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精灵是铁青色的,大约八英寸高,小尖脸,嗓子非常尖厉刺耳,就好像是许多虎皮鹦鹉在争吵一样。罩子一拿开,它们就开始叽叽喳喳,上蹿下跳,摇晃着笼栅,朝近旁的人做各种古怪的鬼脸。
打开了笼门后一切可乱了套,小精灵们像火箭一样四处乱飞。其中两个揪住纳威的耳朵把他拎了起来。还有几个直接冲出窗外,在教室后排撒了一地碎玻璃。剩下的在教室里大肆搞起破坏,比一头横冲直撞的犀牛还要厉害。它们抓起墨水瓶朝全班乱泼,把书和纸撕成碎片,扯下墙上贴的图画,把废物箱掀了个底朝天,又把书包和课本从破窗户扔了出去。
等到下课铃响时,所有同学都没命地冲出去,比一年级上奇洛的课还要跑得更快。
“他到底想干嘛?”西莫非常大声地说,“行行好吧,谁能把他和这些小精灵一起关到同一个笼子里去吗?”
在第一周周五上午进行了这个学期的格兰芬多魁地奇院队选拔赛。
加布里埃尔和迪安都立刻报了名,有点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西莫说自己训练不够还是下次再参加。在加布里埃尔和迪安拿着扫帚走向下面的球场时,西莫大喊着给他们加了油,然后一个人到看台上找座位去了。
正如加布里埃尔早就料到的,选拔赛进行了差不多一个上午。格兰芬多学院从二年级到七年级的半数同学都来了:有的低同学甚至紧张地攥着从学校仓库里挑出的几把破破烂烂的旧扫帚。
格兰芬多现任魁地奇队长兼守门员是奥利弗·伍德,他有着不是特别典型的守门员身材——不算魁梧,但手臂和腿都长得惊人。留着毛茸茸的寸头,沉默不语的时候透着一股英式的俊气,一说话就像把成了精的木头扫帚。
伍德先是和所有申请加入球队的人介绍了一下选拔赛规则,然后解释说现在球队的每个位置都有很出色的成员,且整个团队经过长期训练已经非常默契,所以只有非常优秀的人才能在这个时候破格加入院队。
两个小时后,听了满耳朵牢骚,看了好几次他人发脾气,其中一个人还砸烂了一把彗星260,又有人打掉了几颗牙齿,在恨不得自己真的原地变成一块木头的伍德彻底崩溃后,终于给自己新选了一名追球手:加布里埃尔?德文特。他躲避游走球特别敏捷,飞得比在场所有选手都快,并且投中了整整二十个球。伍德对这个瘦小的二年级生感到满意,但因为不停地冲许多发牢骚的人嚷嚷,他的嗓子都哑了,此刻又要对付那些落选的击球手们的抱怨,气得把加布里埃尔高高举起来宣布今年的选拔赛已经可以结束了。
“干得漂亮,”在人群终于散开后,他哑着嗓子说,“你飞得真不错——”
加布里埃尔局促地站着,一动不敢动——他身高才到人家胸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可是你不是说,已经有三个追球手了吗?”
“是啊。”伍德说,“但是总会有像你一样好的新人出行不是。以前有一些很不错的球队,就因为队长总让熟面孔打球,让自己的朋友入队,结果把好好儿的球队给毁了……”他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芒,“我要尽全力保证我们格兰芬多的球队始终是全校最好的球队。”
他拍了拍加布里埃尔的肩膀,“你下午没课吧?下午我会让队里原本的追球手来和你比一场。最好的三个人留下,稍逊的做替补,我们不能再出现像去年打拉文克劳那样缺人的情况。”
“可去年缺的不是找球手吗?”加布里埃尔立刻指出。
“不然我为什么选你呢?如果你追求手打不过其他人,或者哈利又出了什么事,你就做找球手替补。”伍德迅速说道,露出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
下午的二次选拔赛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等加布里埃尔从空中降到下来时,他已经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情况比他想得还要好。这一个暑假的魁地奇练习让他技术进步了不少,而且他相信不是每个守门员都和伍德一样难缠——他打过去的球有百分之五十都被伍德救下了,这还是在双方都非常不了解对方的进攻和防守习惯的情况下。
不过他的进球个数最后排第三,正好比当初教过他的小个子学姐艾丽娅?斯平内特多进一个。她抱了抱加布里埃尔,看起来并不很难过,非常愉快地接受了担任替补的职务。甚至还把自己收集的一整本击球手心得借给了加布里埃尔,等他们明年竞争后再看看要不要物归原主。
“你也喜欢霍利黑德哈比队吗?”加布里埃尔看着本子的封面问,封皮是绿色的,上面画着一只金色的老鹰图案。
