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未来找什么样的夫君,我还想看看你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心上人,能让你掏心掏肺,全然不顾。
车队停在雪原荒林过夜,栖真躺在车上辗转反侧,满腔惆怅,难过至极。
胡思乱想大半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就一个盹的功夫,外面敲车门,有人小声唤:“主母,主母,醒醒。”
天冷,栖真合衣睡,坐起来醒了两秒盹,立马开车门。
是颜心。
“主母,有情况。”
一个激灵,赶紧和颜心一起下车。
天未明,外面冷得很,寒风一吹,栖真瑟缩,搓着双臂观察四周。
夜色下几辆车照旧停着,并无异样,车里还传出闷闷的车夫鼾声。
颜心带她猫腰在林中缓行一段,下了一处缓坡,见风宿恒和袁博正伏在枯败草丛后,不知探头看什么。
栖真靠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风宿恒见她过来,指远处轻声道:“看!”
栖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他们藏身之处是个梯阶似的坡面,七八个断层后,崖下火光闪动,竟有人声。
她适才过来眼里只有风宿恒,黑夜里见他身影安在,心就定了,知道出不了什么大事,根本没注意那方向还有火光。
此刻定睛细看,疑惑道:“抢劫?”
不怪她为何做此问,崖下场景太像抢劫了。
风宿恒悄声:“那车队应该和我们一样,也是路过此地宿一晚,遇到黑衣蒙面人。”
袁博在一旁掩声:“我去北寒雇车时听说这片山林常有绿林出没,大概就是这群人,倒是撞上了。”
十几个蒙面人正将老幼妇孺从车里拖出,谷底响起尖叫。有个像车队领头的青年正声嘶力竭跪地求饶:“不要……不要伤我家人,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蒙面人凶神恶煞,下手强硬,揪了人扔到空地,不一会儿聚了二十多人,车队所有人应该都在此地了。
栖真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心都揪起来。
忽然有东西棉絮般轻轻落在身上。
栖真触手一摸,披风又厚又暖,看身边,竟是刚从风宿恒身上解下来的。
她适才下车急,没想到拿披风。
一股淡淡的檀香若有似无,将全身拢住。栖真想说不用,不冷,头就被兜帽遮住。
风宿恒气息擦过她脸颊:“你和颜心在这边别出声,我和袁博下去。”
不等她反应,他起身和袁博在荒草掩映下一路往崖底去了。
栖真放下心。只要风宿恒出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何况些许宵小。
可一口气没松完,眼角处冷冽白光一闪,栖真倏忽转头,大刀已架在颜心脖颈。
“不许出声,起来!”身边,一道压得极低的声音道。
栖真僵着身慢慢站起,不出意外,她脖间此刻也应该架着同样的利刃。
往山下瞥,风宿恒和袁博已经快要下到谷底,她脑中飞快盘算,给他出声示警好,还是把饕餮叫出来救场好。这么一犹豫,鼻尖一股迷香,栖真眼前一昏,不省人事了。
醒来时到还好,脑中虽有片刻空白,并无迷晕后的头痛。
打量四周,她是被关进铁狱了吗?
墙上一盏豆大油灯,下面一炉炭火烧得正旺。五六平的小间,地上铺着厚厚草甸,乍看还算干净。她往两边牢狱一看,竟然关着不少人,却不知颜心在哪里。
栖真四处张望,喊了几声颜心,无人应答。反引来看守,粗声粗气道:“喊什么,早晚轮到你!”
栖真见看守也是黑衣蒙面,猜自己被带到绿林老巢,见其要走,赶忙叫住:“和我一起那女孩关哪儿了?什么叫轮到我?”
看守给她一个大大白眼,大概觉得多说无益,径直走人。
栖真哎哎几声,人家并不搭理。
旁边牢中靠墙坐着三个汉子,其中一个小年轻靠在这头,对栅栏这边的栖真道:“小声点,这群人凶得很。”
栖真坐回去悄声问:“你们也被掳来的?”
小年轻:“我跟叔伯去哈尔湖冬捕,路过山头,被莫名其妙抓来了。”
栖真问:“他们求财?”
小年轻挠头:“咱身上没带几个铜板,全数给了。他们不要,只把人关这儿,不知要做什么。”
栖真道:“适才那人说早晚轮到我,何意?”
小年轻声压低,“他们好像在找人。”
栖真皱眉:“找什么人?”
小年轻摇头:“谁知道啊。”
旁边有个年长些的男人身体往这边挪:“回来,别多嘴。”
栖真这才发现他们大氅下双臂连着身体被粗麻绳牢牢捆着。
为何不捆她?难道见她是女人,觉得没威胁?
栖真心下盘算:颜心下落不明,万一他们以颜心为质,自己放出饕鬄,说不定反而逼他们伤害颜心,得不偿失。既然这群蒙面人要找人,想来还有下文,不妨走一步看一步。
她紧了紧身上披风,埋头在柔软的蓝色绒面上嗅了一口,仿佛风宿恒在身边,拥她入怀。
此刻他必料理谷下,回来见她和颜心失踪,会不会着急?
一想到风宿恒为她慌张的样子,栖真都没意识到自己嘴角翘起。
可转念一想,唉,他又怎会慌张?这人素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
他大概会把泰山直接夷为平地!
