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前夕,风狂雨骤,比以前更加厉害。走廊和教室里乌黑一片,只好多点了些火把和灯。斯莱特林队的确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而且在这方面谁也比不上马尔福。
“啊,要是我的胳膊好一点儿就好了!”他叹道,这时室外的狂风正撞击着窗子。
迪安不得不半抱住加布里埃尔让他不能冲上去对马尔福做点什么,如果在第一场比赛前就被禁赛了一个追球手(而替补已经几个月没用碰过扫帚了),估计这次学院杯格兰芬多就真的可以提早锁定第四名。
加布里埃尔承认他被迪安的这些话说服了,于是当即放下仇恨,脑子里除了第二天的比赛以外什么都没再想了。他一有空就和安吉丽娜和凯蒂聚在一起,讨论复习阵形站位和整体战术,她们甚至还遇到了好几次伍德缠着哈利给他做提点。
那天发生的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卢平教授因为生病而让斯内普来代了一节黑魔法防御术。斯内普批评了所有同学,连带着对根本不在场卢平也嘲讽了几十句,甚至当众叫赫敏难听的外号来羞辱她,然后关了替赫敏出头的罗恩禁闭。
“你们每人写一篇论文,交给我,内容是识别和杀死狼人的方法。这个题目应该写两张羊皮纸,星期一早晨交。应该有人管管这个班了。”下课铃响的时候斯内普说,全班都怒目注视着斯内普,
第二天早晨,加布里埃尔很早就醒了,但是躺那里不想动弹。因为太早,外面还漆黑一片。他原本想问问哈利醒了没有,如果也睡不着了他们就一起下楼去,结果掀开帷幔发现哈利本来应该在的那个床位空无一人。
加布里埃尔嘟哝了一句,摸到自己的闹钟,看了看。还有十几分钟才五点。他努力无视半空中隆隆的雷声、狂风撞击城堡墙壁的响动和远处禁林中树木折断的声音。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那里,在大脑里过今天他们的作战计划,想着几个小时后他就要拿着扫帚到狂风里搏斗。
这样的天气其实对加布里埃尔特别不利。他实在是太瘦了,体重甚至不到很多高年级男生的一半,在风雨里很容易被吹得东倒西歪。所以她们追球手这次的很多阵形都是把他放在中间的位置,来尽量保证他的稳定性和发挥他无人能及的准度。
最后他也放弃了再睡下去的想法,起床,穿衣,拿起他昨天刚刚护理过但大概率今天比完又要重新护理一次的光轮2001,静静地走出了宿舍。他打开门,什么东西从他脚边掠过。他弯下腰,及时地抓住了克鲁克山那毛茸茸的尾巴尖。
克鲁克山不停地用脸颊和头蹭加布里埃尔的手,发出哼哼唧唧地声音,把加布里埃尔逗得直乐。他摸了摸它的大脑袋,然后伸手挠它的下巴,再把它从地上抱起来带着走下了螺旋形楼梯前往公共休息室,“谁是最可爱的小猫呀?哦是我们的克鲁克山。”
他刚刚说完,立刻四处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猫咪娜拉有没有在这,发现娜拉又跑得无影无踪了以后偷偷送了口气,简直就像一个背着妻子出去偷吃的坏丈夫。克鲁克山在他的怀里小小挣扎了一下,似乎还想找机会溜进他的房间,但是当加布里埃尔用手指的尖端稍稍用力地在它脖子上来回滚动后,它就彻底软化了下来。
在公共休息室,暴风雨的声音更响。加布里埃尔知道不能指望比赛会取消,魁地奇比赛不会为雷雨这种小事而取消的。他抱着克鲁克山在壁炉面前待了没多久就快到早饭时间了,于是轻轻把克鲁克山放回地上。克鲁克山又想偷偷地上男生宿舍的楼梯,加布里埃尔把它拦下,蹲着和它说话,“不可以再去打扰斑斑哦。”
克鲁克山没精打采地叫了一声,然后跳到一个垫子上趴着不动了。加布里埃尔心满意足地拿起扫帚像休息室外走去。
等他到礼堂的时候,球队的其他队员基本都来齐了。
“这场比赛会是激烈的。”伍德说,什么也吃不下。
“别担心,奥利弗,”凯蒂安慰他,“有一点儿雨我们不在乎。”
加布里埃尔坐下凯蒂和安吉丽娜中间,帮她们俩把已经牢牢扎好的头发再整理固定一下,三个人小声为彼此打了打气,都变得比刚刚下床时精神了不少。
“我们可以的。”安吉丽娜说,“我们可是堂堂霍利黑德哈比格兰芬多追球手分队。”
事实上这可不只是一点儿雨。魁地奇极受欢迎,因此全校师生和平常一样倾巢而出,观看这次比赛,他们穿过草坪跑向魁地奇球场,低着脑袋抵御大风,因为半路上他们的雨伞被风从手中吹走了。加布里埃尔在进入更衣室以前看见了迪安和西莫,他们正湿漉漉地走向体育场,两个人的雨伞都跑得无影无踪,但还是把手放在嘴前比了个喇叭大声给他们加油,