“是啊。”她说,“全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联盟的唯一一支全女性球队,也是我最支持的球队。”
加布里埃尔从长袍口袋里翻出自己记魁地奇有关事项的小本子,递给艾丽娅看:霍利黑德哈比队曾经的追球手格温多?摩根(也是加布里埃尔现在最喜欢的追求手)正骑着自己的横扫五星从封面飞到背面,然后又飞了回来。
他们默契地把视线转向艾丽娅正拿着的扫帚,也是横扫系列,两个人一起大笑起来。毕竟这位叫格温多?摩根正的追球手除了惊人的飞行技术外,最出名的事件就是在那场场持续七天的对阵德国海德堡猎犬队的比赛后,当猎犬队的队长鲁道夫·布兰德向她求婚时她用自己的横扫五星把对方打成了脑震荡。
等晚上回到宿舍,加布里埃尔立刻告诉了舍友们他入选的消息,还顺带展示了一下他的鲜红色的队服。西莫、迪安和罗恩立刻为他尖叫欢呼,就连纳威都兴奋了起来。
“我知道你可以的!”哈利说,“暑假的时候,你扔出的每个苹果都能够以各种角度蹿出来正中我们的额头,哪怕我们正在快速飞行。”
“这有点恐怖了。”迪安笑着说,“也许埃尔以后可以考虑去麻瓜世界当个狙击手。”
第二天清晨,加布里埃尔感觉自己只睡了五分钟就被不知怎么冲进他们房间的伍德摇醒了,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后伍德又冲到旁边那张床拼命摇哈利。
“什——什么事?”哈利迷迷糊糊地说。
“魁地奇训练!”伍德说,“好了,你们两个都快起来!”
加布里埃尔目瞪口呆地看看窗外,粉红淡金的天空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雾。外面的鸟叫声那么响亮,他奇怪自己刚才怎么没被吵醒。
“奥利弗,”哈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说梦话,“天刚刚亮啊。”于是加布里埃尔躺回原处准备继续睡,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没错,这是咱们新训练方案的一部分。快点儿,拿着你们的飞天扫帚,跟我走。”伍德急切地说,又冲过去喊加布里埃尔,“别的队都还没有开始训练,咱们今年要抢个第……”
哈利打着哈欠,微微哆嗉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爬到加布里埃尔床上把他从被子里翻出来。
“好伙计,”伍德说,“一刻钟后在球场见。”
两个人换上他们的大红队服,并且为防寒披上了斗篷。他们顺着旋转楼梯向休息室走去,肩上扛着他那把光轮2000。刚走到肖像背后的洞口,忽昕身后一阵啪哒啪哒的脚步声,科林?克里维从楼梯上奔下来,脖子上的照相机剧烈摆动着,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哈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挪去魁地奇球场的。加布里埃尔像是梦游一样闭着眼睛走路,吓得哈利心惊胆战地死死搂着他以防一个脚滑格兰芬多的新追球手就白选了;和加布里埃尔去年差不多高的那个非常瘦小的一年级生(开学六天已经缠着哈利拍了不下六百张照)一路都在追着向哈利提问。
等哈利终于带着,或者说扛着加布里埃尔到更衣室的时候,格兰芬多队的其他球员已经在那里了。看上去只有伍德是完全醒了。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坐在一起,眼圈浮肿,头发乱蓬蓬的。另外两名追球手,凯蒂和安吉利娜坐在对面,连连打着哈欠。
“你们来了,怎么这么晚?”伍德精神抖擞地说道,“好,在上球场之前,我想简单说几句,我这一暑假在家设计出了一套新的训练方案,我想一定有效……”
伍德举起一块魁地奇球场的大型示意图,上面绘有各种颜色的线条、箭头和叉叉。他取出魔杖,朝着图板上一点,那些箭头就像毛毛虫一样在图板上蠕动起来。伍德开始讲解他的新战术,勉强站住的加布里埃尔睁了下眼皮,然后毅然决然地靠在墙上打起了瞌睡,坐在椅子上的弗雷德把头垂到了他的肩上,甚至开始打呼噜。
第一块图板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讲完,可是它下面还有第二块、第三块。伍德单调的声音在那里讲啊讲啊,哈利有点怀疑其实伍德才是没睡醒在梦游的那一个人。
“就这样,”伍德终于说,“清楚了吗?有什么问题?”
