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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野鸢

小说:

我捡的戏子怎么就君临天下了?

作者:

声声叶叶

分类:

穿越架空

百里辞缘支颐展颜,浅笑晏晏:“卿卿,今日缘何没来乾清宫?”

他的笑容依旧如春晖明艳,自有一番风流蕴藉,暖洋洋能将人心融化,可卿如意却觉得不寒而栗,仿佛有锯子在割拉她的神经,她真的快受够了这无尽的惺惺作态!

卿如意强拉嘴角,工尺谱在她手中哗啦作响。

“这不是因着检察工尺谱,忙过头了吗?”

她几乎是一目十行,紧捏书页的手指都在发抖。

他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年轻帝王轻轻松松将她抱坐膝上,同她一道翻阅工尺谱,语气如常:“可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那双凤眼离开书页,不经意扫视过来,像是能望进她心底。

卿如意低下头,躲开他视线,声音滞闷:“怎么会呢?戏台不马上就要建好了吗?我一时心急,想着校订一番,好彻底发行出去,届时也好长长昆曲的脸。”

他淡淡嗯了声,轻轻掂了掂怀中重量,哄孩子般满目笑意:“明日戏台就建好了,卿卿倒不如想想,为它取个什么名字。”

卿如意不由抓紧少年衣领:“我想去看看,好去现场取名。”

她想出宫,她想走,她必须走。

百里辞缘果然沉吟不语,卿如意苦笑,他又是这样,可她才不是笼中鸟。

强忍悲愤,她将下巴支在他胸口,一双眼闪烁零星的光,似有泪意。

“辞缘,下雪了,我就不能出宫看看么?”

她喉头微哽:“宫墙外的雪,是什么样的?”

殿门外,响起丫鬟们的嬉笑声:“走啊,去外头啊,外头的雪没扫,厚着呢!”

她们拍手奔跑,云雀般歌唱,逐渐远去这迢迢宫墙,何其热闹,何其自由,可这一切,都不属于她。

“辞缘……”

不是百里辞缘,是一声凄切的辞缘,几乎将他心中的防备击碎。

卿如意说着说着就要把那泪珠轻弹,眼圈晕开一片红,百里辞缘慌乱抚上她眼皮,哀愁挂上眉头——

“怎么就要哭了?”

“我没哭!”卿如意瞪圆了眼睛,可那片晶莹都在眼眶中打转。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泪花儿决堤,只将委屈噙着,越描越深。

这幅欲说还休的模样,换来的,是百里辞缘无奈的叹息。

卿如意定定凝视他,他眉眼的小痣,他那跟着泛红的眼眶,还有他的语音语调,她都在不可控地镌刻眼底,你说他明明眉目温驯,如何会这般残忍?

心中又有个声音在同她道:别看了,若是舍不得了,狠不下心离开又该怎么办?

她寻不见答案,她只能在心中痛声质问——

他为什么就不知悔改?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戏耍她?这样有意思吗?她又情何以堪?

卿如意越想越伤心,终于憋不住,无言只把清泪长流。

百里辞缘忙揩起龙袍,光滑的袖角擦拭她眼睑,又轻又痒,偏偏不是熟悉的玉兰香,而是孤高冷傲的龙涎香。

“我答应,我答应好吗?卿卿何必哭得这般伤心?这天寒地冻的,我舍不得你出去,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怎可伤了身体?”

卿如意哭得声哽气噎,她避开脸,躲开他的动作,躲开那股香,侧脸线条紧绷,带着尖锐的倔强之意。

“是啊,天寒地冻,可我怎么听说,外头的百姓食不果腹,死伤都是人间常态?”

她一双眼仍含着泪:“百里辞缘,你该作何解释?”

百里辞缘不动声色拢起袖袍,带着几分悲悯,像是在看一只初入人世的兔羔儿:“天灾人祸,往往祸不单行,这是天道,这是不可摆脱的定律。每年的饿殍横尸不计其数,并非单只今年。”

“这不是人力物力所能改变的,唯有凛冬过去,黎民自行捱过长夜……”

“如何不能改变?一条小鱼搁浅,我也要将它放回庇佑它的大海,这条小鱼在乎!那些百姓也同样在乎!”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用力擦去不听话的眼泪,力道大极,在眼下擦出一片红痕。

“我要布粥,能救几个人是几个人。”

她坐在他怀中,昂首看他:“你答不答应?”

她的双眸分明含泪,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将他精心建立的屏风打碎。

少年无措地顿住手,他怎能忘了,她从来都不是任人约束的娇花儿,她是高飞的野鸢,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雏鸟。

可他偏把野鸢当纸鸢,甚至将筝线越收越紧,伤了她的羽翼,鲜血横流两败俱伤。

可他又怎舍得让她受伤。

百里辞缘忍住心中那股不安与钝痛,终于垂眸,吐出一个字。

“好。”

他妥协了,卿如意像是抽走了所有力气,疲惫地缩在他怀中,谁也未再主动开口,唯有殿外落雪纷纷,凝霜阵阵,一切归寂。

翌日天蒙蒙亮,她便起来了,枕边空落落的,而他也没有再露面过。

百里辞缘无暇抽身,这也如她所料。

“娘娘,小心脚下。”

卿如意避开那层寒霜,心中轻嘲。

毕竟,战事迫在眉睫,他又如何会心系百姓,来民间偿还他的罪孽?

她劝不动,她无能为力,她只做这最后一次烂好人,从此他们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他剩下的所有罪孽,都得由他亲自赎清。让他狠狠摔一次,让她的噩梦灵验,他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痛。

戏台剪彩是由她亲自进行的,那赤红的绸缎,被她手中金剪斫断。

明明锣鼓喧天,明明喜红满眼,可一切都像是恶鬼在桀然恣笑,遍地淌血,现如今的繁华荣耀,在烽火亘野的那一刻,都将化作残烟衰草。

官吏贺喜,各个争相奉献吉利话,在彩缎香烟,高楼琼台后,她却看见了拄杖乞食的老翁老妪,那一头霜白,不是莹莹落雪,是岁月根根磋磨出的苦难银丝。

“恭喜娘娘,恭喜娘娘啊!敢问这戏台,叫何名字?好叫这天下沾沾喜气啊。”

卿如意立在华丽的戏台下,像是面对嵯峨峋山的孤松:“因果台。”

“戏曲传唱的无不是因果故事,虽然听着浅显,但正和昆曲理念。你们就这样转告陛下吧。”

卿如意转身离去,再也不看那戏台一眼,陷身闹市街景。

昆曲?好啊!官员们咂摸嘴唇,各个掴掌称好,只差将这天给掀破,又有几人能懂她良苦用心?

饥苦的百姓们甫一见到这宫中贵人,各个露出惊惧的光,缩在屋檐下,浑身发抖。

小孩都止住了啼哭,所有人无不是面黄肌瘦,却像行至末路的无助困兽,眼中只有对威胁的惧怕,没有抗衡斗争的勇气,骨头都是软的。

卿如意忍住那翻涌的情绪,同春华一道支起粥铺,高声呼唤那些百姓。

“所有人循次渐进,列队领粥,这是陛下旨意——”

她又示意春华,从布袋中捧出碎银:“家中有孩童者,还可领些救济。”

百姓们面面相觑,细看那一身素衣的少女,长眉自带英气,飒然如新硎的刃,回望他们的那双眼,唯有闪烁的同情与大义,全然不似作伪。

他们声泪俱下,高呼着跪谢天恩,又对着她磕头,看得卿如意眼眶发热,鼻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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