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恋歌,哭苍天,血溅白练昭天,六月飞雪寒,天震怒人亦怨,泪涟涟。”
京城梨花相继飞,终是长恨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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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正过寒冬,泪无痕,未雨绸缪。
春楼外落雨,打在这红砖绿瓦后跌于地面。
巷子里撑着油纸伞路过的行人很多,无不停留于此听上一会。
一曲结束,白满堂瞧向了台下坐在第一位的那位先生。他不知他姓甚名谁,也不知他的样貌。那先生不说话,也无任何动作,那样静静看着,看他退场,默不作声。
“好!唱的太好了,赏!”
“多谢老爷。”
李家老爷子拍手高呼,白满堂微微一笑,退了场。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哪家有钱的老爷,也大多是来看白满堂的。除外那些头一回来,不知谁人唱的好的。
“满堂,李老爷可满意你今日唱的戏了。”一位女子满脸不悦,手摇蒲扇,上下打量着他。
她名为柳岸花,前些日子才到这戏楼来,自然是不懂白满堂在这里的地位,总想要挑战他。
“岸花过誉了。”白满堂当看不见她那要骂死-人的表情,轻轻答复后便转身要离去,戏服却忽然被人拽住。
柳岸花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松开了手后,便抱着胳膊瞧他:“凭何你是最受欢笑的?”
“.......”
白满堂转过了身,微微眯眼:“你大可问你自己,而不是我。”
“你!”
柳岸花独自生气了很久。白满堂再次进来更衣时,她还是抱着胳膊,胸脯起伏着。
京城有许多家戏楼,白满堂五日一换,便需跟着他们去往别处。对于他来说,只要能谋生,哪怕是漂泊不定的住所也无所谓。
他七岁那年,杏花微雨,正是他的生辰。
白薄携他的娘亲许辞在他眼前上了马车,冲着他挥手。
他爹欣喜的大叫:“白满堂,我们要走了,不会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他们二人是快-活了,却给本就幼儿的白满堂留下了一个弟弟。
白满堂不知他们去了何处。他追了很久,在喧闹的虹桥处停下。那辆载着他爸妈的马车早就不知驶去了哪里,被拥挤的人群打了掩护溜走。
虹桥热闹,许多小贩忙着与客人谈价格,并未有人注意到他。不远处一阵慌乱马蹄声后,白满堂受了惊吓,跑到一边蹲着。
“听说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回来了!刚才那声音,你可听到了?”
“你说的可是当真?大将军去了三年之余,怎可能活着回来?”
“莫要多嘴!怎不可能了?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带着那侵国敌军首领的脑袋回来了!”
白满堂静静听着。待这声音散去后,他缓缓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
那是他娘唯一愿意留给他的一块残玉,上面刻着他的名字。虽是残缺了大半,白满堂依旧珍惜的不得了。
他有些焦急,循着方才过来的路程一步一步走着。虽然他深知,若是丢了,便定是再也捡不回来了。
然而白满堂依旧是叹了口气,继续寻着。
烈日折射,很快,白满堂便有些晕晕乎乎。
未等他撑到走到树荫下,便眼前一黑,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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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满堂的睁眼,是被一人所唤醒。
他束着高马尾,半蹲下身在他身侧,眉眼间似乎有些着急。
“你醒了。”
见他睁眼,他便站起了身,问道:“你来自何处?”
白满堂低着头,慢慢吐出了几个字:“我没有爹娘了。”
他肉眼可见的顿了一下:“你这是.......何意?”
白满堂紧紧抿着嘴,无论他怎样问,他也不再开口。
终于,他放弃了:“那你跟我走,可好?”
白满堂眯眼抬头瞧他,似乎在打量他是什么人。
“不要。”
盯了许久,他还是摇头拒绝。
那之后的事情,白满堂一概不知。
只知那梨花落,停于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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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弟弟早已饿死在闹饥荒的那年。白满堂能活下来,也是个令他很震惊的事情。
若是那年,他与白秋一同离世,便不会有了现如今的四处苟且偷生。
今日的戏曲到此为止,白满堂躲在帘后目送那位神秘的先生离去。
近些日子京城大雨小雨连绵不断,随处可见的油纸伞,少有的行路人。
白满堂这辈子便只能被困于京城作这令他厌恶的戏子身份,他逃不走,也不想逃。
那一方烟雨,笼盖他一生之路。
那位先生依旧每日都不缺席,坐在那中间的位子,这一坐便是一整年。
柳岸花离开了这里,听闻是被某位公子赎了身,去哪里逍遥快-活了。
有人问他:“白满堂,若是李老爷要赎你出去,你是否同意?”
他笑着摇头:“李老爷不会赎我的。”
李家老爷子就是为他赎身,也只是想将他换一个地方禁锢罢了。
杏月朔三,临近的常国发生了战乱,虽然不管非国的事,人们还是四处逃窜,白满堂也随着他们进入马车躲去南面秦月楼。
“我好害怕啊.......”
年岁小些的小姑娘窝在角落抹眼泪。白满堂的脸色也有些许差。
不知颠簸了许久,也总算是到达了避难处。
秦月楼里有许多人,挤在一起,无意间,白满堂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睛想要开口,却被后来的人一直挤到了二楼。
二楼有处牖窗,大敞开着,一个不留神便会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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