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到冰场,贺嘉岁还没来得及替林风致告状,她的搭档就捷足先登。
男生拐进办公室,一五一十说起委屈。
教练听不下去,直问:“你的诉求是什么?”
男生有些支吾。
很明显,教练的语气不算好。
“我能不能,不和林风致搭档?”
“你想找谁?”
“贺嘉岁,她可以带我进步。”
贺嘉岁正猫着腰听墙角,听他们谈到自己,险些大门一推摔进去。
门里闹得不愉快,教练把文件夹摔在桌上,震得杯盖一跳。
连鸣蝉都不叫了。
“你想和她组队,那她的搭档怎么办?”教练假设,“她比你小几岁,如果来年长了身高,你又该找谁?”
“她看着不像能长高的样子。”
“诡辩,”快到上课时间,教练不再和他掰扯,驳回诉求,“举不动就多练,今天加两组引体向上。”
贺嘉岁把这段插曲添油加醋讲给应逢年。
应逢年藏不住那股骄傲劲,胸脯挺得老高。
“我没夸你的意思。”贺嘉岁有些嫌弃。
他怎么总犯病。
“体测的时候,我做了十个引体向上,比他们都多。”
原来是触发了关键词,他想自己夸自己。
林风致在一旁问:“所以,我还得和他搭档吗?”
“当初录入信息,搭档就被绑定在一起,轻易不能换。”贺嘉岁重复教练的话,替她惋惜。
这是这段故事里,唯一不幸的消息。
大热天,教练刚窝一肚子气。
“还在聊天?”
催命号角响起。
临近期末,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贺嘉岁每天在基地和学校两点一线,有时连吃饭都顾不上。
作业多,训练多,他们还得准备不让自己掉份的节目。
又该放学了。
贺嘉岁伴着铃声苏醒,脸上沾着不知哪门课发的卷子。
“数学写哪里?”她问。
真不好意思,她居然在课堂打起瞌睡。
应逢年回答:“鸡兔同笼。”
鸡兔同笼?
是那个她永远算不明白的鸡兔同笼吗?
去外地考级时,林风致曾简单给他们过了遍知识。
贺嘉岁在这课卡了一周,直到学会放弃。
到底是哪位圣人,看见满地的鸡,想到的不是白切和盐焗,而是把它们和兔子丢一块!
“冇事,期末不会考这个。”
应逢年已经背上书包往门外走,她加快速度。
对,她不会的都不会考。
……
趁冰舞组练图案时,贺嘉岁找准机会。
“教练,我有问题。”
教练回头看她,默许提问。
“为什么我和应逢年只学一套节目?”
如果没记错,当初理论课上讲,运动员的比赛分数由短节目和自由滑构成。
冰舞的说法不同,但也是两套。
教练问:“你们的体力能支撑两套节目吗?”
贺嘉岁想,这还真说不准。
虽然他们每天有三个小时的上冰课,但真要从头到尾全神贯注,她会首先败阵。
“少年低龄组和更高的组别不同,你们还是孩子,滑协优先考虑你们的耐力。”
这回,贺嘉岁听懂了。
简言之,就是他们的耐力不够。
但,“少年低龄组?”
她还记得,当初星未来给他们上报的是大众组,大众组只分大类,不按年龄高低另分组别。
报名已经截止,不太可能是别人篡改了他们的信息。
“辛成林没给你们说?”教练问。
贺嘉岁摇头,自从去星未来走了一遭,她连辛嵘都没再见过。
教练一面指导貌合神离的林风致组,等调节好矛盾,才重新捡起话题。
新赛季的规则是休赛季前就定好的。
强度不同,精英组和大众组的界限很清晰。
但他们的出现是意外。
“大众组从来没出现过双人滑选手。”
练习双人滑和冰舞的成本太高,普通爱好者很难找到搭档,所以大众组以往只有单人滑两项。
今年,破天荒出现一组双人滑,滑协甚至为此开了短会。
不过会议的重点不在是否在大众组新设双人滑项目,而是如何整合资源。
他们认为,新增组别意味着调整规则,进一步影响更多关联环节的执行。
贺嘉岁/应逢年的何去何从,反而是最容易解决的事。
“所以,我们被编入了精英组?”贺嘉岁猜。
教练点头。
精英组有年龄之分,其中门槛最低的是少年低龄组。
不过即使加上他们,也只有三对参赛运动员。
应逢年赶过来时,正好听了个尾巴。
他懵懂问:“三对,我们不滑都能拿奖牌?”
“你死心吧,不滑叫弃赛。”
至于他们新赛季的唯一节目,还是沿用年初的表演滑音乐,不过规定时长在3′±10″,他们得重新剪辑。
节目编排也得重新来。
按贺嘉岁的话说,短短五个月,他们已经超进化了。
原本空空荡荡的节目,塞进了捻转分腿,塞进了握腰托举,还有旋转和跳跃。
“怎么连捻转分腿都有?”应逢年说,“这不是规定动作,根本不算分。”
“这个算在接续步里,”贺嘉岁说出她的想法,“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练习捻转了。”
“那勾手跳呢?我也不会勾手跳。”
“你只是落冰不好,四舍五入已经学会了。”
应逢年回忆最近的练习情况。
哪里是落冰问题,他根本就只能蹦半周,0.5Lz啊。
此后半个小时,一离开教练的视线,应逢年就把“谋害搭档”挂在嘴边。
贺嘉岁也不恼,大方地“嗯”两声,再说:“我是为了你好。”
林风致把这个行为定义为——
嘉岁劝学。
……
所谓期末考试,光靠硬实力还不够,不因为别的,而是实力本身就不够。
贺嘉岁有林风致的撺掇,在宿舍偷偷进行一些神秘仪式。
比如揉了一百张纸团,抓阄。
“能考多少分?”林风致问。
贺嘉岁展示抽到的数字,69。
不低,但也绝对算不上高。
“换个角度想,这写的或许是96。”
贺嘉岁抿着嘴,缓缓出声:“‘69’颠倒过来还是‘69’。”
老天爷也不知道努努力,她摆弄手表犯无聊。
“嘉岁,我来考考你。”
小学生考完期末,但初中生还没有,林风致不能让自己一个人痛苦。
贺嘉岁背过身:“不要。”
“因式分解的定义是什么?”
“听不见。”
“提公因式法的步骤呢?”
“先乘除,后加减。”她扯着嗓子打胡乱讲。
反正还没考试的不是她。
对吧?
第二天周末,不用上学,他们可以花一整天泡在花滑馆。
当然,不是百分百的自愿。
冰舞的两对和贺嘉岁的遭遇一样,都被编入精英组,情况似乎还要遭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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