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比墨更浓。
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落在廊下。
“主子。”
是月影。
苏瓷转过身,萧执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恰好听到。
“如何?”苏瓷问。
“承恩公府,防卫松懈。”月影单膝跪地,“公府上下,无人佩戴黑色骨戒。”
“他平日里用的熏香呢?”
“确实是龙涎香。”月影肯定,“奴婢潜入其卧房,香气浓郁,与宫中御赐之物同源。但……”
她顿了顿,补充道:“承恩公萧裕体虚肾亏,常年卧床。连走路都需两人搀扶。不像能徒手擒杀大臣之人。”
这个结果,既在苏瓷的意料之外。
一个病秧子国公,确不可能是“归魂殿”的幕后黑手。
“看来,龙涎香是个幌子。”苏瓷的指尖在栏杆上轻轻划过,“对方故意把线索引向宫里,引向皇亲国戚,目的就是为了搅浑水。”
真正的线索,只有那枚刻着“玄”字的骨戒。
萧执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还是为夫厉害吧?”他凑到苏瓷身边,“一下子就找到了根子上。”
苏瓷懒得理他,“前朝玄甲卫,打着‘归魂’的旗号,代天行罚。他们的目标,是整个萧氏皇族。”
“如今,他们抛出‘流金纸’这条线索,又故意留下‘龙涎香’的伪证,就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最好是东宫和别的王爷斗起来,他们好坐收渔利。”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萧执问,“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底细,要不要……”
他做了个“一网打尽”的手势。
“不。”苏瓷摇头。
“现在跳出来,只会成为他们的首要目标。”
“太子殿下,不是正在大张旗鼓地查案吗?”苏瓷轻笑,“就让他去当这个靶子好了。”
她看向萧执,“我们静观其变。”
“让太子在明处吸引火力,我们在暗处,等着那条真正的毒蛇。”
萧执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看着自家夫人运筹帷幄的模样,心里得意。
吃软饭,真香。
“都听夫人的。”
他点头,然后厚颜无耻地补充了一句,“为夫只负责给夫人暖床。”
苏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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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书房内灯火通明。
太子萧瑾听着心腹禁卫的汇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你是说,安乐侯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护国寺调戏妇女,被人废了一只手?”
“是。”
禁卫低着头,恭敬回话,“出手的是国公府的新任世子夫人,云燕。慕容世子随后赶到,将人捆了,直接扔回了安乐侯府,并放话让安乐侯亲自去京兆府‘大义灭亲’。”
萧瑾的指节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
一件纨绔争风吃醋的小事,他本不该在意。
“那个云燕,身手很好?”
他随口问了一句。
“回殿下,非常好。”
“据当时在场的眼线回报,那云燕夫人对付三五个泼皮无赖,不过是眨眼之间。招式狠辣,一击制敌,绝非寻常后宅女子所能有的身手。”
一击制敌?
一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
“去,把这个云燕的底细,给孤查清楚。”
萧瑾命令道,“事无巨细,全部报上来。”
“是!”
禁卫退下。
不过半个时辰,一份卷宗就摆在了萧瑾的面前。
萧瑾展开卷宗,目光一行行扫过。
“云燕……永安二十三年秋,蒙圣上隆恩,亲封为‘安和郡主’。”
“上奏举荐之人——宁王,萧执。”
竟是萧执!
萧瑾想起了几日前,昭月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模样。
“殿下!萧执他疯了!他为了那个**的苏瓷,居然去求陛下,把他身边的一个丫鬟封为郡主!”
“父皇居然还准了!一个**的婢女,凭什么!”
当时他只当是萧执思念成疾,做了荒唐事,还出言安慰了昭月。
他一直以为,萧执这个旁支王爷,**心爱的女人后就成了个废人。
可现在看来,这里面的事情比看上去的要复杂得多!
“来人!”
他厉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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