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尔来到餐厅的时候,他全家连带着家养小精灵珍妮都已经在那了。他阴沉着脸,显得很不开心的,不肯和任何一个人说话。
十四岁的暑假,加布里埃尔的身体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成长期,在比别人慢了几年后开始飞速拔高。他开始经常睡到一半腿抽筋,盘腿坐在软垫上腿抽筋,骑在扫帚上腿抽筋,烦不胜烦。但是成长给他带了了比儿童期更精致和有攻击力的五官,更像是一个形销骨立的少年而不会再被人认为是霍格沃茨一年级生。就连他那头金色的头发——绝不是如今盗用黄金美名的那种稻草般苍白的浅金色,也和身高一起疯长,长度已经扫到肩下,被胡乱扎在脑后。
雷娅?德文特把几片熏肉和香肠送进儿子的盘子,加布里埃尔怒气冲冲地瞪着盘子,但是又不想驳了妈妈的好意。自从加布里埃尔知道全家人都不能陪自己去看魁地奇世界杯赛了以后,他已经生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气。
“你和韦斯莱一家去,加比。”雷娅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我们已经和亚瑟说好了,他和莫莉都很乐意照顾你的。”她漆黑的头发打着鬈儿批下来,衬托出额头到鼻尖的优美曲线,“我保证这学期能让你见到我好几次。”
“可是你们却不愿意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加布里埃尔说,固执地不肯看任何人,“我已经猜到世界杯之后你们还要组织一项大型活动,但是到底是什么最高机密?”
“他们不让我说的。”卢卡斯说,然后被妈妈、爸爸和弟弟各瞪了一眼,“嘿,全都是我的错了?”加布里埃尔被他逗得想笑,很艰难地控制住表情:事实上,他并没有真正生哥哥的气,因为对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实在是太过于完美。
加布里埃尔还记得那个瞬间。他漫不经心地撕开那个包裹,一把漂亮的、闪闪发光的飞天扫帚滚到他的面前让他惊讶得喘不过气来。卢卡斯斜斜靠在他旁边的门框上冲他笑着,像是一尊精美绝伦的希腊雕塑。
“我真不能相信。”他哑着嗓子说。
那是火弩箭,正和加布里埃尔在对角巷里第一次遇到、梦寐以求的那把一模一样,他认识的所有人里甚至仅有哈利有一把。他把它拿起来,它闪闪发光。他能感觉到它在颤动,于是就放了手;它悬在半空中,没有任何依托,离地的高度正适合他骑上去。他的眼睛从飞天扫帚最上端的金色序号一直看到完全平滑、呈流线型的扫帚末稍。
“他们知道吗?”他问。
“爸知道,但是妈妈我没敢…”卢卡斯耸了耸肩,然后张开手让自己的小弟弟能够尖叫着冲进自己怀里,就像曾经的每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加布里埃尔准备带到学校去的箱子已经收拾好了,里面装满了他上学用的东西和他现在最珍贵的宝贝——那把火弩箭。他施了一个不太成功的混淆咒让它看起来还是光轮2001的样子,希望可以瞒天过海。
他抱着自己总是跑得无影无踪然后吃得肚子圆圆的小猫娜拉在宿舍里巡逻,把卧室的犄角旮旯搜了又搜,看看是不是还有遗忘的咒语书和羽毛笔。然后摘下挂在墙上的那张表格,上面标着魁地奇世界杯赛以前的所有日子。他每过一天都要在上面的日子上打个叉,只盼魁地奇世界杯赛能快点到来。
弗雷德和乔治在这半个暑假里不停地给他写信,他们的产业正式步入正轨。他们把之前一起偷偷研发的各种恶作剧产品通过接猫头鹰订单的方式买了出去,赚取人生的第一桶金。为了避免过多的猫头鹰往来导致被父母发现他们敢在家里做生意,加布里埃尔的房间成了第二个仓库兼发货地。
但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能瞒过一位家里有七个孩子的母亲呢?韦斯莱太太在打扫卫生时发现了一部分订单。当然啦,这些恶作剧产品几乎都有点儿危险,这件事没有人比双胞胎或加布里埃尔更了解——研发时他们就是在自己身上做得测验。这件事快把韦斯莱太太气疯了,更让她崩溃的是双胞胎还计划把这些东西拿到霍格沃茨去卖,再挣一笔钱。