“我有个问题,奥利弗,”刚刚惊醒过来的乔治说,“你为什么不在昨天我们都醒着的时候跟我们说呢?”
同样一下子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的加布里埃尔立刻推开弗雷德沉重的脑袋,他已经幻想从今天城堡里会吃些什么早点想到今年的万圣节晚宴会有什么新品。
伍德有些不快。“听着,伙计们,”他沉着脸说,“我们去年就该赢得魁地奇奖杯的。我们的水平明显高于其他球队,不幸的是,由于一些我们无法控制的情况……”他用了一些时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上次失败的痛楚显然还在折磨着他。
“所以今年我们要加倍发奋苦练……好,去把我们的新理论付诸实践吧!”伍德大声说,抓起他的扫帚,带头走出了更衣室;他的队员们打着哈欠,拖着麻木的双腿跟在后面。
他们在更衣室里待了那么久,久到太阳都已经升得老高了,但魁地奇球场的草坪上还飘浮着一些残雾。
他们七个人动作划一地骑上扫帚,用脚蹬地,嗖地飞了起来。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绕着体育场高飞,这是他们每次训练的热身比赛。
加布里埃尔一直死死跟在安吉丽娜和凯蒂旁边,她们最常用的招数是鹰头进攻阵形,也就是3名追球手组成一个箭头状阵形一起飞向门柱,这很容易对另一方球队造成极大威胁,而且可以有效地迫使其他运动员退到一旁。
“等等可以先练练倒传球!”安吉丽娜在高速飞行中大喊,那是一种让追球手突然将鬼飞球从肩膀上扔给身后的队友的招数,最难的点在于投球的准确性和队友之间的配合,“我们应该把埃尔最大的优势发挥出来!”
当他们准备开始正式训练的时候,远远传来了乔治的声音:“他们来了!”
几个穿着绿袍子的人走进球场,手里都拿着飞天扫帚。
“我简直不能相信!”伍德愤慨地压着声音说,“我包了今天的球场!我们倒要看看!”他全速俯冲向地面,哈利、弗雷德和乔治跟着落了下来。
“不要这样…”凯蒂空出一只手来捂住自己的脸,她和安吉利娜带着加布里埃尔也降落到伍德旁边。
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比伍德还要魁梧,这让他透着一股巨怪般的狡猾。事实上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中一个女生也没有,他们肩并肩站成一排就像一群穿着绿色长袍的巨熊。
弗林特歪着嘴大声宣布,“可是我们有斯内普教授特签的条子。本人,西·斯内普教授,允许斯莱特林队今日到魁地奇球场训练,培训他们新的找球手。”
“你们新添了一名找球手?”伍德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在哪儿?”
从六个高大的队员身后闪出了一个相对身量较小的男生,就像熊群中的一只猴子。他苍白瘦削的脸上挂着一副得意的笑容,正是德拉科·马尔福。
“这太气人了!”连早饭都不想吃了,加布里埃尔气得直接回到公共休息室。
他给正待在那里看闲书的西莫表演了一遍斯莱特林们是怎样炫耀那七把崭新的、光滑锃亮的光轮2001,又是怎样看不起横扫七星。
“横扫怎么他们了?”西莫立刻跳了起来,“横扫就是最好的扫帚制造公司。光轮快又怎么样,它成立的时间还没有横扫零头多吧,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没发现的毛病呢!信不信不要多久就会出现新的牌子把光轮赶下销售榜单!”他双手抱在胸前生气了半天,哪怕平时再想拥有一把光轮也受不了这些爱踩一捧一的疯子。
“你知道更过分的是马尔福做了什么吗?”加布里埃尔沉下脸,“要不是迪安现在不在这里,我肯定不会提这件事的。”
“做了什么?”西莫翻了个白眼,“我们真应该给他洗洗嘴巴。”他狠狠地说。
加布里埃尔沉默了一下,像是做了一些心理准备才说出口,“马尔福说赫敏是…”他话还没有说完,母亲是巫师而父亲的麻瓜的西莫就反应过来了,用力握住加布里埃尔骨头凸起的细瘦手腕:“他会是说那三个字…”
“嗯。”加布里埃尔点了点头,“马尔福就那样,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是一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
“你们把他打死了吗?”西莫问,“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去帮忙补刀。”
“没有,他都没受伤呢。”加布里埃尔沮丧地说,“当时太乱了,弗林特挡在马尔福前面防止弗雷德和乔治扑到他身上,我气得浑身发麻站在原地一直尖叫问他怎么敢说这种话。罗恩倒是立刻拔了魔杖,但是他那根魔杖你也懂…”
两个人的脑子里同时浮现出罗恩那根几乎断成了两截,上端搭拉下来,只有几丝木片连着的魔杖:虽然有高年级学长借了一些魔胶带帮忙修补了一下,但它好像是修不好了,不时噼啪作响,发出火花。
“嗯…”西莫沉默下来,小声问道,“那罗恩还活着吗?”
