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八十四章·记仇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莱茵集团城郊分部。
地下五层。
这里是一层完全密闭的刑讯空间,空气冰冷而刺鼻。
墙壁由厚重的混凝土浇筑而成,选用了最不容易沾染血迹的、最坚硬的石砖。
表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几盏惨白的日光灯悬挂在天花板上,发出刺眼的光线,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压抑、窒息。
在最里面的房间,贝克伯爵被牢牢绑在墙上,往日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
他的身躯佝偻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苍老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有些还在渗着血,有些已经结成了暗红色的痂。
贵族打扮的衣衫破烂不堪,沾满了污渍和血迹,整个看起来狼狈至极。
贝克伯爵的头无力地垂着,散乱的灰白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往日的傲慢与算计,只剩下一种浑浑噩噩的茫然,仿佛他已经无法分辨现实与虚幻。
“嗬……嗬……
他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坏了的风箱,沙哑又难听。
真是恶有恶报。
曾经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贝克伯爵,如今却像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秃鹫。
贝克伯爵的狼狈与凄惨,不过是对他过往所作所为的一种无声审判。
那些他曾施加于他人的痛苦和折磨,如今终于奉还到了他自己身上。
只是这点程度而已,不及百分之一。
在房间的另一角,珀兰斯优雅地坐在一张靠椅上,与周围血腥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一身银白色的西装剪裁得体,面料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一尘不染。
双手戴着白色丝绸手套,指尖轻轻搭在手臂上,姿态从容而矜持,仿佛这里不是刑讯室,而是一场高雅的宴会。
“贝克伯爵,希望你接下来可以清醒一点,毕竟要见你的可不是我。
珀兰斯轻微的挑眉,湖水蓝一般的眼睛藏在冰冷的镜片后面,毫无感情。
标志性的银色长发宛如雪夜中的精灵,带着一种不真实的冷艳。
他翘着二郎腿,鞋尖微微晃动,动作轻巧而随意。
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静,眼镜链垂挂在耳侧,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闪烁着细微的光芒。
他身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甚至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那么从容。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其实会发现——珀兰斯现在心情还不错。
实话实说,贝克伯爵身上
的这些伤并不是他亲自弄的毕竟珀兰斯并不喜欢弄脏自己的手。
他的洁癖依旧是很严重。
“嗬…咳咳…”
被绑在墙上的贝克伯爵艰难地抬起头
当他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珀兰斯时那双衰老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像是被某种强烈、恶毒的怨恨点燃。
干裂的嘴唇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声低哑的怒骂。
“嗬…贱虫……你这个婊、子……”
“珀兰斯……你这个……卑鄙的……下地狱——!”
声音沙哑而破碎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恨意和不甘。
贝克伯爵的眼神死死盯着珀兰斯浑浊的瞳孔中燃起怨毒的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的身影烧成灰烬。
很可惜他的怒骂在空旷的刑讯室里显得如此无力甚至还未传远便被冰冷的空气吞噬。
珀兰斯只是微微抬了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冷淡而疏离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他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们之间自然是有仇报仇什么血脉相连珀兰斯身上留着一半属于贝克伯爵的血——那一半的血都让珀兰斯觉得恶心和肮脏。
太脏了
实在是太脏了。
身上流着贝克伯爵的血
就好像呼吸之间都带着恶心和罪恶。
外面的楼道里传来电梯“叮”的一声到达的声音。
珀兰斯毫不留恋地从椅子上起身。
他说:
“看来是晋尔阁下到了啊。”
——
外面。
路易带着晋尔直接来到了地下5层晋尔和珀兰斯简短地打过招呼后径直走进了房间。
他的步伐稳健而冷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那双冷翡翠色的眼睛却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寒意。
路易没有跟着珀兰斯离开反而站在门口目光紧紧追随着晋尔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不安。
他是真的有点不放心所以才跟了过来。
——虽然晋尔说不会真的弄死贝克伯爵毕竟贝克伯爵还有用。
但是人啊真在气头上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更何况二殿下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路易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
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晋尔又瞥一眼被绑在墙上的贝克伯爵。
他太了解晋尔了——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的眼神里却藏着一种近乎危险的锋芒。
路易不禁担心晋尔会不会在下一刻直接掏出枪结束贝克伯爵的性命。
不不不
应该不会那样一**命实在是太轻松了。
所以晋尔不可能会那么做。
“**无眼啊……”
路易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
房间里面在墙壁的另一面整面墙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武器陈列架。
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型号的**。
从精巧的**到威力十足的**每一把都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的排列井然有序像是某种冷酷的艺术品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墙角的角落里堆放着许多箱**。
箱子大小不一有的敞开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铜质的弹壳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各种型号的**应有尽有。
从普通的****到专用的大口径弹甚至还有一些特殊用途的**。
那些**冰冷、锋利却又充满了无声的力量。
听到有脚步进来的动静。
贝克伯爵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晋尔。
他浑浊的眼睛看向晋尔虚弱地嘲笑道:
“怎么……雷纳德伯爵府的**没有……炸死…你和阿弥亚…那个**吗……”
“真是命大……哦……不对……”
“以阿弥亚…的性格……他没来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贝克伯爵的头无力地垂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怨毒。
他的声音低哑却充满了恶毒的诅咒。
“阿弥亚…那个贱种……他要是还没死…会死得比你想象的还要惨…而你…你也一样…你们……都会下地狱……”
即使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贝克伯爵的眼神却依然充满了疯狂的怨毒仿佛要将所有的诅咒都倾泻在晋尔身上。
衰老的呼吸急促而微弱却依然不肯停下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力量也是他唯一的报复。
“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永远不得安宁……”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
但那怨毒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晋尔仿佛要将这份恨意化作实质恶狠狠地刻进对方的灵魂深处。
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晋尔没有搭理那些恶毒又无聊的话语。
他的目光在墙上的**间缓缓扫过冷翡翠色的眼睛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寸寸摸过每一把武器的轮廓。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一把**上然后伸手将**从墙上取下动作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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