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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府原是京城酒楼,后来名声开起来了,才在境内外都有了分店。
冯知谦精心挑选了一套宝蓝色织锦袍赴宴,柿蒂纹簇拥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落入宽袖之上,一举一动之间,像是仙鹤扑闪翅膀,分外灵动。
“呦,这不是国舅嘛?稀客稀客!”
冯知谦人还没走到门口,却见奉天府曹老板便径直迎了上来。
“曹公别来无恙啊。”
曹老板忙作揖道:“您真是折煞老奴了,国舅快里面请。”说到这,又凑到冯知谦耳畔道:“贵客已经摆好宴席等着您了,我瞧瞧去看过,那屋里可是有个大美人!”
冯知谦不甚在意,只随着他朝那楼内人群中走去,随口应道:“曹公太过抬举了,您可是连宫中的几位公主都见过的,三位公主各有特点,生得绝世荣华,再美的美人还能美过她们三位不成。”
不料曹公却摇头称道:“国舅见了便知,那是‘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注1)’敢问佳人何处来,便是那‘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注2)’”
“当真有如此绝色?”
曹老板笑得眼睛都没了,只剩下两条细缝,谄媚道:“您请上楼吧。”
冯知谦才迈上几阶,便听闻天字间包房里传出悠扬婉转的舞曲,他伴着韵律将那房门一推。
只见一舞姬立于中央,姿色窈窕,面覆薄纱,眉间描花钿,舞步愈蹁跹,闻声回眸,顾盼神飞。
“倒是我怠慢了,未曾去门口迎接国舅。”人还未到声先至,白榆君从屏风后踱步走出,一身浅色水纹长衫,外面披了一层竹叶薄纱,清冷雅致,步履翩翩。
冯知谦看那舞姬看得痴了,直至白榆君走到近处他才回过神来,忙跟上句客套话:“哪里哪里,还要多谢圣君相邀款待。”
俄顷,玉盘珍馐陆续摆上台面,舞姬走到冯知谦面前,递给他一盏雕荷莲花杯。
只见那杯上坠着的丝线与面纱相连,冯知谦刚刚握紧,舞姬便连连后退,面纱便悄然飘落。
正是粉面含春的苏岫,她舞动的刹那,头上凤头钗轻响,三千青丝飞扬,冯知谦见了,不由得径自呢喃道:“这世间竟真有此等尤物…”
琴声渐疏,一曲终了,冯知谦拍手叫好道:“真是‘玉楼春暖夜笙歌,妆点花钿上舞翘。(注3)’妙哉,妙哉啊!”
白榆君朗声笑道:“国舅喜欢便好。”说罢,稍一招手,苏岫便盈盈落座到他身边。
“这是我收的义女,名唤安娆,也是个苦命人,从小便跟着我,虽不是我亲生,我却已经把她当成了亲人。”
只见那冯知谦微微诧异道:“白榆君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不想竟有如此妙龄的义女。”
苏岫没想到白榆君还有这番说辞,当即拿起酒壶斟酒道:“主人,请饮酒。”
白榆君神色微顿,随即笑道:“若是叫义父,怕是把我叫老了,便一直没让她改口。”说罢,他接过酒杯,敬向冯知谦:“今夜我们不谈别的,只一醉方休。”
直至深夜,白榆君才差人将冯知谦送回府上,三五个小厮出来搀扶,才勉强将国舅爷扶回房里。
冯知谦喝醉后脸红得十分厉害,他连着更了好几次衣,才算清醒了些,随即摆了摆手,吩咐伺候的人都出去,自己坐在窗边醒酒,朦朦胧胧之际却见门口走进一个人。
他登时厉声吼道:“我不是说了,不许人进来吗?!”
话音才落,他便看清了来人,竟是方才席间惊艳一时的舞姬,安娆。
苏岫装作被吓到的样子,端着热汤碗的手颤抖着,双眸噙泪,楚楚动人。
见状,冯知谦酒顷刻间醒了一半,声音放柔道:“安娆,你怎么会来?”
“我主人说,今夜灌醉了你,心里过意不去,我便熬了醒酒汤,给你送些过来。”
冯知谦心中阵阵擂鼓,那眼神落在苏岫身上便移不开,却还是克制道:“多谢,搁那吧。”
苏岫踱步上前,将汤碗搁在案边,收手时不经意间拂过冯知谦的指尖,两人眼神相撞,她低眉浅笑:“趁热喝吧。”
她的眉眼虽算不得妩媚,却已足够动人,冯知谦闻着她身上的暗香,只觉得心尖上落了根羽毛,柔软难耐,再难拂去,他先行避开目光,低声道:“我让小厮送你回去吧。”
苏岫先是点了点头,朝外走去,她知道冯知谦一直目送着她,便故意走得极慢,终于在门口顿下脚步,温声道:“国舅爷可是有什么心事?”
冯知谦垂下眸,月色映照在他眉间,清辉暗投。
苏岫倚门轻叹道:“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其实都明白的,你的野心和抱负。”
冯知谦不愿放下戒心,警觉道:“你主人同你说过什么?”
“不是他,是我拜读过你的文章。”
冯知谦一惊,听她继续道:“其实位高权重也好,位卑职小也罢,都是一样的,天公难
抖擞,朝廷堪用贤,到底都是心在天山,身老沧州。(注4)”
苏岫看着在窗外,她知道在不远处躲着一个人,正偷听他们的墙角。
国舅府门墙巍峨,旁人恐怕只能以手抚膺自叹息,可白榆君就不同了,再高的墙他也能出入自由,来往无踪。
闻言,冯知谦竟借着酒劲儿落下了几滴眼泪,估计是从没人拍马屁拍得这样精准过,对他阿谀奉承的人太多,他总是众星辰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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