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正在吃饭的容雀不满地咽下口中饭,怒火中烧地起身去开门,边走边嚷:“看我不打得他们屁股开花!”
弥乐笑道:“别打错了。”
容雀似没听清,只挑眉道:“记得叫那个太子帮我撑撑腰。”
随后撸起袖子,一开门就朝门外的人脸上来了一拳——
“哎哟!”随着一阵嚎叫,眼前这人衣着朴素,身材矮小,柔柔弱弱的体质完全不像侍卫。
发现打错人了,容雀咽了咽口水,好不礼貌地问道:“你谁啊!”
“小的、小的就是个送物件的奴才!”那人捂着鼻子,委屈得眼圈发红,“不知哪里得罪了贵人,竟遭这般毒打……”
“谁让你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容雀梗着脖子犟嘴,半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
蓝胭无奈地叹口气,快步上前递过两锭碎银,语气诚恳:“实在对不住,是我们认错人了,这点银子您拿去治伤吧。”
送走那委屈的奴才,她将手里的宗卷递到弥乐面前。
“倒比我料想的快些。”弥乐指尖捻开宗卷封皮。
一通翻找,一整页南疆文的人名撞入眼帘,最顶端的“巴尔”二字格外醒目。弥乐指尖一顿,这名字似乎在哪听过。
“这巴尔我认识!”容雀凑过来,语气带着几分得意,“箭术厉害得很,在这帮兔崽子里算得上头头了。”
弥乐:“蓝胭,看看他们被送去哪了。”
蓝胭依言翻到宗卷背面,看清那行小字时,声音微微发紧:“上面写着,都被送去兵部充军了。”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喝,音量险些掀翻屋顶。
容雀气得直跺脚,指着宗卷骂:“想让我们阿孜劫的人替他们卖命?这胤朝是缺人缺疯了吗!”
弥乐没接话,眉头拧成了死结。
这胤朝的做法实在蹊跷——既不发配去做苦力,也不贬为奴仆,反倒送去兵部充军。
这般自找麻烦的事,可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跟前那傻子倒是坐不住了,摇晃着她的肩膀,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人,救出来就赶紧离开!”
“怎么救?”弥乐挑眉看他,“跟方才一样硬闯?你知道胤朝兵部有多少人马?
?? “先找着巴尔他们,然后想办法打出去!”
“怎么找?”弥乐反问:“这比牢狱还难闯,起码狱里还有些当官爱财的,这兵部……全是刀枪剑斧的…...就我们俩,给人送饭呢?”
正僵持着,蓝胭忽然眼前一亮,攥住弥乐的手道:“我有法子!前些日子听司薄们说,练武场要办兵阅擂台,会选舞姿出众的秀女去习剑器舞,赛前给皇上助兴。只要我们能选上,就能正大光明进兵部了!”
弥乐正听着,点了点头,貌似这法子也不错。
蓝胭接着补充:“一时半会肯定带不走人,等大会散了,我们再找巴尔他们商议对策,这样最稳妥。”
弥乐本也只是想先探探那些人的处境,真要救人,确实得从长计议。“擂台什么时候办?”
“一月后。”
“太迟了。”弥乐摇头,“等一个月,那群孩子不得愁成什么样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容雀烦躁地来回踱步,脚步声听得人心慌。
弥乐往后一靠,跷起二郎腿,双手环在颈后长舒一口气:“罢了,这深宫里我也就认识祁舜尧,他人看着还行,姑且去求个情吧。”
不过是去兵部见一面,应当不算难事。
说罢,她找了块布巾,把桌上的糕点一股脑全包了进去。
“老大,你拿这玩意儿干嘛?”容雀凑过来瞧。
“贿赂。”弥乐头也不抬地答。
“就这?几块破米糕?贿赂太子?”容雀眼睛瞪得溜圆。
弥乐瞥了眼布巾里寒酸的糕点,确实拿不出手,挠挠头问:“那你说拿什么?”
容雀一脸肉痛地转身,从床头翻出个黄纸包,犹豫半天,终是狠下心递过去:“喏,拿去!”
弥乐掀开纸包一瞧,竟是几块油汪汪的大饼,当即笑出声:“哟,还藏着私货呢,哪来的?”
“我哥给我的。”容雀垂着眼帘,声音低低的,透着几分不舍。
蓝胭惊得捂住嘴:“就给三太子送大饼啊?”
