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课那些内容在我心底埋下了一丝对所谓未来的疑虑,但眼下我正准备和莉莉去上保护神奇动物课。
莱姆斯和佩德鲁也选了这门课,路上我看见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忽然想起前天就是满月,而昨天他又躺进医疗翼了。
*
保护神奇动物课的上课地点在城堡外,几乎毗邻禁林的边缘,下午的阳光不怎么好,秋风还带着寒意,让人忍不住缩缩脖子。
凯特尔伯恩教授在这样的寒风里依旧精神抖擞,他只剩下一只手和一只脚,据说丢失的手脚都和神奇动物有关,让人不禁敬佩这位老教授都这样了还这么热爱神奇动物……
他看起来比泛着午困又被冻醒的我们要精神地多,站在一个盖着厚重白布的巨大笼子前,正冲我们咧嘴笑着:
“今天,孩子们!”他的声音浑厚而响亮,几乎能把禁林里的鸟都惊得飞起来,“我们来认识一位新朋友——客迈拉兽的幼崽!当然,这是经过魔法部批准的!非常安全……呃、在我的指导下非常安全!”
我几乎要汗流浃背了,看看凯特尔伯恩教授的那条木手和木腿吧,我真不太相信他所说的安全……到底是保护神奇动物还是应该保护小巫师啊!
厚布被猛地掀开,里头的生物也显现出它的模样来。
那是一只模样奇特的小生物,正焦躁地刨着垫草。它有着狮子的头、山羊的身子和一条像蛇一样蜿蜒的尾巴,鳞片和绒毛古怪地交织在一起,喉咙里发出介于呼噜和嘶嘶之间的声音。尽管是幼崽,但它那双眼睛里已经闪烁着野性难驯的光,盯着我们的眼神像在看猎物——也可能是食物。
我真觉得我更需要保护。
学生们显然和我想的一样,他们发出一阵混合着惊奇与畏惧的低呼。佩德鲁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几乎想躲到莱姆斯身后。
“梅林的胡子……”莉莉拽着我的袖子低呼一声,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神奇动物在哪里》,“书上说客迈拉兽很危险……它还能喷火呢。”
碳烤小巫师对于客迈拉兽想必也很美味了,听见她的话我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别担心!伊万斯小姐!”凯特尔伯恩教授挥动着他的木质假手,十分的乐观而快活,就是有点不顾我们死活了,“它还是个小宝宝呢,牙都没长出来!最多只能咳出一点火星!现在两两一组上前去,隔着笼子观察它,记录它的形态特征和习惯!注意保持距离!我可提醒你们了!”
学生们推就着两两一组排起队来,莱姆斯和彼得站在我们前面。
一组又一组接着上去,那只客迈拉兽懒洋洋地甩甩它蟒蛇的尾巴,对于隔着笼子只能看不能吃的人肉似乎不是很感兴趣,我渐渐放下心来。
但放心得还是太早了。
轮到莱姆斯这组时,原本很安静的客迈拉兽突然抽动着鼻翼,那双野兽的眼睛盯着他俩瞧,胡须绷紧,从嘴角溢出几颗火星来,尾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地面。
“嘿,冷静点我的孩子,他们没有恶意!卢平先生,佩德鲁先生,快后退!”凯特尔伯恩教授连忙示意莱姆斯他们后退,自己上前安抚他的“孩子”——说真的,不该先安抚一下我们吗?
莱姆斯本就有些发白的脸更加惨白,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几乎是立刻就顺从地后退了,垂着眼帘,避开了客迈拉兽幼崽那凶狠的目光。佩德鲁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后退,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
课程在一种紧张不安的气氛中结束。返回城堡的路上,莉莉还在心有余悸地讨论着客迈拉兽幼崽的突然发狂。佩德鲁已惊魂未定地先跑回了公共休息室,说是要压压惊,他那胆小的模样真像一只老鼠——话说占卜看见的究竟指真的老鼠还是象征?我若有所思地将这一点记在心中,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莱姆斯走在后面有些沉默,我瞥了他一眼,告诉莉莉让她先走一步,她在我和莱姆斯之间来回看了看,忽然如释重负一般冲我一笑,转身也向公共休息室走去。
说实话,她笑容里的含义似乎有一些我没看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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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客迈拉兽,好像有些针对你?”我低声开口,语气却是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莱姆斯沉默地走着,双手插在袍子口袋里,目光落在脚下布满碎石的小径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神奇动物……它们能闻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哦,可怜的狼人先生。我了然地看他一眼。
莱姆斯抬头看向我,眼里有一些自卑、不安,以及一点终于能宣泄的如释重负,因为他知道他可以向我倾诉那些无法言说的痛苦,毕竟我不介意他的小秘密。
“满月前后的几天……狼人的气息总是特别明显。”他声音有些干涩,“尽管人类闻不见这个,但这种气息对于神奇动物以及……狼人同类来说很明显……”狼人同类这个词被他咀嚼地有些重。
我拍了拍狼人先生的肩安慰他:“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
“可是、詹姆和西里斯……”他冲我苦涩地笑了笑,声音带着疲惫和担忧,“他们最近看我的眼神还有问的问题,都在告诉我他们起疑了。甚至我发现他们已经注意到了那几天是满月前后……”
“他们也不是傻子,莱姆斯。”我实话实说,“更何况他们拿你当朋友,他们关心你。”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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