向人们展示——他就是那样，但她们不介意将最多份额的爱给他那样的人。
王子闯过六十三场与世界的竞赛成为国王，第六十四场是与自己的争夺。
夺回属于他的夸奖。
“吃一口你做的面她就能想起来吗？”
“她不愿意，所以在我的执念里她永远不理会我，”朗昭亦是无可奈何，“你又记起来了，继续忘。”
……
炽热而短暂的夏天降临了，短促闷热的月夜结束后是灿烂的星期天。
“莉莉斯，做礼拜的信众都在礼堂了，你怎么还在泡澡！”
古老梯形花园里放着一口突兀的大锅，莉莉斯好喜欢待在锅里，和羊羔的内脏挤在一起凉冰冰的。睁开眼便能看到浓密的树尖，树上攀援着藤本植物，绿森森的树冠被阳光打薄透出嫩绿的芽色。
牧师学徒薛定谔将锅掀了，拽着莉莉斯换礼袍。
蓬松打卷的金发在早晨的阳光下泛着光泽，白金纯洁的主教袍紧裹在身上，逆十字图样用金线绣在胸前。
“薛定谔，我是去勾引信众吗？”
主教袍修身，莉莉斯的身体曲线被贴边勾勒，胸前曲线十分显眼。
“主教，这是一名裁缝信众送您的。”
“哦，是吗？不能让信众失望，”莉莉斯戴上一块银面具出发去礼堂。
教堂苍白的色彩犹如月亮和象牙，唱诗班整个早上都在吟唱歌颂神明。祷告完之后莉莉斯在忏悔室聆听信众忏悔，人们争相亲吻他从窗口递出的手背，怀着卸下罪责的轻盈身体离开。
最后一名忏悔者身上带着莫名的香味，莉莉斯好似在哪里闻到过。
“神女，罪人忏悔，我不能停止思念您。”
“我的心脏是一片很薄的海苔，请您舔舔吃掉吧，我用它想您想得快死了。”
裁缝林是个俊俏的年轻人，总是最后一个，借着忏悔表达爱意，用严肃的口吻一本正经地说情话。
“林，爱意无罪，唯独爱意我无法为你排解。”
林身上是精心剪裁的同色系逆十字西装，如果他们在同一个空间看着会像婚礼上的情侣。林为休息日的祷告会精心安排过的装扮。
他的身材都包裹在那层壳子里，丰神俊朗，琥珀色眼眸晴光熠熠。
“罪人忏悔，神女上周脱下主教袍去酒吧抱着小羊羔喝酒，有人为您点烟。我既羡慕羊羔，又羡慕点燃您的人，罪人想邀请神女去家中喝一杯。”
林对神女的行踪了如指掌，目睹他犯戒。
“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吗？”
“神女会答应我的邀请吗？”
“神不能让信众失望。”
莉莉斯穿着林亲手做的那件主教袍登门拜访。
主教袍很合身，林对他的身材了如指掌。林只是用眼睛丈量就觉得罪恶，却还是不断地妄想亲手贴上神女的肌肤。
莉莉斯唇畔叼着细烟，林捧着火苗给他点燃。
“林，我是个男人。”
晦暗的火光与烟雾笼着眉眼，林望着他想要高举他如高洁明月，又想拘他在泥潭里狼狈。
“我是您的信徒。”
莉莉斯犯戒，伪装，站在神像下演的出神入化。林知道他虚伪但无恶意，因着爱而信仰他。林不信仰神，只信仰莉莉斯。
烟沉默着燃尽，“林，吻我吧，”林覆上他的唇予取予求，想追逐，想侵占，哪怕他是死亡，林也有永不枯竭的欲求。
“林，大胆一点，我要替神夸奖你。”
莉莉斯解开喉结前的金色喉袢，冷酷洒脱，林望着他滚动的喉结痴狂的心思更加浓烈。
口中的津液越掠夺一空，莉莉斯快窒息缺氧时林终于放开他。从酒柜拿出一瓶葡萄酒打开木塞，“张嘴。”
莉莉斯魅魔般一笑，纹丝不动。
林拿着酒瓶从他一侧乳/尖淋了下去，心脏的位置好似大出血。
“啊，好凉”，冰凉的液体激得莉莉斯不自觉溢出一声娇呼，揉抚胸前贴身的布料。
他故意的，金发银瞳的恶魔勾着信徒犯戒。
“嗓子快冒烟了吧，润润喉咙，我还想从你的口中得到夸奖。”
林温柔地请他开口，拇指摩挲鲜红的唇瓣。
长长的金睫颤动，林的大手轻轻抚上去捏住两颊，莉莉斯嘴唇微张，林往里面灌了鲜美的酒液。
莉莉斯吞咽得很大声，微眯着眼睛，来不及咽下的鲜红的酒液从唇角流出。
他像入殓师刚刚化完妆的病死遗体，要以最美的模样下葬。
“该我了。”
他放肆地在上面涂奶油，器物头部已经进入口中。
莉莉斯在昏暗的灯光下瞪大了眼睛，这个疯子！竟然如此大胆亵渎！
几乎被撑满，金发被抓入林手中，毫不怜惜金色的绸缎。
诱人沉醉的香槟色璀璨漩涡卷入一只黄金羊羔啃食侧芽的景象，奶油混着咸热咽下，林在他口中舒爽喟叹出声。林一边忍受他的手掐在腰腹间抓出腰翼般的血痕，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请求：“记住我，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我的味道，莉莉斯。”
莉莉斯给他所有奖赏，到最后没有力气挪动半分。他保持扭曲的样子被林观赏，银眸失神。如同被抢劫的留希波斯的可怜女儿，惊慌失措仍风情万种，实际上是被爱与暴力蹂躏的玛门，颓败于两人之间的战场。
涣散晦暗的目光看见云端路过的天使。
莉莉斯到了天堂，好极了，舒服极了。带人上天堂的不一定是神。
“我当然记得，林秋深。我好好记得你的名字。”
李暮里成为神女莉莉斯以后这副模样的身体从来没这么用过。林秋深太客气，而自己的念又太猖狂。他想用任何模样，一切姿势被接纳，那个完全接住他的人只能是林秋深。
林抱着莉莉斯清洗重新装扮，赶马车的车夫看见神女坐在林怀里。神女不能坐下，连最软的绒布，最厚实的棉花都不行。
下车也是林抱着，众目睽睽之下他亵渎神女。
人们觉得神女不再圣洁，林是罪人。
无比斑斓的夏日梦境，还有百种风光没有观赏，还有千杯美酒未曾享用，还有万个良夜未曾共度。
莉莉斯牵着林站在神像下交杯饮尽葡萄酒:
“如果神不祝福我们，我们就互相祝福。如果神不宽恕我们，我们就互相宽恕。如果神降下惩罚，我们就互相救赎。神仅仅失去两个信徒，历史书写神的胜利，我们的卑劣，而我们只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面对任何判词都说‘我去你大爷的’！”
黑神的游戏规则不再是秘密，他生气李暮里每次都想起来。
“我要你的念。”
“你有多大的牌？”李暮里也想知道什么牌能接住他的念。
黑神抽出天使翼圣剑，李暮里眼前一亮。
好巧不巧，李暮里在第一站副本用过专属于002的满级天使翼圣剑。重剑拼重剑，他不一定会输。但对付黑神，还有更适合的玩法。
“黑神，打打杀杀多不好，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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