这便换位思考一下,若今日是她发现风宿恒出事,她还笑的出来?
不行!绝对不行!
那几日他被荆之誓言折磨到痛不欲生的场景,她连想一想都不行。
栖真擦了擦眼角,悄然叹息,果然动心的人都敏感而神经,不过一番想象就能让人动容。
这便唤醒脑中饕餮兽魂:“混蛋,在吗?”
饕餮:“…….主人。”
“会不会点火?”
你把我当什么?饕餮不情不愿:“喷火不会,有能烧的,可磨一磨生火。”
“这里有炭火,我要你趁人不注意,把炭扔到牢中各处,然后听我指示点火,能做到吗?”
又补充道:“不能扔进牢里,不能伤人,我只想关键时候制造点混乱,吸引他们救火。”
饕餮:“行。”
栖真:“有把握吗?”
脑中不响了,大概高贵的上古兽魂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栖真亲切道:“小混蛋,小混蛋。”
饕餮脸色铁青:“……有把握。”
栖真笑:“稍后我要是被人带走,会跟你说什么时候点火。”
布置完,也不过一刻,果然进来七八个蒙面人,牢门都打开,吆五喝六的把里面囚禁的人全唤出来,排成长队往外去。
栖真混在人群里,前后张望也没见颜心影子,更是担忧。
少说也有二十多人,被全数押出地牢。室外太阳已升,栖真看周围,此地竟是一处背靠大山的寨子,错落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厚毡帐篷,外围则是三四栋吊脚楼一样的小木楼。大山下,寨中天字位,一座木制大堂甚是气派。
一群人被驱赶到大堂一侧,栖真越过前人探头一看,那大堂正中放着一张半人高的方台,台上有个半米不到的长方形锦盒。
这群蒙面人不耐地推推搡搡,好歹没有伤人,指挥他们一个个上前,让每个站到盒前的人伸右手,放到锦盒上。
每个把手放上去的人都很莫名,因为放上去了,锦盒也毫无动静。
所以现场没人明白这到底在做什么,而试完的人会被蒙面人带下去。
气氛压抑。
好像但凡没让那锦盒有反应的人,都将遭遇不测。
队伍前面,和栖真说过话的小年轻受不了,对蒙面人嚷嚷:“你们什么人啊?这破盒子里装了什么东西?要我们按手印吗?你们要把我伯父带哪里去?”
蒙面人上来对着他肚子就是一拳:“废话那么多!让你伸手就伸手!”
这一拳打的小年青痛弯腰,激起血性,发狠道:“要死要活给句话!鬼鬼祟祟到底要做什么?”
他前面的老者刚刚试过了,锦盒没反应,现下轮到他了。
蒙面人不耐他的鼓噪,抓了他的手就往盒上按。
锦盒毫无动静。
打头的蒙面人示意,立刻有两个手下上来,将小年轻双臂一捞拖下去。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带我去哪里?啊!”
外面一声惨叫,声音戛然而止。
栖真心里一颤。这群强盗不仅莫名其妙,还杀人不眨眼。
她心中呼唤饕餮,按约定点火,然后频频向地牢方向看,等饕餮化作透明魂魄回到体内,急着和它确认:“点了没有?”
“点了。”
“怎么没动静?”
“牢里没人,烧起来也没人知道。”
“……”
眼看下一个就要轮到她按手印,地牢口终于冒出滚滚浓烟,蒙面人惊叫:“走水啦!地牢走水啦!”
在大堂的蒙面人立刻分出一半急冲冲赶去灭火,栖真趁人不备急出饕餮,让它一爪子劈开捆缚后面几个男人的绳索,大喊:“抢刀!”
那几个人还在呆愣,栖真一推他们才反应过来,扑上去抢蒙面人的佩刀。随着获得自由的人越来越多,两个围攻一个,一时大堂内蒙面人落了下风。而这些蒙面人好似完全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来,一时反应不及,不过几下就被抢了刀,还有被按在地上狠揍的。
栖真躲着旁观,觉得奇怪,这些蒙面人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强。
不过也是。山野村夫,平民百姓,顶多会点三脚猫功夫,岂会个个如风宿恒这般法力逆天?
冬日天干物燥,大火从地牢一路烧上来,火星子撩到近处帷帐,瞬间将几顶连在一起的也燃起来,空气里浓烟呛人。
把那群黑衣人急的不知先灭火好,还是先干架好。
堂前众人冲出,被四方迎来的蒙面人拦住,双方打成一团。栖真正想指挥饕餮上去帮忙,谁知兽魂忽然一阵战栗,骤然消失,任栖真在脑里大叫都不出来了。
这家伙,关键时候果然混蛋!对得起风宿恒当初痛死痛活把你抓来的努力吗?
栖真恨铁不成钢,顺着大堂一侧溜出去,绕路往寨门口跑。
既然颜心不在地牢,此刻她就要尽力自保,赶紧趁乱出去找到风宿恒,回来救人。
混乱中,就差几步便要跑出寨门,谁知忽然腰间一股蛮力将她整个人打横捞起,一眨眼间又扔回大堂。
栖真摔得哎呦一声,屁股疼死。
一道黑甲黑盔的身影几个起落,将那些缠斗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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