“妈妈听说以后,简直气疯了。警告我们不许再搞这类玩艺儿,还把订货单烧了个精光……她一直就在生我们的气,说我们的O.W.Ls成绩也让她失望什么的。”
“我们只想开一家玩笑商店而已,直接告诉她了但是她不愿意接受…总之,那一次吵得非常凶。”
“快来吧埃尔,我们都等不及你了。”
加布里埃尔越转越快,胳膊肘紧紧地贴在身体两侧,无数个壁炉飞速闪过,快得简直看不清楚。最后他感到有些恶心,闭上了眼睛。随后,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吐了的时候,他猛地伸出双手,试图及时刹住,但没有成功。他直接脸朝下摔倒在韦斯莱家厨房的壁炉外面。
小小的厨房里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大笑。加布里埃尔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有一个人快步走过来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放到旁边擦得干干净净的木椅上。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有两个红头发的人,加布里埃尔以前没有见过,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了,他们一定是韦斯莱兄弟中最大的两个:比尔和查理。
“你好吗,埃尔?”两兄弟中离刚刚把加布里埃尔提起来的那个咧开嘴笑着,伸出他那只大手。加布里埃尔握了握,感到自己的手指触摸到的是许多老茧和水泡。这一定是查理,他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查理的身材不像双子那么高大瘦削但肌肉紧实,又要比豆芽菜一般的珀西和罗恩要矮、胖、壮硕一些。他长着一副好好先生似的阔脸,饱经风霜,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雀斑,看上去几乎成了棕黑色。而他的手臂肌肉格外结实,一只手臂上有一道被火灼伤的发亮的大伤疤。
比尔站了起来,笑着,也同加布里埃尔握了握手。比尔的样子多少令人感到有些意外。加布里埃尔知道他在古灵阁当解咒员,和自己哥哥干着同样的事情,而且上学的时候还是霍格沃茨学校男生学生会主席。他一向以为比尔是珀西的翻版,只是年龄大几岁而已,也是那样对违反校规大惊小怪,喜欢对周围的每个人发号施令。今天一看,才知道不是这样,比尔个子高高的,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巴,耳朵上还戴着一只耳环,上面悬着一个小扇子似的东西。比尔的那身衣服,即使是去参加摇滚乐音乐会也不会显得不合适。不过加布里埃尔一眼看出,他的那双靴子不是牛皮而是龙皮做的,因为自己脚上也踩着一双类似的——自然也是卢卡斯送的礼物。
“嘿,比尔。”查理笑着说,“你们的品味很相似。”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在楼上吗?”加布里埃尔稍微理了理自己乱七八糟扎在脑后的头发,假装不禁意地看向各个方向。比尔似乎是被他的举动又被逗笑了,一边轻轻笑着一边说,“金妮在楼上,弗雷德他们跟着爸爸去接哈利过来了。”
话音未落,弗雷德单手插在口袋里,嗖的一声,稳稳地出现在陋居的壁炉里。他看起来憋笑得快要晕过去了,一出来就紧紧抓住加布里埃尔的肩膀放声大笑。在加布里埃尔怀疑他是不是精神错乱的时候,乔治以单手放在竖起来的箱子上的姿势出现在了壁炉里,同样的满脸笑意。乔治大步走过来,把弗雷德推开,换成自己的手臂搭在加布里埃尔肩膀上,笑着低声说:“找到试验品了。”
“什么?”加布里埃尔迷茫地看着他,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立刻跟着狂笑起来,“你们给谁吃了?哈利的麻瓜亲戚?”
罗恩和哈利轮流出现在壁炉中,看到哈利的飞路粉旅行也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加布里埃尔忍不住又偷偷咧了一下嘴巴。
“他吃了对吧?”弗雷德兴奋地问,一边伸过一只手,把哈利拉了起来。
“吃了,”哈利说着,站起身子,“那是什么东西?”