球队队员都换上猩红色的袍子,等伍德作向来一贯的赛前鼓励士气的讲话,但没想到,伍德几次想张嘴说话,却只发出古怪的喘不过气来的声音,然后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招手示意大家跟他走。
风刮得厉害,他们走到球场时个个东倒西歪。在隆隆的雷声中,观众即使为他们欢呼,他们也听不见。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加布里埃尔的脸上,安吉丽娜用手揽住他帮他挡去了一部分雨。
赫奇帕奇队从球场对面向他们走过来,他们穿的是金丝雀黄的袍子。双方队长走上前来互相握手。塞德里克对伍德微笑着,哪怕所有人的头发都湿漉漉的,在他头上就像是特意做得湿发造型一样;但是伍德现在看上去好像患了牙关紧闭症,他只是点了点头。
加布里埃尔试图在雨点里看见霍琦夫人的口型:“上飞天扫帚。”他站在前面,凯蒂和安吉丽娜一左一右站在稍后的位置,排成三角队形,准备保持着这个形状飞上天空。她们从泥里拔出右脚,然后跨上光轮2000。
霍琦夫人把哨子放到嘴边,使劲一吹,发出尖厉的哨声,听上去是从远处传来的——比赛开始了。
两分钟之后,加布里埃尔浑身湿透了,而且还冻僵了。他相信以这段时间的训练和默契,安吉丽娜和凯蒂应该一直保持队形跟在他后面——他们打算用鹰头进攻阵形直到拿下第一个进球再散开。
他在球场上纵横驰骋,和一个个模糊的红色和黄色的身影相遇然后错过。丢失了两次球权,但又很快抢了回来。三个猩红色的格兰芬多追球手一起飞向门柱,护送他进了得分区,再对准方向用力一投,鬼飞球稳稳地擦过赫奇帕奇守门员的手指,穿过了圆环。
在狂风大作的情况下,他们也听不见解说员的声音,在确定进球后立刻为下一球做准备。好几次游走球都到身前了,加布里埃尔才试图去躲避,大雨弄得他睁不开眼,除了偶尔听到乔治或者弗雷德在大叫着击球方位,但根本看不到游走球究竟是什么时候从对面撞来。他的左肩被一个游走球击中了,居然也不算很痛,可能那个击球手也没办法在暴雨里将自己的球棒正中游走球中心吧(虽然不能确定这个球到底是对方打过来的还是自己这边误伤)。
观众隐藏在斗篷和被风吹得不成形的雨伞的海洋下面。追球手们靠三个人倒传球接力和安吉丽娜出色的个人技术又进了几个球。因为雨点导致距离一远就看不清楚,让她们根本没法用练的最熟练的波科夫诱敌术,而凯蒂完美的传球技术也因为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狂风施展不太开,好几次加布里埃尔都是阴差阳错地抢到不知道从谁手上飞过来的鬼飞球,然后再千辛万苦地把球传给安吉丽娜。
不知道比赛进行多久了,甚至连保持飞天扫帚走直线都越来越难。天空越发黑了,好像黑夜已经决定提前到来。加布里埃尔有两次险些撞到另一个弗雷德或者乔治身上(因为那个人的头发是红色的),然后被对方一把扶正,他们击球手现在击打游走球必须非常谨慎,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队友弄下扫帚。现在每个人都被淋得透湿,在霍琦夫人的哨声伴随着第一次闪电吹响之前,加布里埃尔的手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鬼飞球,他快速飞入得分区给格兰芬多又加上了十分,甚至那个鬼飞球已经离开了圆环到了下一个追球手手上,赫奇帕奇的守门员都没有发现加布里埃尔曾经来过。
队友们仅仅能在密密的雨帘中看到伍德的轮廓,伍德正拼命向所有人示意,要他们下到地面上来。全队泼溅着水降到泥泞之中。
“我叫了暂停!”伍德对队员们吼道,“来吧,到那下面——”
他们挤在球场边上一把大雨伞下面。
“比分多少?”安吉丽娜问,她露出一种很复杂的表情——一个追球手竟然完全不知道比赛的情况,
“我们领先五十分,”伍德说,“但是,除非我们很快得到那金色飞贼,不然我们就要比到晚上了。”
加布里埃尔跳起来和凯蒂、安吉丽娜抱在一起,三个人发出了一些不像是人类的语言来给自己打气,为下半场比赛做准备。
“我戴着眼镜简直没办法。”哈利挥动着眼镜懊丧地说,他必须一直飞在比其他人都高的地方寻找金色飞贼。
就在此刻,赫敏在哈利身旁出现了。她是顶着斗篷过来的,而且竟然还笑容满面。“我有个主意,哈利!把你的眼镜给我,快!”他把眼镜递给她,整个球队惊讶地看着,赫敏用她的魔杖轻敲哈利的眼镜,说了声:“防水防湿!”
