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门,陆娉婷刀下亡魂众多,可城楼之上亦是死伤无数,横七竖八的尸体简直让人无处下脚。
陆娉婷又砍死一个上了城楼的士兵,长刀一挥就将梯子砍断,压下去即将登楼的士兵。
城楼之上多火起,硬生生的照亮了半个夜。
人数越来越多,留兰六部的人像是怎么也杀不干净一样。
陆娉婷身后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正往外流血。她单刀挡住士兵的突袭,一只手伸出去将奔向江岁厌的人拉回来踩在脚下。
江岁厌身上的血已经染红了衣裙,她手中的长剑甚至拿不稳。
“娉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江岁厌长剑扎入火堆,向前一扫就将火种扔向众人,一些还没有爬上墙的人被烧的猝不及防,径直的摔下去。
城楼之下士兵厮杀之声直冲苍穹,硬是将城门守住未让半分。
六部此次胜券在握,协七部一半以上的兵力直冲韩城,不惜伤亡也要将沙东六城撕开一个口子。
“人呢!让他们绑一个小公主竟然这么慢!”
留兰六王此次是立了军令状的,势必拿下韩城做冬如储备。
如今派去拦截百姓与长宁的人迟迟不至,为了牵制住陆娉婷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可供损耗的了。
还好,陆娉婷也是强弩之末,就算今日没有长宁他们也能拿下韩城!
到时候就没有人会说他用兵无能!
这点伤亡算什么?
卯时以至,傻子也知道那群人败露了。
如今只有一博。
他们的人数远超出韩城驻守的陆家军,强攻是唯一的机会。
六王站在马车上,手中弯刀一挥,“冲!”
原本在门口的士兵皆举刀向前。
裴行川和谢随遇已至。
“靖安王。”陆娉婷拱手。
能跟在谢随遇身边是谁?只有那个路上行军的靖安王。
“将军不必。”裴行川抬剑斩杀了陆娉婷身后的士兵,“两万大军如今在横渡津江,最多一刻钟就到。”
“多谢靖安王殿下。”
景一明知道有事,哪敢耽搁半分,不到一刻钟大军便至。
陆娉婷见军队前来,即刻又燃起斗志。
六王万万没想到还有人,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撤!”
景一丝毫没有给他们机会,如今大军已然加入战局,扭转战事。
陆娉婷更是手持大刀,越下城楼,在裴行川的掩护下,直接斩了六王的人头。
“赢了!”
“赢了!”
裴如月已经拉着江岁厌和谢随遇退入城楼的房间,剑鞘卡在锁上。
她武力本就不如陆娉婷,强撑几个时辰已经是强弩之末。眼见六王死后裴如月就赶紧拉着她进房间,谢随遇的伤口更需要她。
裴如月用刀割开谢随遇身后的衣服:“有点疼,你得忍忍。”
谢随遇点头,然后将一块布塞进嘴里。
谢随遇的伤口深可见骨,要是不及时处理到时候恐怕整条胳膊就要废了。
他提剑斩的太快,如今裸露在外面的剑杆几乎没有,而血还在顺着伤口往下流。
江岁厌赶紧堵住了谢随遇的伤口,“蜡烛,刀子,酒有的话更好。”
“有有有。”裴如月当时在这个房间里呆过,她知道这里有什么。
江岁厌将刀子在蜡烛上过了几下消毒,又将酒水撒在伤口表面。
谢随遇疼的一哆嗦,裴如月在旁边急的直转圈。
“害怕就别看。”江岁厌说。
接下来她要用刀子将箭矢挖出来一半再用镊子取出来。
裴如月哪敢在看,捂住眼不动弹了,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见谢随遇实在是忍不住后从牙缝里钻出来的几声呜咽。
她就又捂的更紧了。
“好了。”江岁厌将谢随遇的伤口包扎好,“别捂了。”
裴如月再睁开眼睛时就看见江岁厌已经在洗手了。
她洗的细致,甚至将手腕上的伤口都顺带清洗了一下,准备上药。
谢随遇穿好衣服就赶紧出去不妨碍江岁厌上药。
刚开门就看见了准备进来的裴行川,“我来看看你肩上的伤口。”
“没事了已经。”谢随遇说,“只是这些时候不一定能动武。”
“没事,事情已经解决了。六王死了。”裴行川和谢随遇已然站在城墙上,眼看着城楼之下横尸遍野,血流千里。
活着的士兵正抬着担架将那些不能动弹的或受了重伤的抬回城中医治。
景一也在下面忙前忙后的。
谢随遇就站在那里。
这样的情形他见过无数次,每一次他都和林而安站在一起。
脚下伏尸百万,哀嚎不断。
远处狼烟弥漫,战火经久不灭。
唯有城墙上的旗子飘扬。
谢随遇不喜欢打仗,每次打仗他都不愿意多说话,因为不知道下一次谁就死在面前了。
他也从来不会像记住林而安的名字一样费力的记住谁的名字。
因为那些人大多数都是没有名字的。
是的,他们连名字都没有。
更因为有了名字就有了羁绊,谢随遇就会记得有一个叫什么的人死在了哪里。
他不喜欢记得这些。
这些人总会在寂静的夜里来找他,问一句:为什么。
如今谢随遇负手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黑烟。
他已经不会在去困恼些什么了。
因为守住的是身后的百姓。
而这些百姓就是天下苍生。
目之所及,不再是尸横遍野而是天下万民。
他突然开口:“你不是好奇高媛最后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裴行川一愣。
那只是当时为了防止谢随遇睡觉说出系统的事情而随口提的,不料谢随遇竟然记得。
也对,他总是不会忘了什么。
“嗯。”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同你讲讲吧。”谢随遇说。
“嗯。”
他本是旁系亲王的儿子,就连姓氏都不是国姓。
先皇因恶疾驾崩,真正的太子当时不过襁褓中的一个无知婴儿。
谢随遇就是这时候被高皇后换了,谢随遇的父亲效忠先皇,愿意用自己的儿子以身犯险——将谢随遇换成了太子。
这样即使未来有什么不测,还能保住先帝最后的血脉,有机会一正国统。
谢随遇自幼便是太子,没人告诉他他是假冒的。就这样当了林随遇十年也躲避了各方势力的暗杀十年。
直到十岁的时候谢随遇阴差阳错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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