“肥舌太妃糖,”弗雷德眉飞色舞地说,“乔治和我还有埃尔发明的,整个夏天,我们一直想找个人试一试……”
大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一阵轻微的爆裂声,韦斯莱先生突然冒了出来。他气坏了,加布里埃尔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弗雷德!”他嚷道,“你到底给那个麻瓜男孩吃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给他,”弗雷德脸上带着坏笑说,“我只是不小心撒在地上……谁叫他自己捡起来吃的,这可不能怪我。”
“你是故意把它弄撒的!”韦斯莱先生怒吼道,“你知道他肯定会吃的,你知道他在减肥——”
“他的舌头肿得多大?”乔治急切地问。
“一直肿到四尺多长,他父母才让我把它缩小了!”
他们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韦斯莱先生气呼呼地说,“你们等着吧,我要告诉你们的妈妈——”
韦斯莱夫人正巧走进厨房。她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面容非常慈祥,不过此刻眼睛眯着,露出怀疑的神色。
“你好,埃尔,”她走过来抱了一下加布里埃尔,“你长高了真多。哦哈利,亲爱的。”她从加布里埃尔的肩膀上往后看看到了哈利,也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到丈夫身上,“告诉我,亚瑟,怎么回事?”
韦斯莱先生迟疑着。加布里埃尔可以看出,他尽管对弗雷德和乔治很生气,却并不真的打算把事情告诉韦斯莱夫人。韦斯莱先生紧张地望着妻子,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就在这时,两个女孩子出现在韦斯莱夫人身后的厨房门口。一个长着非常浓密的棕色头发,两个门牙很大,是赫敏·格兰杰。另一个身材瘦高,一头红发,是罗恩的小妹妹金妮。两个女孩都朝这边露出了微笑。
“快说,亚瑟,怎么回事?”韦斯莱夫人又问了一句,口气有点儿吓人。
“没什么,莫丽,”韦斯莱先生含糊地说,“弗雷德和乔治刚才——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他们这次又干了什么?”韦斯莱夫人说道,“如果又和韦斯魔法把戏有关——”
韦斯莱魔法把戏。加布里埃尔一听到立刻飞速抬头看了乔治一眼,他敢发誓乔治也抽出一秒对他做了一个挑眉的动作。
哈利、赫敏、加布里埃尔和金妮跟着罗恩,爬了五层楼梯仍然能听见下面厨房里传来的喊叫声。似乎韦斯莱先生已经把太妃糖的事告诉了韦斯莱夫人。
罗恩睡觉的那个顶楼房间和加布里埃尔上次来住的时候没什么差别:还是到处都贴着罗恩喜欢的魁地奇球队——查德里火焰队的海报,那些队员们在墙壁和倾斜的天花板上飞来飞去,不停地挥手致意。窗台上还是放着金鱼缸,里面原先养着蛙卵,现在却是一只大得吓人的青蛙。罗恩那只老掉牙的老鼠斑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的灰色小猫头鹰。它在一只小笼子里跳上跳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克鲁克山呢?”加布里埃尔问赫敏。
“大概在外面的园子里吧。”她说,“它喜欢追赶地精,它以前从没见过这玩艺儿。”
“那我等等去园子里陪它玩。”加布里埃尔在一张床上坐下,看着天花板的海报上那些查德里火炮队队员嗖嗖地飞来飞去。
“看来,珀西挺喜欢工作的,是吗?”哈利问,他靠在旁边,腿显得格外长。
“喜欢?”罗恩愁闷地说,“如果爸爸不把他硬拉回来,他根本不肯回家。他是个工作狂。你千万别引他谈起他们老板。克劳奇先生认为……我是这样对克劳奇先生说的……克劳奇先生是这样想的……克劳奇先生告诉我……他们现在随时都会宣布正式聘用他。”
“你暑假过得好吗?”赫敏问,“你收到我们寄给你的好吃的和其他东西了吗?”