“这可是稀罕物!”容雀立马炸毛,“我哥大老远从南疆带来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蓝胭嘴角抽了抽:“好、好吧。”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容雀得意起来,“改天给你带几块尝尝。”
蓝胭立刻笑眼弯弯:“谢谢容雀哥哥!”
“我走了。”弥乐将大饼包好揣进怀里,大步朝门口走。
见容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脚步一顿,皱眉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容雀木纳道:“不是说,让我去他那躲一躲吗?”
“人家认识你?”
“啊?”
弥乐忍不住笑出声,双手环胸看着他:“你跟祁舜尧很熟?”
“什、什么意思?”容雀脸色瞬间垮下来,嘴唇都开
始发抖。
“字面上的意思啊。”
丢下这句话,弥乐转身就出了门。
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方才明明说好了去东宫避祸,难不成……
容雀猛地反应过来,嗓门陡然拔高,冲早已走远点弥乐大喊:“老大!你蒙我!”
他蹲下身,一手抠着门槛,一手抓着头发,欲哭无泪地喃喃:“这可怎么办啊……人都打了,突然告诉我靠山没了?!”
“弥乐那是故意诈他们的。”蓝胭拿出昨夜没绣完的手绢,头也不抬地说。
??容雀起身,冲她道:“你又懂了?”
“这还不明显吗?有些靠山不需要真靠上去。”蓝胭穿着眼线,语气平静。
“啊?”容雀皱着眉,一脸困惑,“你说明白点!”
他本就是个武痴,最烦这些绕来绕去的弯弯绕,根本听不懂。
“别吵,线都穿不进去了。”蓝胭被他吵得心烦,索性放下针线。
容雀一把接过,鄙夷道:“瞧你这点出息。”
他平日以银针作暗器,穿针引线简直是小儿科,只一眼瞄准,线便稳稳穿过针孔,动作行云流水。
将穿好的针线递回去,他催道:“快说!”
蓝胭接过针线,轻声道:“弥乐在赌,二皇子敢不敢因为你,去招惹太子殿下。”
另一边,弥乐到了。
她大摇大摆走到太子府,之前倒从未留意,今日这翻细看,这东宫院子可真是够大的。
还未走近书房,便听见院中传来破风之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无芨正在练剑,招式凌厉,但收势时总显滞涩,气息也略有不稳。
“哟,”
弥乐抱臂倚在月洞门边,忍不住出声调侃,“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无芨大人。这剑法……看着是挺忙活,就是这手脚,怎么像刚借来还没使唤熟似的?”
无芨闻声收剑,扭头看见是她,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偏生嘴巴还没好利索,气得脸颊泛红,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又来作甚!”
“嘴巴好了?”弥乐踱步上前,歪着头,笑得像只使坏得逞的猫儿,“瞧着比前两日顺眼多了,至少能说话了不是?”
无芨强忍着胸腔怒火,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还敢……说!”
弥乐笑累了,叉着腰也不想与他多言,径直越过他朝里走,顺道说了句:“慢慢练,我去找你主子了!”
“你!”
无芨气不过,刚要追上去,却被身旁的秦副将拦住:“大人,殿下吩咐,不练足四个时辰,不得离开。”
每每提到殿下,无芨再大的火气都能焉下来。
弥乐顿住脚步,眯着眼幸灾乐祸道:“被体罚了?”
无芨不予搭理,只是冷哼一声便继续持剑练功。
弥乐望着层层门殿,一时也不知道祁舜尧在哪间,望见身旁的大闲人秦穆,用手指朝他勾了勾。
秦穆上前拱手道:“弥乐小姐有何吩咐。”
“带我去找你们殿下吧。”
“是。”
一路上,弥乐好奇打听:“无芨他这是怎么了?”
秦穆答:“小姐,殿下也是为无芨大人好,无芨大人的武功路数上遇到瓶颈,需闭关。”
弥乐摸摸下巴,自语道:“瓶颈?”
她只知那些作诗作画的会遇到瓶颈,没想到他们胤朝连个功夫都能遇到瓶颈?她自个儿向来是一力降十会,倒没这般烦恼。
秦穆将弥乐送至书殿门前便退下了。
弥乐皱着眉头,怎么又是这书殿?这舜尧莫不是个书呆子?
她抬手,指尖在雕花木门上轻轻叩响,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祁舜尧?”
屋内的祁玄,正看着那块绣着高山流水的手帕,看得出神。
突然听到弥乐的声音,他微微一怔,随即不着痕迹地将手帕收回案几下的黑漆木匣中。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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