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闵朝言看着被关在狭小笼子中的男孩,不由得缓缓皱起眉。
和狼孩几乎完全一致的信息页面,
这也是个未完成角色吗?
这个副本到底还有多少漏洞?
都已经崩坏成这样了真的还有必要救吗?
闵朝言很少骂人,但她现在真的有点不爽。
“……、我。”
忽然,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浮起,与其相反的,却是一只飞快抓住笼子边缘的手,瘦骨嶙峋,却带着极其执拗的力道。
闵朝言没打算理会他,却在听见少年的下一句话时顿住了脚步。
“看看我……主人。”
他说。
“我知道、钥匙的事。”
蜷缩在笼中的男孩用尽全力拉住闵朝言的衣角,声音喑哑干涩:
“主人……”
他全身的皮肤都极白,几乎没有任何血色,手指瘦得骨节都突出来,像极了挣扎着的白骨骷髅。
“如果你长得和那边那位一样,这句主人才能有点用。”
闵朝言看了一眼鹤棠,又看了一眼笼中向自己求救的男孩,面无表情地说。
“呵……我会努力的。”
男孩笑了一声,声音虚弱到几乎下一秒就会飘散。
“是您选择了我们呀,主人。”
他说话的音调流畅了一些,他在学习人类的发音。
而且,学得很快。
“你们?”
闵朝言挑眉。
托这两张高度相似的角色面板的福,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个“们”指的是谁。
“您给他起名字了吗?”
男孩问,急切中又有点委屈,
“您会给我起名字吗?”
“他不会说话。”
闵朝言想起只能呜咽着抱住自己撒娇的狼孩,问,
“为什么你会?”
“人类训犬,当然要各有各的长处,不能养都一样的狗呀。”
少年似乎笑了一声,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显然,他的身体很虚弱。
“既然知道,就说,钥匙在哪里?”
鹤棠开口问。
这是他第一次插嘴,闵朝言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这种人,如果不直接问,只会不断和你绕圈子。”
鹤棠说着,侧身站在闵朝言面前。
“那也要看,问我的是谁。”
男孩声音虚弱,却没有一点恐惧退却之意,
“家犬,当然不能向外人投诚。”
“我们会保护主人,咬死那些别有用心靠上来的家伙。”
在黑暗中,男孩的竖瞳亮起,仿佛野兽的獠牙。
“一只残废的狗,也敢说这种大话啊,真可怜。”
鹤棠微笑着低头。
“主人……”
男孩仿佛被攻击到痛点,靠在笼子边上,看向闵朝言,隔着笼子,眼中有濛濛泪水摇摇欲坠。
……这绿茶狗!
鹤棠面色一僵。
“都闭嘴。”
闵朝言不耐地出声制止,
“说人话,钥匙在哪。”
“钥匙……不在任何一个地方,”
男孩靠在笼子边上,看着闵朝言,轻声说,
“钥匙,是一个人。”
——
地下城的城主回来了。
城主?不是吴城吗?
哦,不对,他只是一个“代理城主”,只是他杀了太多太多这样称呼他的人,所以地下城里,再也没有谁敢公开谈论这件事了。
那,这个回归的城主是谁?
她怎么回来的?为什么回来的?
街巷中流传的消息说,
她才是真正的城主,才是这个地下城最理所应当的主人。
可无论人们再怎么样去努力地回想,都完全想不出自己对她有任何记忆,
仿佛这个人就是这样凭空出现的,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证据。
大家争相议论着这些问题,当然,是在昏暗的影子里,寂静的酒馆里,一声声被压到最低的窃窃私语里。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真正的城主”是什么样的人,唯一知道的,是她杀了吴城。
那可是吴城啊。
他喜欢杀人,喜欢折磨自己的俘虏,
在地下城里,这不算是什么大事,许多权贵都有这样的爱好。
让人们最恐惧的,他选择“玩具”的兴趣和他手中的权力一样广大而肆意。
一般权贵会盯上的,无非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人们只需要小心避开他们的目光,就能保全一条性命。
但吴城不是这样的,他兴起时,甚至会让手下在街上随意抢人。
他对玩具没有特定喜好,男女老少都不在意,他只喜欢“钻研”那些手段,
抽打,火烧,剥皮亦或在眼眶中灌入水银……
只要他想,
任何人都是他的玩具,任何人都可以被这样对待。
这个新的城主,也会有这样的权力吗?
人们瑟瑟发抖地,互相问着自己早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在遍布了地下城的阴影中,他们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得更小一些,更不显眼一些。
但这场属于城主的回归仪式,再想要蜷缩起来的人,不敢不来。
恐惧就是这样,没有道理,无法违背。
闵朝言站在高台上。
这里是地下城唯一的行刑台,石头高高堆起来,足以让上面的人被所有人看到。
她蹲下,伸出手摸着石头上面被火焰灼烧出的裂痕。
那上面的痕迹狰狞重叠,仿佛是某种扭曲虫子尸体被交错着压在了一起。
“人都到了?”
闵朝言问。
鹤棠站在她身后,开口说:
“是的,他们都为了您而来。”
“为了见我,还是为了杀我?”
闵朝言打趣。
“为了知道以后自己的噩梦,由谁主演。”
鹤棠微笑着回答。
“那可真是殊荣。”
听到这个答案,闵朝言笑了一声。
人群在低处聚集,黑压压一片,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长相,他们发出的声音混在一起,细碎不清。
在地下这样苟延残喘着,在无可避免的危机之下拼命努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活到哪一个明天。
人类和老鼠,
好像其实也没有区别。
到了生死关头,不管是自诩文明进化的人类,还是老鼠虫豸,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也都会做出没有任何分别的选择:
——活下去,
不顾一切地,活下去。
“这就是城主吗?”
“看上去好年轻……没有吴城那么吓人。”
“她会不会好相处一点?”
这是战战兢兢在猜测的。
“这么年轻就能杀了吴城?好可怕。”
“我们走吧,別触霉头了。”
“还是听一听,万一有事呢。”
这是在谨慎观察的。
“好奇怪,我完全不记得听说过她?”
“她就是建立地下城的人?好年轻,怎么可能?”
“我是参与建城的人,我真的没见过她啊……”
“真漂亮啊,看着像以前的电影明星。”
“这么年轻的女人能杀了吴城,不会是在床上……嘿嘿……”
“闭嘴,小心她听见!”
这是不知死活和不想被连累的。
「果然是副本世界,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一定会有不知死活的炮灰冒出来。」
系统吐槽。
确实,如果在现实世界,再嘴贱的人都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出声犯贱。
——最多在网上发帖找骂。
只有副本世界里,才必然会有这种嘴贱NPC出声叫嚣,方便主角打脸或者反派拉仇恨。
“这么多人她听见什么?再说了,我说的难道不是真话?这么好看的女人,肯定早就嘿嘿——”
嘴贱NPC还在忠实履行自己的设定,直到他的脑袋突然被一片石头切开,直接掉在地上。
闵朝言晃了晃手腕,有点不满意的样子,自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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