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的冷哼冻结了最后的喧嚣,刺穿了最后的幻象。华筝的“元气水”、貂蝉的“倾世”、穆杨的“锁死”…这些精心构筑的金身,在我怜悯的目光中,薄冰化水,无声消融。
四位透明人的灵体,已非蛛网裂纹,而是彻底被抽去了实感,成了悬浮于幽冥的、摇曳欲熄的透明轮廓,魂光微弱如劣质灯笼里将尽的烛芯。
华筝的“草原铁骑”早已溃散如烟,空荡的摊位上,褪色的狼头锦旗被风卷着,徒劳地拍打着地面,发出沙哑的布帛声,变成一声声漏气的狼嚎。华筝飘在忘川支流的断桥残墩上,灵体透明得近乎消隐,仅能凭借其轮廓在空气中引起微弱的涟漪辨认。那件象征狼王的战袍,薄如蝉翼,成了裹在虚无上的朦胧光影。
肩上那只发光小狼玩偶,芯片裸露,垂死的红光断断续续,映照着她同样透明的脸庞——下巴以下的部分,已彻底化为无形的空气。她徒劳地举起手中断成两截的直播杆,杆身在她透明的手中若隐若现,对着脚下浑浊河水中几尾同样半透明的萤光鱼,嘴唇翕动(无声):“家…人…最…后…福…利…”
一阵稍强的阴风掠过,她的灵体像被吹散的烟缕,猛地拉长、扭曲变形。直播杆“噗”地化为几点转瞬即逝的、冰冷的蓝色星尘。
一个佝偻老鬼拄着哭丧棒路过,浑浊的眼珠扫过她几近消失的位置,干瘪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但口型分明是:“假货贩子…灰飞烟灭了…”华筝想凝聚最后一点怒意,却发现连构成“愤怒”的魂质都已散尽。
风持续推着她无形的残躯,向忘川主流飘去。飘过之处,浑浊的河面留下几道微不可察的、半透明的狼爪状波纹,眨眼便被新的浊浪吞噬,从未存在。
“揽月轩”的碎片早已被“怨念暗沼”吞噬殆尽。貂蝉蜷坐在黄泉档案库冰冷的金属地板上,背靠着“A区-未归档执念”的冰冷铭牌。她的灵体透明成一块即将融化的、被遗忘的冰。
素纱裙是飘散的薄雾,曾经璀璨的花钿,此刻融化成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无声地顺着她透明的脸颊滑落,滴在布满尘埃的地面,洇开一小片更深的湿痕,旋即被灰尘吸收,不留痕迹。
她抬起视线,望向服务器阵列巨大的、映着无数代码洪流的黑色屏幕。屏幕里本该有她的倒影,却只有一片模糊的光晕,连轮廓都难以分辨。
她试图勾起唇角,重现那倾倒众生的弧度,但透明的嘴角只裂开一道无声的缝隙,只是虚空被划开的一个小口子。
一个维护档案库的机械鬼滑过,冰冷的吸尘臂扫过地面,恰好掠过她飘落在地的一缕同样透明的发丝。发丝接触金属的刹那,没有燃烧,没有声响,只是瞬间崩解、汽化,化作一串细小的、闪烁的“ERROR404”蓝色字符,在空气中明灭半秒,彻底消散。
貂蝉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双手。十根修长的手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根接一根地失去透明虚体,从指尖开始,被无形的橡皮擦去,指节、手掌、手腕…直至彻底化为虚无的空气。
当鬼市那模拟的、毫无温度的“晨光”透过高窗,投下一束惨白的光柱时,她坐着的那个位置,只余下一小片形状不规则的、微微反光的湿痕,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形蜷缩的轮廓。几秒后,连这点湿痕也彻底蒸发,
从未有谁在此停留。档案库冰冷的空气中,只留下服务器风扇永恒的嗡鸣。
废弃的点将台,风声呜咽如挽歌。杨宗保的绯红锦袍,如今是飘散在风中的、稀薄的红烟。穆桂英的白披风,则是即将散尽的、寒冷的白雾。他们相对而立,彼此的身影模糊得如同隔了千重磨砂玻璃,只能勉强辨认出人形的轮廓。
当年那根凝聚了“百年桃花泪”的红绳,此刻只是一根被遗忘的蛛丝,透明地缠绕在两人之间,在风中无助地颤抖,构成一张脆弱到极致的网。
“再…跳…一…次?”穆桂英的声音传来,微弱得如同收音机失去信号前的杂音,每一个字都带着刺耳的电流嘶鸣。杨宗保想做出回应的姿态,但他透明的脖颈僵硬,机械的摆动,只能凝固周围的空气。他们下意识地模仿记忆中的姿态,试图摆出并肩持枪的英姿。
然而,穆桂英透明的“手臂”抬起,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杨宗保同样透明的“胸膛”,带起的不是风,而是无数细微的、冰冷的、闪烁着廉价荧光的粒子,如同从破败玩偶里漏出的填充物,无声地散落在布满灰尘的石板上。
远处,新晋顶流的应援声浪隐隐传来,带着刺耳的电子乐和狂热的呐喊。这声浪变成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两人早已脆弱不堪的灵体上。杨宗保腰间那枚象征“独美”的玉佩,瞬间膨胀成一个巨大的、透明的肥皂泡,“啵”的一声轻响,破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珠,未及落地便消散。
穆桂英手中紧握的降龙木枪虚影,也经不住无形重锤的打击,从枪尖开始,迅速崩解成细碎的、灰白色的光尘。连接他们的那根红绳蛛网,承受不住这最后的震动,“嘣”的一声轻响,断裂成无数截透明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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