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鸟带着约见信息直奔俞蕴而来,联系近期情况,任谁都会优先想到背后之人是逃窜外在的孟逾舟。
对于见过他亲笔密信和在职报告的俞蕴来说那字迹更是如何也不会认错。
怎么看都确实出自孟逾舟之手。
想来是鬼市姚持谨一方咬死不放将他能正常递送信息的渠道全部封闭,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但向纸鸟上附加千里轻的意义就有些说头了。
往掌管器灵的尚器监典册院内投递能催活器灵能力的秘药,其居心实在难以揣摩。
单从防范鬼市劫持的角度上便看说不通,那傀儡一般的紫衣杀手就是互相残杀到只剩下一条胳膊也会把这封信送到主子手里,那明明白白的的地址岂不成了催命符。
而若是设局陷害,凭这巴掌大的小鸟身子所能携带的药量,想要引发一场器灵混乱也很难。
思来想去,唯独只剩下要害俞蕴一人这条路。
可现在他孟逾舟的性命全指望着卫遣司来救,谁会傻到昨日刚送密信求援今日就下手残害救星。
所以刚从千里轻躁动中缓过精神的俞蕴首先便怀疑这是个由鬼市擒住孟逾舟后,逼迫他落笔写下的陷阱。
“孟逾舟为人机灵狡猾屡次耍阴招从卫遣司手中脱逃,真被鬼市抓住了......为保住性命也难免不会临阵倒戈”
她脑中同时闪过阴毒疯狂的姚持谨和那秘密缠身的孟逾舟,他为保护百姓一人引开追兵的行为是事实,但姚持谨将自己手下的杀手都使用到烂肉一般也是事实。
蛇骨鞭之下孟逾舟能不能熬过一轮摧残都是未知数。
说这话时俞蕴是从客观角度在分析情况,但话到一半还是未免有些替他忧心,连日来的遭遇令她心中对他印象好坏参半,好奇心确实越来越旺。
归根揭底,俞蕴敬他孤身一人追查鬼市私造器灵残骸百姓之证据的胆量,其实她对事情和案件的关注度远远大于对这个人,但偏偏他的性命于秘密息息相关。
因此于个人角度她实在不想让孟逾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带着秘密死在姚持谨手里,最起码也要留一口气出来将证据传递给后人。
俞泊峤像是能读心一般板着脸上前拍了怕俞蕴的肩膀,那一眼分明是让她不要因执着于结果而丧失了人性的温度。
孟逾舟到现在还没被判罪,也该是他们保护的百姓之一。
而在那纸鸟背后目的的判断上,俞泊峤也有与她不甚相同的看法。
“我倒觉得那小子还算有几分血勇”,他于屋内踱步,从庞大人手中把那只毫无生气的纸鸟取来细细观察,从羽毛走向到鸟身结构任何细节都没放过。
“这鸟精致,鬼市中人以极刑逼迫他就范的话必然断手断脚防他逃跑,那么信鸟还会如此洁白干净吗?”
他翻着里外看,细碎的纸做羽毛洁白光亮,捻来一看便知用的是高价且稀少的玉版纸,鬼市隐藏至今是靠着暗处低调行事,用这种张扬的纸张不似他们的风格。
否则遍京城书局纸坊走访搜查一遍难保不留下线索。
庞大人关注点则始终在质疑字迹真伪,天下奇人比比皆是,仿造一人字迹于他们是最简单不过的了,既然俞泊峤认为没有鬼市参与其中,那便还要警惕是否有第三方势力也对瓜分鬼市与瑰市兴致勃勃。
两人一来一往的分析,俞蕴成了被晾在一边的局外人,她多次想要参与其中都被俞泊峤以千里轻效果消退还需时间而隔绝在外,实则是两人心知肚明让她先离“差点遇害”的庞大人远些。
于是等院中巡逻安防的卫遣司五处带着鉴器司则录郎一路匆匆而来被叫进院长书房时,便诧异的发现院长与大理寺卿相对站立神情严肃,而自家来往如风的司卿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静坐无言。
下属坐而上司立,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吓得五处指挥使也不敢多言,只规规矩矩的询问院长找他们何事。
这一问才叫屋内三人知道外面压根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样。
俞泊峤看着那五处指挥使满含询问的茫然神色,挥挥手说无事便要让他下去,只把纸鸟当作刚收到的器灵交给那则录郎留下检查。
鉴器司则录郎是有备而来,他伸出去接纸鸟的双手都带着鞣面手套,同三人行过见礼后又从脖子拉出面罩蒙住口鼻,这才由内院侍从领着去往屋后空地研究那纸鸟的秘密。
俞泊峤看在眼里,自觉为梁延生治理下井然有序越来越规范成体系的鉴器司欣慰。
他带着庞大人又退回内室,打算完成还未谈完的话题。
“慢着,司卿院可有异?”
俞蕴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刚要退出去的五处指挥使,那人立刻快步上前到司卿面前重又答复到。
“并无。客人于屋内休息许久,无人出入,也无响动”
得到自家司卿满意点头,她只道各处暗哨巡逻如常,盯紧司卿院。
庞大人摸了两把胡子看着她留下同卫遣司的下属安排公务,在对小辈可靠的欣赏之余将那所谓“客人”对上了刚刚双任的文故知,表情刚有缓和迹象的老头重又恢复了严肃。
“对那小子也用放暗哨严加看管?”,他对老友俞泊峤的安排不太乐意,“蛰伏至今也不过才刚摸到点边,又是文家孙,掀谁也不能掀你家屋顶子,你怕他什么”
庞大人还已经是刻意压着声调转过半身以极小的声音怒怼俞泊峤,却仍然让身在一旁的俞蕴暗自听了个真切。
他言外之意似乎两人十分熟知文故知的底细,可她记得明面上俞泊峤同他到现在都还只是朝上相见。
俞蕴垂眼,在被俞泊峤发现偷听之前扮作毫无察觉,幸而对方被庞大人缠着也是难以脱身,没能多注意到她的情况。
“卫遣司的事情你找卫遣司司卿,找我可无用”,他拂开老友攥着他袖子的手,满脑子都是事的他可没工夫管这些。
可他这事不关己的态度叫庞大人听去却是一阵疑惑,怎么的看顾文故知还是俞蕴的主意,那她这是保,还是防?
“此事你同她说过哪些?”,他忙不迭的追问。
俞泊峤把手一摊把眉毛一挑,“没多少,能说的她都知道”。
说罢他就转身往前厅转,那里俞蕴正在和五处卫乌使详细确认纸鸟来时前后的巡防状态,身边还额外多了两人。
俞泊峤看着面生,他们一人没穿着卫乌使服饰而是一身品级官袍,另一人明显是大理寺官差打扮。
见两人各有捧着文书提着箱子同俞蕴交谈,带来的卷轴半卷还挂在她小臂上,便知道大概是派出去调查孟家产业单子的有了消息。
等着之后再听她汇报不如现在一起看,等着结果左右无事的他本着为养女减负的心意拔腿就往那便去,倒惹得旁边等着他详谈的庞大人不快。
“没多少是多少?”,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必然不能让他满意,他叹了一声就追俞泊峤身后赶,边赶边规劝。
“事关重大,你可不能让这孩子揣着糊涂趟浑水”。庞大人劝的恳切,顾及有外人在场没把话点透,但里面的意思是明明白白传给他的。
俞泊峤被他说得脚步一顿,猛然转身时脸上的表情竟然带着庞大人从未见过的无助和不忍,眼尾下垂,唇角颤动,衣袖下攥紧成拳的手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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