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颂的总裁办在32层。
20层是策划部所在的楼层。
苏怡安站在傅清黎身侧,见他自林溪离开,就低垂着眸,下颌线紧绷,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而邹颂慵懒地靠着椅背左右晃悠,闲散地没有请人去办公室的打算。
她暗暗沉了口气,伸手想去搭他的肩:“清黎哥。”
椅子的滚轮一动,傅清黎侧身躲开。
抬眸看她时,眉宇间已染上了疏离。
明明他坐着,她站着,苏怡安却莫名有种被审视的压迫感。
她收回手,柔声对邹颂说:“阿邹,我能单独和清黎哥说几句话吗?”
邹颂短促地笑了两声,身子却是未动:“阿邹?苏小姐,我们虽然从小认识,但算不上青梅竹马,你倒是不必喊得这么亲昵。”
他的嘴真的是毒,不留任何情面。
邹家和苏家虽处在同个圈子,但交情不深,他们之间亦没有私交。
彼此都明白,苏怡安这句“阿邹”是跟着傅清黎喊的。
他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自然是明指她和傅清黎也算不上青梅竹马,不要借此来和他们这些发小攀关系。
她脸上勉强的笑意,都快要维持不住。
邹颂却毫无在意,直接了当问傅清黎:“傅哥,怎么说?”
“不必。”
邹颂嗤笑一声,对着苏怡安做了个请的动作,而后靠着椅背继续百无聊赖地来回晃。
苏怡安明白傅清黎的态度是,有什么话,让她在这里当着邹颂的面说。
看着傅清黎面无表情的侧脸,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她拉过身边的椅子坐下,做了半晌心理建设,才软着嗓音开口:“清黎哥,你回国后,傅叔一直想让你回家,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他经常说之前的事是他太过心急,这几年,他真的很想缓和你们父子的关系。”
当年和林溪分手后,傅清黎和父亲傅文勋彻底闹翻,之后远赴美国求学。
六年来,他没再理会过傅文勋任何举动。
就算回国也只去傅家祖宅看望爷爷奶奶,每次短暂停留并不过夜。
父子偶然在祖宅撞上过一次,傅清黎起身就走,交流的空间都不给。
谁劝都没用。
傅清黎微微侧过椅子,正脸对着她。
深邃冷峻的眸子毫无波澜,薄唇抿着,嘴角微动,染上点似笑非笑的意味。
苏怡安清楚这个话题会让他不快。
清远科技总部迁回国的事,傅清黎一年前就开始着手。
但公司掌握的核心技术是国际先沿技术,回国则意味着美国技术垄断就此打破,国内在人工智能短期内有望成为国际领头羊。
美政府大力阻挠,经过一次次的谈判,傅清黎支付了多笔堪称天文数字的罚款。
月余前,终于走完了所有的程序,清远正式落户北城。
但国内的市场对清远的回归,并不友好。
它带回的专利确实能推进让国内人工智能的技术发展,开启新的智能化时代。
但这将导致不少企业手中的技术被淘汰,投入生产的产品在生产线就成了一堆废铁。
于是,不少人想趁着傅清黎刚回国羽翼未丰,联合起来遏制他的发展。
只是鉴于他傅家太子爷的身份,大家还在观望,不敢轻举妄动。
北城豪门圈都知道傅氏父子六年前闹翻的事,但毕竟血浓于水,亲父子之间闹得再凶也不过是小孩子任性,真要有事,做父亲的肯定会站出来一致对外。
却没想到,这边还没行动。
那头,傅文勋公开会见了先沿科技公司的几位老总,明里暗里透露看不上儿子小打小闹的公司,想让行业联合起来对他进行打压,以迫使他低头,乖乖回傅氏上班。
回家,吃的不是一顿简单的团圆饭。
“我们”里自然包含苏怡安,真正的目的显而易见。
若是傅清黎肯轻易低头,父子的关系绝不会僵持到现在。
他必然不可能答应回家。
不过苏怡安提这事,本就不抱他会答应的希望。
她想做的是他的那朵“解语花”。
“如果你心里还因为介意沈姨的事,不想见傅叔,我回去和他说,劝劝他多给彼此些时间。”
她偷瞥傅清黎的表情,见他没有流露额外的情绪,大胆地说下去,“我知道清远目前的困境,我会和爸爸商量,给讲苏氏酒店配置智能产品的项目给清远,我们一起度过难关。”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在他困难的时候递出及时的橄榄枝。
苏氏做连锁酒店起家,全国门店众多,这单子的金额自然可观。
有苏氏开先河合作,其他企业也会看势头跟风,清远科技就能在国内市场立稳脚跟。
在亲生父亲都试图摧毁他的时候,自己站出来雪中送炭,用实际行动支持他的事业。
苏怡安想傅清黎定能看到自己的用心。
他商海沉浮六年,应该明白当年为爱放弃一切有多可笑,能提供助力的恋人才能走得长远。
傅清黎哼出一声笑,还没说话,就听见邹颂抑制不住地笑了声。
“这几年苏氏也是强大了,苏小姐竟然觉得邹家和纪家加起来,还不如苏氏酒店的订单?”
傅清黎有两个关系很铁的发小,邹颂与纪嘉礼。
邹纪两家与苏氏实力不分伯仲。
两人皆是长孙,在家族中拥有绝对话语权。
若是傅清黎愿意,他们随时准备,哪轮得到别人说道。
没想到,苏怡安竟然想拿这来讨好傅清黎。
不对,算不得讨好,更合适应该叫威胁。
看似好心,实则隐含威胁。
若拒绝,苏氏将和傅文勋统一战线。
苏怡安被戳破,面露无辜的委屈:“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傅哥可不在乎。”
邹颂的声音带着吊儿郎当的笑,讽刺意味十足。
苏怡安被怼得尴尬,脸微微涨红,不知如何接话。
这时傅清黎开了口,声音微磁却带着寒:“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
他拒绝得毫无犹豫,似乎拒绝的是他不屑一顾的东西。
苏怡安焦急地开始解释:“清黎哥,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缓和你和傅叔的关系,也真的想帮你,不想你这么辛苦。”
“辛苦?”傅清黎缓缓重复了一遍,“你确定挺辛苦的。”
苏怡安心头一喜,以为破开他的心房。
却见傅清黎神色忽地一凛,难得显出不耐的神色:“我和他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别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一直自欺欺人,你不累吗?”
苏怡安脸上的血色褪去,瞬间煞白。
傅清黎的母亲沈瑜离世,父子沟通甚少却维持表面的平和,相安无事三年。
怎么可能单为了旧事,闹到要断绝关系的地步?
“有些事不是你在别人面前说多了,就会变成事实。”
傅清黎起身,将西装的扣子扣好。
和邹颂离开前,他幽幽丢下一句:“不可能的事,还望苏小姐不要在外乱承认。”
苏怡安用冷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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