“好啦!”她说,把眼镜还给哈利,“水不会妨碍你的眼镜了!”
伍德在一旁看着,似乎恨不得去吻她。“太棒了!”他声音嘶哑地在她身后叫道,这时她已经隐没在人群之中了。“好吧,大伙儿,好好干!”
加布里埃尔还是冷得手脚麻木,仍旧是平生未有的那么湿,但五十分的领先让他充满了信心。他和凯蒂从两翼逼近赫奇帕奇持着鬼飞球的那个追球手,安吉丽娜从上方向他飞过去。安吉丽娜获得了球权,但是为了避开了一个游走球又失手丢掉了。又响起一阵雷声,接着便是叉形闪电,天气情况越来越危险了。
他麻木的双手在飞天扫帚上滑了一下,光轮2001往下坠了几英尺,但好在很快控制住了。鬼飞球和金色飞贼一样不见了,它明明那么大又那么显眼,但是加布里埃尔就是找不到了。又一道闪电照亮了看台,他无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一条非常眼熟的满身粗毛的巨大黑狗的侧影,这侧影在天际映得清清楚楚,它待在看台最高层的一排空座位上。
他来不及细看,耳边或远或近地传来了无数个人的尖叫声,他立刻转头看发生了什么。哪怕雨依然下的那么大,哪怕他连现在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追球手是安吉丽娜还是凯蒂都分不清楚,但还是看到远处那个快速降落的身影。
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找球手哈利?波特从距离地面至少五十英尺的地方掉了下来。
一秒后距离加布里埃尔更近一点的地方又传来了大喊声。一个高大的穿着金丝雀黄袍子的找球手举起正在他手心疯狂挣扎着的金色飞贼,茫然地转头看向所有人。
当所有人降落到地面后,加布里埃尔腿软得站都站不住,他试图拿扫帚在地面上撑住,结果连人带扫帚一起向前扑倒在了泥水里。四面八方都有人在大喊和尖叫,但是他疲惫地没有力气站起来,浑身骨头像是被洛哈特全部一鼓作气抽空了。
乔治拽着把加布里埃尔的衣服后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加布里埃尔顺势缩在他怀里,两个人都在剧烈地发抖,从头到脚都溅满了泥浆。
“他…”加布里埃尔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哑的一塌糊涂,他不知道是在长达近七八个小时的比赛里喊哑的还是被刚刚发生的事情吓的,用力说话的时候喉咙像是撕裂一样传来血腥味。“哈利还活着吗?”也许用了一分钟,他才说完这几个单词。
“我不知道,他们已经把他送去医疗翼了。”乔治说,他红色的头发被淋湿后顺直的贴着头皮,像是凝固暗沉的血在缓缓流动,“他会没事的…我下来的时候看到邓布利多进场了。”他不停地重复着那一个人名,“邓布利多在呢。”
他们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身边的队友也都以同样的姿态站着。他们看着赫奇帕奇的全体队员也站在不远的地方,有人似乎想要走过来但立刻被其他人拦住了,直到他们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出现并领走了他们。
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也加速小跑了过来,甚至也没撑一把雨伞,日常戴着的那副方形的眼镜歪歪的挂在她脸上,束成高髻的黑发也散得乱七八糟。她看起来比平时还要苍老,挥着双臂大声说:“先回霍格沃茨里面去,别在这待着了!都去医疗翼拿提神剂!”
“哈利呢?”队员们立刻围上去异口同声地问,像是一群已经饿了整整一周的流浪汉突然找到了食物。
“他会好起来的。”麦格教授说,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输了吗?”凯蒂问,她的脸上肿起来了一大块,应该是比赛的时候被一个游走球狠狠地击中了。
“赫奇帕奇领先了一百分而已。”麦格教授避重就轻地转过脑袋,“好了大家,快点进到霍格沃茨里面去。”
“奥利弗呢?”安吉丽娜环顾四周,她和凯蒂紧紧靠在一起,试图用对方同样僵硬冰冷的身体来取暖和平复心情,“他还好吗?”
