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不满。
“她又怎么了,一天到晚精力十足,吵得让人心烦。”
被莲香这一闹,静澜瞬间没了偷闲的心思。
慧心道:“皇上今儿召了良嫔侍寝,估摸着她心里不痛快,想找个东西发泄一下。”
静澜眉间浮现出极浅的腻烦之色,遂低头觑了新染的指甲,丹蔻殷红如荼蘼,徐徐道。
“讷言,我饿了,你去让小厨房的人多备些利于消化的吃食来。”
讷言颔首,退至两三步后,扭身出去,没入黑沉沉的夜景中。
不过他去的方向不是小厨房,而是莲香所在的住处。
衣袂扫过碎落在地上的瓷片,讷言每前进一步,便有新的瓷器在脚下迸裂。
他来到莲香身前,地上早已一片狼藉,眸色忽地一暗,那清冽中带着散漫的声音也随之沉了下去。
“贵人小主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怒?”
大抵是讷言走路静悄悄的,又或是屋里的宫人畏惧动怒的莲香不敢告知,这才使得莲香在见到讷言的那一刹那,眼中的嫌恶如毒蛇吐信般毫不掩饰。
“你怎么来了?”
从见到莲香的时候起,讷言便知道她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活泼张扬。
这个人心思多又爱敏感,之前时不时响彻在翊坤宫内的动静,或是摔碎的瓷器,又或是刺耳的怒骂,不过是掩盖心中惶惑的虚张声势罢了。
以上种种若是出现在其他太监宫女上,讷言会多怜惜几分,然而这个人是莲香,他只会觉得那些摔碎的瓷片声都带着刻意的矫情。
刚巧,莲香也厌恶讷言。
不,应该说是她讨厌阉人。
这也是静澜命讷言来的目的。
慧心赤子之心,善思稳重寡言。
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如是她们来此,恐怕压不住莲香。
“小主命奴才去小厨房准备些吃食过来,恰逢贵人小主还未睡下,特邀您一同享用。”
莲香原以为静澜让讷言前来,是给她出谋划策的,没想到竟为了口腹之欲。
她的脸当场冷了下来,“我可没静答应那样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本事。恐怕不能同她一起享用了。”
讷言微笑回道:“可小主您每日争奇斗艳,虽比我家小主多费心思,但收效未必更好。然而这般虚华,不过是过眼云烟,风一吹便散尽了。”
莲香拧着眉努嘴细品,眼神一瞟,注意到讷言那似是嘲谑的目光,遽然变色,骂道:“真是有什么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竟拐弯抹角编排我?!”
话落,她又扔出去几个易碎的小物件儿,直奔着讷言的方向而去,讷言见状,迅速侧身,借着巧劲儿来到其身侧,面上极为恭敬道。
“奴才哪敢?只是忧心贵人小主您呢。”
莲香一听,狐疑地睨向他。
只听讷言说道:“诚然贵人小主您所言,静答应闲坐宫中、无人问津。她自知自己已经皇上厌弃,这才空耗光阴。
此番静答应遣的人原是慧心,但奴才觉得贵人小主近日深得圣心,故斗胆前来,想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您虽靠静答应在背地里指点才一跃成为小主的,可圣心难测,能让皇上屡屡眷顾的,不还是贵人小主您天生丽质的容貌和玲珑剔透的心思吗?
旁人再怎么东施效颦,若没您这份本事,怕也是无用。”
莲香眼底阴霾消散,就连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也倏地扬起,“哼!算你会说话!”
讷言头颅又低垂了几分,“只是而今良嫔侍寝,她背后的母家不容小觑,难保不会在皇上面前多留一份印象。”
莲香反应极快,接话道:“那依你看,我应该怎么做?”同时,她指尖捏紧绢帕一角,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忽远忽近铜铃声,仿佛如烟花般在耳边炸开,无时无刻不是在刺-激着自己,恨不得将那聒噪的铃铛碾作齑粉。
讷言笑道:“贵人小主可曾见过御花园里的绿梅?冰天雪地里,折一支病殃殃的,倒比全盛时更得皇上注意。”
冷宫夜寂,孤灯摇曳。
戚暮雨举着蜡烛在颓败断瓦的回廊踟蹰,烛泪滴在她的手背上,却感受不到灼热的烧感。
仰头看着夜色,只见漫天浓墨般的天空如巨山压顶,每呼吸一下,身体就重一分。
戚暮雨想,她才十五岁,还有很多年华岁月,却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蹉跎一生,何等的不甘心啊!
这时,后面忽有脚步声传来。
戚暮雨顺着那细碎的步子,轻声慢步地挪到侧边的一个角门处,透过门缝望去,看到了一袭极淡的玉蓝袍服的李贵人。
“李晚霜?是你吗?”
戚暮雨喉间溢出来的名字带着颤音,似是惊喜,又是希冀。
“是皇上想起我了吗?他知道我是冤枉的?我本性良善,定不会做出凌虐宫女的事情来!”
李晚霜眼眶含泪,稍稍犹豫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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