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昆……”陆宛彤默念着这个名字，在她的剧本剧情里，并没有出现过这一名字。
不过既然是纪煊父亲的师弟，那便有可能会出现在赫尔果的剧本里。
或许之后可以找赫尔果询问一下。
“阿煊你呢？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陆宛彤下意识的询问纪煊，既是他父亲的师弟，或许纪元青曾经像他提到过，也或许他曾见过。
得到的回答只是一阵沉默，房间里没有人再说话。
陆宛彤感到奇怪，收回思绪看向纪煊，却发现他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阿煊？”她拉住纪煊的手臂，妄图透过他的眼睛看看究竟是什么绊住了他。
手臂上的触感让纪煊从过去的噩梦中惊醒，短短几息之间，汗水竟已湿透了他的里衣。
五年间，过去的幻象从不曾放过他。章启的那句话，仿佛在一瞬间将他带回了那个下着大雪的冬日。
大雪中，不断控诉的面具人，重伤不语的父亲，流着泪看着自己离去的母亲……
他当然还记得当日那面具人都说了些什么，一字一句，刻骨铭心，从不敢忘。
纪煊反手将陆宛彤拉住他左臂的手握住，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主动的同陆宛彤有肢体接触。
这是几年间他最接近真相的一刻，无端的，他有些胆怯。
“杀了父亲的那人，叫父亲师兄，说自己的父亲待他如亲子。”
“他就是周昆吗？”
纪煊的声音沙哑又带着些许颤.抖。
出乎意料的反问让房间内再次陷入了沉默，章启吃惊的看着纪煊，这是他从未设想过的发展。
他与周昆接触不多，只是见过几面，那还是在纪元青化名为“冯青”的时候。
初次见到周昆时，是“冯青”正在同一旁的一名年轻男子交谈，经由他的介绍，才知这是“冯青”的弟弟“冯昆”。
“冯昆”自然也是假名，当年纪元青打算归隐，找到章启坦白自己身份的同时，也告诉了他“冯昆”其实是周昆的事实。
只是在章启对周昆仅有的印象中，他格外的依赖他的师兄纪元青，实在是想不到，究竟是何种理由使得他对昔日最为崇拜的师兄痛下杀手。
章启拿起一旁的茶盏，猛灌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感觉心情平复了些，这才转头问纪煊，“他，周昆当时还说了什么……”
“他说……”仅仅两字，便仿佛耗尽了纪煊的全部力气。
想要再次通过言语复现当日的场景，对纪煊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更何况，眼前的章启对他来说，还仅仅只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
那日的记忆，曾被他深埋于心底，再三缄默。唯一的例外，便是终于与陆宛彤心意相通那日。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得以生出勇气，艰难的拼凑出那日惨痛的经历。
即使是当初在东兴楼，陆宛彤向顾安和与赫尔果讲述之时，也只是讲了大致的的经过。
现下能完整复述当日情景的只有两人，便是纪煊和陆宛彤。
“青伊、黛雨你们先退下。”陆宛彤招手示意侍候在一旁的二人先行退下。
两名侍女无声行礼，随后便悄然退出了房间，临走时还细心的将房门轻轻合上。
至此，屋内只余陆宛彤、纪煊与章启三人。
风吹树叶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陆宛彤回握住纪煊的手，感受到他指尖的凉意。她拉着纪煊，引着他坐到一旁。
“还是我来说吧。”她轻声开口，“之前阿煊向我讲述了那日的所发生的一切。”
纪煊显然还未能从曾经的阴影之中走出，他下意识的握紧了陆宛彤的手，力道之大，让她感受到一阵钝痛。
陆宛彤轻轻蹙眉，并未作声，只是侧着头，略有些担忧的看向纪煊，另一只手轻轻的覆上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沉默的包容了他所有无声的痛苦。
“当日那领头的面具人曾说阿煊的父亲违背师命，去帮助了什么皇子和公主，之后便亲自请逐出师门。”说到这里陆宛彤再次用带着担忧的目光看向纪煊，“再之后他说，他的父亲，想来就是那赤鬓客，郁郁而终。”
言至此处，陆宛彤抬头看向章启，“先前我竟未能立刻将此事联系起来，你说过，你们与我母亲皆是旧识。”
“想来那面具人口中，阿煊父亲帮助的皇子公主，就是指我的母亲和舅舅吧。”
忽的一阵寒风袭来，吹的窗扇咯吱作响，天色竟也在此刻暗了许多。
听了陆宛彤的话，章启几乎可以确认，他们口中那领头的面具人便是周昆。只是章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杀了纪元青之人会是周昆。
且不说在他与周昆寥寥数面的接触中，对方始终都是一副乖巧听话、唯兄长马首是瞻的模样。再者说江湖中谁人不知，赤鬓客亲子与其师兄纪元青情同亲生兄弟。
章启颇有些头疼的伸手揉着额角，他甚至都还记得当年周昆看向纪元青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那眼神无比真挚。
究竟是什么让那崇拜变为了恨意。
章启只觉得思绪滞涩无比，他看向陆宛彤，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是，那皇子公主确是说你母亲与舅舅。”
“看起来我们之前的安排都要被打乱了。”章启将之前一直握在手中的箭簇放到桌上，若是此事真与那周昆有关，难保背后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
万一是有人故意挑拨周昆与纪元青的关系才导致了此等人间惨剧的发生。章启并不认为，是纪元青自请逐出师门一事，足以导致赤鬓客郁郁而终。这其中，必定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事盘根错节，牵扯甚广，已不是集你我之力便能解决的了。”章启的目光扫过桌上那枚箭簇，随后又落回到相互依偎着的两人身上，“我会同你们一道回京，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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