出乎意料的,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弗雷德:“还一个人在那边雨里淋着呢。”
“他想把自己淹死然后让我们下一场连守门员都没有吗?”凯蒂说,完全没有顾得上麦格教授还跟着他们小跑。
“他太想要赢了。”乔治说,他是第一个抵达地面的人,了解的也比其他人多一些,“哈利…哈利跌下去后迪戈里就抓到金色飞贼了,他打算中断这场比赛,想重新赛一场。但是他们胜得公平,胜得光明磊落……就连奥利弗也承认这一点。”
“我们下次会赢的。”加布里埃尔虚弱地说,他尽最大努力所能发出的声音也需要周围人很努力才能听清楚。他的脸看起来已经是透明的了,仿佛明天就可以去二楼女生盥洗室和桃金娘永远作伴,“等哈利恢复健康了以后。”
他们终于离开了暴雨,踉踉跄跄地走进了霍格沃茨,又彼此搀扶着一起向二楼的医疗翼走去。
每个人都被庞弗雷夫人要求在她眼皮底下老老实实喝完一整瓶提神剂来预防感冒,被游走球撞伤的几个人接受了额外的治疗——三个追球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凯蒂除了脸上高高肿起来那一大块以外,右臂也差点脱臼;安吉丽娜的后背上有一大片淤青,她为了守住那个滑溜溜的鬼飞球不被抢走只好用自己的背接了一个游走球;而加布里埃尔的左肩到锁骨处已经紫得发黑,那里的骨头被撞出了细细的裂缝,不得不多喝了一小瓶生骨灵。
在每个人被庞弗雷夫人单独又检查了一遍后,他们终于获准到哈利的病床前看看他。那个一头蓬乱黑发的年轻找球手依然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紧皱起。罗恩和赫敏也在那个床位旁边,两个人都像刚刚从游泳池里爬出来,不过还是比魁地奇队队员们要体面的多——污泥半干在了他们身上,使他们看起来更像从粪坑里游上来的。
“幸而地面那么软。”
“我以为他必死无疑。”
“但是他连眼镜都没有碎。”
“这是我生平见过的最可怕的事。”
黑发男生的睫毛开始上下抖动,呼吸也变得更近急促起来。几秒后,哈利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对碧绿的眼珠在他惨白的脸上微微发光。
“哈利!”弗雷德说,他的脸在泥浆之下显得比平时更白,“你觉得怎么样?
“发生了什么事?”哈利说,突然坐起来,活像一个在棺材里躺了几百年的吸血鬼突然跳出来吸人血,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摔下来了,”乔治说,“一定有——那么——五十英尺?”
“我们以为你死了呢,”凯蒂说,她在发抖。赫敏低低地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声音,她的眼睛充血充得厉害。
“但是那场比赛,”哈利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能再赛吗?”
没人说话。
哈利把脸埋在两膝之间,两手抓住头发。弗雷德抓住哈利的肩膀,粗暴地摇着。“好了,哈利,你以前总是能抓到金色飞贼。”
“总会有一次失手的。”乔治说。
“比赛还没有结束,”加布里埃尔说,生骨灵开始起效果了,医疗翼温暖空气给他带来的红晕又悄悄离开了。安吉丽娜把他揽在自己怀里好让他能够站稳,哪怕展开手臂的这个动作会给她尚未彻底康复的背部带来隐约的疼痛。“我们丢了一百分,对不对?所以,如果赫奇帕奇输给拉文克劳,而我们又打败了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加布里埃尔继续说,赫敏握住了他的手。
“赫奇帕奇至少要丢二百分。”弗雷德说。“但如果他们打败拉文克劳……”
“没门,拉文克劳太棒了。但如果斯莱特林输给了赫奇帕奇……”
“这都要看分了——不管谁输谁赢,都是一百分的事……”
大约十分钟以后,庞弗雷夫人过来告诉球队队员让哈利休息,并且希望加布里埃尔能留下来过夜好让他可怜的骨头能更快地修复。但加布里埃尔拼命摇头,一直重复说自己更需要宿舍的床,庞弗雷夫人叹着气同意了,但是表情非常不高兴。
“我们以后再来看你。”走之前弗雷德告诉哈利,“别怪自己,哈利。你仍旧是我们最好的找球手。”
球队走了,身后留下一道道泥浆。
加布里埃尔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宿舍里的。等他意识再恢复清醒时,发现自己被乔治背回了宿舍。西莫和迪安扒掉了他被雨水和泥浆弄湿又干透、硬的可以直接立在地板上的队袍,试图给他擦了擦脸,甩了整整一打的清理一新和几个效果不佳的热气咒。等加布里埃尔的脸色终于不那么接近鬼魂了,他们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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