加布里埃尔点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总之,他的魔杖是从后面发射咒语,把他自己给击中了。然后,他就开始不停地吐鼻涕虫,被哈利他们送到海格那去了。”
西莫诚实地说,“比起当着斯莱特林的面吐鼻涕虫,我宁愿选择直接晕倒在原地。”
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了感冒,弄得护士长庞弗雷夫人手忙脚乱。她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会冒烟。
老是生病的加布里埃尔成了医疗翼的常客——他的感冒总是好不彻底,庞弗雷夫人打算为他单独改一下配方看看效果。他在医疗翼碰到了无精打采的金妮和珀西,珀西皱着眉毛说金妮这个样子已经一周了,但是又不肯承认自己生病。
加布里埃尔和珀西双管齐下,强迫金妮喝了一些提神剂。结果,她鲜艳的头发下冒出一股股蒸气,整个脑袋像着了火似的,把珀西都给逗笑了。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加布里埃尔对珀西观感大改,他们甚至会坐在自习室一起聊天了——也许珀西的傲慢没有错,他的成绩确实好得惊人,明年的男学生会主席职位说不定真的会落在他身上。
像子弹一样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户上,好几天都没有停止。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海格种的南瓜一个个膨胀得有花棚那么大。然而,伍德定期开展魁地奇训练的热情并没有因此而减低,所以,在万圣节的前几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星期六黄昏,还能看到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员拿着扫帚返回格兰芬多的城堡,一个个全身都湿透了,沾满泥浆。
不过即使不刮风也不下雨,这次训练也不会愉快。弗雷德和乔治一直在侦察斯莱特林队的情况,回来汇报说,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们现在只是七个模糊的淡绿色影子,像喷气机一样在空中嗖嗖地穿梭。而他们格兰芬多,甚至只有一把光轮2001。
在礼堂门口,加布里埃尔和哈利和哈利告了别,跟着韦斯莱双子一起走了。哈利痛苦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活力在训练后还可以去搞点恶作剧什么的,独自朝另一边空无一人的走廊走去。
乔治搬出了一个中号的纸盒子,里面塞着他们已经完成第一步变形的木棍,他取出来几根挥了一下展示变形成果。不得不说双胞胎的变形课实操掌握得很好,变形出来的成品完全看不出任何属于原本木棍的影子,如果在课堂上会是被麦格教授加分的典范。
“很好。”加布里埃尔迟疑地点点头,“可是你们变形的这么好,安吉丽娜为什么和我说你们从来没有在变形课上给格兰芬多加过分?”
“会不就行了?”弗雷德大笑起来,“我们是实干派,不爱炫耀。”
“我们一般会先变形个比较丑的应付一下。”乔治说,“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变得有意思一点。”他随手拿了一根木棍挥了一下,木棍变成的那只橡胶烤鸡的样子用丑来形容都是侮辱丑这个单词了,更适合评价为猎奇。
“…我也弄会控制变形后时间长短的问题了。”加布里埃尔决定不对那只橡胶烤鸡的外貌进行任何评价,他拍了一下堆叠在书桌上的书籍,足足有七八本,一直垒到和他下巴平齐的位置。“我看了很多麻瓜的书,变形实际上是指将一种物质元素的基本结构,通过魔法改变其分子结构,从而形成一种全新的物质。也就是通过运用魔法手段,像是魔法符号、咒语或者魔法媒介什么的改变物质和元素的物理和化学属性。”
弗雷德抽了一本和元素变形法有关的书出来看——他和乔治对新知识的接受程度都快得惊人,且他们也看了很多书:他们去图书馆禁书区的次数和去禁林一样多,甚至在禁书区从未被人抓住,而在禁林里倒是被海格逮住好几次。“属性。”他说。
“我明白了一些。”乔治说,“我们可以在变形的关键步骤上控制自己魔力的输入,对吗?”他说完停下来思考了一下,把旁边的一张凳子变成了一个歪歪的大纸盒,然后又把一张桌子变成了一个小纸盒。十秒钟后,大小纸盒同时变回了原样。
“没错!”加布里埃尔表示同意,“我们只要在正处于变形的那段时间按变形物体积大小来规定魔力的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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