“收到了,太感谢了。”哈利说,“多亏那些蛋糕,我才死里逃生。”
“对了,你有没有收到——”罗恩刚说到一半,赫敏瞪了他一眼,他便不往下说了。加布里埃尔知道罗恩想打听一下小天狼星的情况,因为他也想知道。他们都积极参加了帮助小天狼星逃脱魔法部追捕的行动,所以他们像哈利一样关心他教父的安危。可是,当着金妮的面谈论他是不明智的。只有他们和邓布利多教授知道小天狼星是怎样逃跑的,并相信他是无辜的。
“我想他们大概吵完了。”赫敏看到金妮好奇地望望罗恩,又望望哈利。她为了掩饰这片刻的尴尬,说道,“我们下去帮你妈妈准备晚饭,好吗?”
“行,好吧。”罗恩说。四个人离开了罗恩的房间,回到楼下,发现韦斯莱夫人正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情绪坏到了极点。
加布里埃尔偷偷做了一个向外的手势,哈利立刻跟他出了后门进入园子里,逃离现场。
花园很大。这里杂草丛生,草也需要割了——但是墙根有许多盘根错节的树木围绕着,各种加布里埃尔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从每个花圃里蔓生出来,还有一个绿色的大池塘,里面有好多青蛙。
没走几步,他立刻看见了赫敏的那只姜黄色的、罗圈腿的猫克鲁克山。它匆匆地在园子里跑来跑去,瓶刷子似的尾巴高高地竖着,正在追赶一个东西。那东西粘满泥巴,活像一个长了腿的土豆。加布里埃尔一眼就认出那是个地精。身高不足十英寸,坚硬的小脚啪哒啪哒地走得飞快,穿过园子,一头钻进散放在门边的一只惠灵顿皮靴里。克鲁克山把一只爪子伸进了靴子,想抓住地精。加布里埃尔听见地精在里面疯狂地咯咯大笑。
“嘿,克鲁克山!”他快跑过去,蹲在旁边,帮克鲁克山把地精抓了出来。克鲁克山用自己毛茸茸的大头不停蹭加布里埃尔的小腿,把他逗得直乐。
“放开我!放开我!”地精尖叫道。它一点儿也不像圣诞老人。小小的身体,皮肤粗糙坚韧,光秃秃的大圆脑袋活像一颗土豆。加布里埃尔伸长手臂举着它,因为它用长着硬茧的小脚朝他又踢又蹬。他抓住它的脚腕,把它倒提起来。
“我要怎么处理他?”加布里埃尔转头问跟在他后面的哈利,罗恩和赫敏才刚刚进到园子里来。
“我教你。”哈利说,他把地精接了过去,然后高高举过头顶(“放开我!”),开始像甩套索那样划着大圈挥动手臂。他的袖口卷起来了一些,发力时露出漂亮的肌肉曲线。看到加布里埃尔吃惊的表情,哈利立刻笑了起来:“不会伤害它们的——你得把它们转晕,这样它们就找不到地精洞了。这是罗恩之前告诉我的。”他手一松,地精飞出去二十英尺,扑通落在树篱后面的地里。
“哇!”加布里埃尔说,“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干过这个。我觉得我能扔过那个树桩。”加布里埃尔很快就不再同情那些地精了。他本来决定把他捉到的第一个地精轻轻丢在树篱外面,可是那地精感觉到对方的软弱,便用它那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住了加布里埃尔的手指,他抖也抖不掉,最后——
“埃尔——你那一下准有五十英尺……”走到他们旁边的罗恩说。
花园中很快就地精满天飞了。
“你们瞧,它们不大机灵,”罗恩说,他一把抓住了五六个地精,“它们一听说在清除地精,就都跑过来看,到现在还没学聪明一点儿。”
不久,地里那一群地精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走开了,耸着小肩膀。
就在这时,房子的另一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他们走过去,这才发现这番骚动是怎么引起的。比尔和查理都拔出了魔杖,正在调动两只破破烂烂的旧桌子在草坪上飞着,互相撞击着,每只桌子都想把对方从空中打落。弗雷德和乔治在一旁欢呼,金妮和加布里埃尔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赫敏在篱笆边徘徊,看样子又觉得好玩,又感到紧张,不知如何是好。
梆的一声,比尔的桌子击中了查理的桌子,把它的一条腿打掉了。这时,头顶上传来一阵清脆的撞击声。他们同时抬起头,看见珀西的脑袋从三楼的窗口探了出来。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儿?”他吼道。
“对不起,珀西,”比尔笑嘻嘻地说,“坩埚底怎么样啦?”
