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上回如此亲密,还是在永州街头的巷子里,那时候天空飘着鹅毛大雪。
被江火杀死的苗人尸体躺了一地,雪花纷纷扬扬,洁白的颜色覆盖住那些尸首,使得她一眼望去,只能看见渺无边际的白,还有夜幕下暗沉沉的黑。
她发誓,当时虽然是她主动解开衣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可目的十分纯粹,故而虽然回忆起来偶有羞涩,却远不及现在来的窘然。
少年的脖颈间,是馥郁芬芳的兰草香,冷玉般的气息传来,叫时烟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脑子瞬间清醒不少。
她顾不得羞怯,也顾不得理智,只手忙脚乱要从他怀里出来。
可谁料,手才撑在他的肩头,发丝却被那紫衫上的银饰给勾住了,只能侧着脑袋,被迫扭成瑟缩进他怀抱里的样子。
少女娇怯怯的,又无辜又激动,眼眶跟着泛红起来,泪花不自觉涌起,沾湿了乌黑浓密的睫毛。
江火呼吸微滞。
他下意识想推开,可才一动手,怀里的娇娥便疼得喊了一声,嗓音忸怩不安,却又尖锐得让人心头一紧。
“停停停!”时烟萝眼睛都眯起,他手上一动,自己感觉头皮都被扯起来了,还好这人听到她喊疼后,及时住手。
“……郡主?”江火嗓音发紧,依旧稳着柔和的神情,可眉骨下的那双细眼,却莫名翻起暗流。
他不知为何,忽而想起从前,一些下属见他枕榻孤寂,便不告而行地,偷偷命苗疆最美的舞姬潜入床榻,意图自荐枕席,来为自己搏一个好的前程。
那时月色皎洁,舞姬一截细腰白得晃眼,任谁瞧了都要心思浮动几分。
可他却莫名生出股厌恶来。
惯是瞧不出情绪的温和眼眸里,只有深不见底的阴霾,吓得本来柔情似水的妖媚舞姬,瞬间花容失色,竟是不顾一切地滚下了床铺,只知磕头求饶。
他本以为,自己对所有女子皆是如此。
可与这玉国郡主仅仅认识两天,便不止一次亲密接触。
而他竟然生不出半点排斥与愠怒,甚至多了些前所未有的古怪情绪。
江火内心的疑惑如涟漪般,一圈圈扩大,手便不自觉再次抚上那清瘦的脊背,感受到少女独有的青涩与娇软。
莫非,这都是因为她出身月出族的缘故?
江火肯定又否定,全然顾不得惊愕了。
时烟萝忽然脊背都绷紧,脸上已经红得滴血,呼吸凌乱许多,低低求助道:“我看不到,你帮我把缠绕的头发解开吧。”
她一说话,温热的呼吸便再次袭上脖颈,因为侧头的缘故,唇瓣险险擦过耳垂,撩拨的意味浓重,像是猫儿的尾巴,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引。
江火不自觉就嗯了一声,嗓音变得蛊惑起来。
可屋内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彼此都不是浪荡轻浮之辈。
也正因如此,这样的亲密就愈发引人惊动。
缓了许久,江火垂下发暗的目光,才缓声安抚道:“郡主别着急,要是不小心,头发说不定越缠越多,到时候就麻烦了。”
时烟萝瞬间不敢再动弹,她耳垂都能滴血了,只好咬着唇,闭着眼,任由少年略带凉意地手,轻轻拂过她的耳际,再来到那发丝缠绕处。
少年举止慢条斯理,时烟萝忍不住眼睛往上飞,看见他的俊颜近在咫尺,眼尾那只半开的凤尾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随着眨眼时的频率,而微微颤抖着,好似下一秒便要振翅而飞。
她看了又看,直到那双深邃眼瞳望过来,一眼撞入她的瞳孔里。
雪的气息浓烈许多,混合着篝火的柴气,还有不知名的兰草香,一股脑钻进鼻子里。
时烟萝看见江火的眼神闪烁着,白如纸的病弱俊颜上,殷红的唇微微翕张,好似要说什么,可又仿佛只是毫无意义的轻动。
他想说什么呢?
时烟萝忘记移开视线,直到那少年依旧稳着神色,面目克制而冷静地,将目光转移到她纠缠的发丝间去。
随后发间传来轻微的拨动,冰凉的指腹游走在青丝与银饰间,几番辗转纠葛后,才将打结的那段解开。
时烟萝却还在想他眼尾那只凤尾蝶,并没有听到少年温声细语的呼唤。
在这样接近太阳穴的地方刺青,这人必定是个狠人。
因为那位置太过特殊,稍不留意就要损害性命。
而且会很疼。
“江火,你眼尾的凤尾蝶,是你那个主子给你刺上去的吗?”她忽然问道,跟着离开了他的怀抱。
少年本来还在捋直她弯曲的头发,听到这话指尖微顿,露出个不露深浅的微笑:“算是,也不算是,郡主怎么这么问?”
时烟萝低头看着他,心里塞满了疑问,已经顾不得羞耻了。
她在心里斟酌了许久,分析了一遍又一遍,最终问道:“你说的那个主子……是不是苗疆少主?”
江火眼神微暗,不动声色道:“若是苗疆少主呢?郡主打算如何待我?”
她会避之如蛇蝎地将他赶出时府吗?
抑或者是沉着脸,心里头开始衡量他身份的真伪?
无论哪一个,江火都毫不意外,心里因那插曲而升起的古怪感,莫名淡去了不少。
他扬起一张温良无害的脸,苍白的笑容好似即刻便要灰飞烟灭,整个人又柔弱,又易碎。
才一抬眸,却看见少女眼角的泪痕,她泛红着眼,抬手揉了揉杏眸。
江火眼神微微一沉,跟着便不受控制地,抬起修长如玉的寒指,轻轻替她擦了眼角的泪珠。
时烟萝抽了抽鼻子,有心想解释一下,自己只是稍微激动便会如此,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欲盖弥彰,恰巧他的动作轻柔温和,叫她心里被安抚了少许。
她盯着他,目光难掩同情道:“那个苗疆少主,果真如传闻中一般,恶劣到了极点。”
江火目光微微转动,“并不是。”
紧接着,他又温声,循循善诱道:“郡主很讨厌他?”
时烟萝道:“他屡次侵犯我玉国边境,搅得永州不得安宁,我当然没有好感了,而且传闻中他面目可憎,我想想就觉得胆寒。”
江火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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