“很糟糕。”珀西没好气地说,砰的一声关上窗户。比尔和查理轻声笑着,用魔杖指引桌子稳稳地降落到草地上。然后,比尔用魔杖轻巧地一点,把那根桌腿重新接上,又凭空变出了桌布。
七点钟的时候,两张桌子在韦斯莱夫人妙手做出的一道道美味佳肴的重压之下,累得直哼哼。韦斯莱一家九口,还有哈利、加布里埃尔和赫敏都坐了下来,在明净的深蓝色的夜空下吃饭。对一个整个夏天都吃着越来越不新鲜的蛋糕的人来说,现在他就像进了天堂一样。
加布里埃尔、弗雷德、乔治和查理正在热烈地讨论世界杯赛。
“肯定是爱尔兰队胜出,”查理嘴里塞满了土豆,嘟嘟囔囔地说,“他们在半决赛时打败了秘鲁队。”
“可是保加利亚队有威克多尔·克鲁姆呢。”弗雷德说。
“克鲁姆是不错,但他只是一个人,受尔兰队有七个好手呢,”查理不耐烦地说。“不过,我真希望英格兰队能够出线。真是太丢脸了。”
“我都不敢看英格兰队或苏格兰队的比赛。”加布里埃尔做了一个撇嘴的动作。
“怎么回事?”哈利急切地问。他暑假里一直守在女贞路,与魔法世界完全隔绝,想起来真是懊恼透顶。
“输给了特兰西瓦尼亚队,十比三百九十。”查理愁眉苦脸地说,“表现糟糕透了。”
“威尔士队败给了乌干达,苏格兰队被卢森堡队打得落花流水。”加布里埃尔接着补充,查理把自己的手臂顺势搭到加布里埃尔肩膀上,问他,“你在院队里是打找球手吗,我记得弗雷德和乔治谁说过…”
韦斯莱先生变出了一些蜡烛,把渐渐暗下来的园子照亮了,然后大家开始享用自己家里做的草莓冰淇淋。大家都吃完了,飞蛾低低地在桌子上飞舞,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金银花的香气。加布里埃尔觉得自己吃得很饱。他坐在那里,望着几只地精被克鲁克山紧紧追赶着,它们一边飞快地穿过蔷薇花丛,一边疯狂地大笑。
“看看时间吧,”韦斯莱夫人突然说道,一边看了看她的手表,“你们应该上床睡觉了,你们大家——明天凌晨要起床去看比赛。埃尔,霍伯特帮你把你的学习用品都准备好了是吗?那哈利你把学习用品的采购单子留下来,我明天到对角巷去替你买来。我反正要给其他人买的。等世界杯结束后大概就来不及了,上次的比赛持续了整整五天。”
加布里埃尔觉得自己刚在床上躺下,还没睡一会儿,就被韦斯莱夫人摇醒了。
“该走了,埃尔,亲爱的。”她小声说,一边又走过去唤醒罗恩。
加布里埃尔坐了起来,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床脚处有两个不规则的黑影从乱糟糟的毯子下面冒出来。
“怎么,已经到时间了?”弗雷德睡眼惺忪地问。
大家默默地穿衣服。
加布里埃尔的麻瓜衣服是卢卡斯给他准备的,他研究了半天才弄明白怎么穿。法兰绒格子衬衫系在腰间,带有一点磨损感的破洞牛仔裤,他在原地单腿跳了好几下才踩进那双战斗靴,然后随便把层叠的项链随便套在脖子上。他耀眼的金色头发被随便抓了几下团成丸子形状扎在脑后,有一些发丝顺着侧脸和脖颈流下。
“哇埃尔,”哪怕困得不愿说话,罗恩还是竖起了大拇指,“出门你和比尔站一块。”
然后,他们五个跌跌撞撞地下楼走进厨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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