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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妹妹

小说:

替身的酸爽有谁懂

作者:

春和粟

分类:

穿越架空

郦隐这厢,当时甫一回府,便去了松涛堂。

彼时郦景文正在练字,待郦隐进门,他抬头一笑。

郦隐举步过去,只见硬黄纸上,“天道”二字洋洋洒洒,运墨劲健,笔势惊龙,一派气吞山河之象。

“祖父笔力更胜畴昔,日前老师还曾训我,宜效法您之朝乾夕惕,莫使寸阴轻掷。”

郦景文但笑不语,他深深看郦隐一眼,搁下笔,比比手,引他往棋桌处去。

郦景文二十登进士第,由司理参军积阶,至今官拜三司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四十余载宦海,升降如潮,他自认非庸碌之人,回首来途,可谓顺多逆少。

然而,看看郦隐,仍不禁暗叹:天赐之颖,实非夙夜匪懈所能追也。

就说这一手字,郦景文三岁握笔,六十余载霜晨月夕,从未少辍,却也堪堪可比郦隐十几年。

然,话又说回来,量你天赋颖悟,再如何神彩秀彻,若不走正途,枉然也天赋者短短十数年的勤勉。

“听闻杨家要与司家结亲?”郦景文边收棋盘上的残局,边闲闲散散开口。

郦隐悬在半空的手微顿,须臾,捡起一颗棋子,放回竹纹墨玉罐中,才道:“孙儿不晓得,未曾听老师说起过。”

郦景文呵呵两声,“秦州两年,你果然精进不少啊,翅膀硬喽。”

郦隐闻言,顿时离坐,规规矩矩立于一侧,躬身道:“孙儿寸进,皆蒙祖父教诲,若非您提耳在命,孙儿岂有今日之尺寸。”

郦景文瞥他一眼,又调开视线,慢条斯理收拾残局。

片刻后,不疾不徐道:“你晓得,你们众兄弟中,祖父最看重你,极是期望你成经世之才,光耀我郦氏门楣。”

郦隐说是,“孙儿的腿伤已无大碍,只等吏部的任命下来。”

郦景文未接他这一茬,转而道:“我知你是深明大义的好孩子,也略知你心思。只是……宥之啊,尽孝虽天经地义,却须有度。莫忘你姓郦,肩上扛着我郦氏千钧重担,若纵一时之性,毁的不独是你的前程,更是我郦氏百年门楣的荣光。”

“孙儿知道,孙儿万不敢纵性。”郦隐垂了垂眼睫,恭敬道。

“不敢?”郦景文呵呵一笑,“你若真不敢,我郦氏满门倒可高枕无忧。”

郦隐闻言,恭顺垂首,没再为自己分辨一字。

祖孙俩一坐一立,静峙良久,郦景文才再次缓缓开口,他叹道:“我知你对此婚事心存不满,待过些时日,再纳一两房妾室便是。你素性通达,怎么在此事上如此执拗?”

“孙儿从未想过纳妾。既已与陆二娘子成亲,我自会好好待她。”

“你是我一手教养长大,我自是知晓你的秉性。既然想通了,那就最好。陆家这门亲,终归利多于弊。我听你祖母说,陆二娘子温婉聪慧,日子一长,你们自会两心相契。”

郦隐没吭声,郦景文睨他一眼,继续道:“今日回门可顺利?”

郦隐说顺利,“只是偶遇一桩意外之事,孙儿先斩后奏了,特来请罪。”

残局已收拾完,郦景文执起黑子,稳稳落下,而后抬头直望郦隐。

郦隐心领神会,坐了回去,执起白子,“祖父可还记得我蔺舅舅的二女儿?”

郦景文的目光凝落在棋局上,闻言,长长“哦”了一声,“可是那个乳名叫阿恒的孩子?”

郦隐说是,他执起茶壶为郦景文斟茶,“今儿我偶遇她,如今她一人孤苦无依混迹市井,着实不易。我心生怜悯,便自作主张,将她带回了府。”

“确实自作主张了。”郦景文不悦道,“你可想过后果?”

郦隐说想过,“我会嘱咐她,也会为她另寻一身份,绝不为祖父添困扰。”

郦景文垂眼,凝望棋盘,沉吟片刻,缓声道:“昨日章公上疏,请求来年开春加一场馆职考,你有何想法?”

大昱的翰林院负责起草诏书、撰写诗文、编纂典籍等,而所谓的馆职考,便是从中拔萃可参与朝堂要事商议的贤才。

然而,入翰林院不等于取得参加馆职考的资格,须得正二品以上朝臣具表力荐,方许赴考。

馆选三年一举,每次仅取一二人。对大昱士子而言,一经入选,便如御风而上,直入青云。

眼下祖父如此问,身负延续郦氏荣光的郦宥之,自当竭力争先,于是恭顺道:“若能有幸进参大政,孙儿必倾尽所学,不负所期。”

郦景文轻抚长髯,满意点头,“过两日我邀你岳父和章公品茗,届时你也来。”

郦隐道是。

待他落下一子,棋盘上瞬时弥漫剑拔弩张的气氛,郦景文眸子一震,不得不全神贯注于棋局。

一局终了,郦景文险险获胜,他抬眸,望向郦隐的眸中笑意丰沛。

昔日,郦隐的棋风似出鞘利剑,咄咄逼人,郦景文虽不赞许这般锐意,却也未曾点明。

秦州两年风雨,磨去尖锐锋芒,添了俯瞰长远的内敛。

不枉他亲手扶植,只有懂得不拘泥于一子一隅的得失,方能在风云翻覆间延续郦氏百年荣光。

郦景文摩挲着手边建盏,静默片刻,笑了,“重情重义,本就是立德之本。祖父若加阻拦,反倒是我不教子孙向善。”

郦隐:“祖父教诲,孙儿铭刻五内,未敢须臾或忘。”

郦景文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这世道,她一介孤女过活,确实难。罢了,就留住府里吧。不过府中人多嘴杂,就按你所言,给她个身份……遮一遮罢。”

郦隐恭肃道是,“祖父想的周到。过会子孙儿便去求祖母,只说是全州姨祖父家的表亲如何?”

郦景文笑得意味深长,他说可以,“挡挡嘴罢了。只是我好奇,多年不见,你是如何一眼认出她?”

四年多前,天子东封泰山,大赦天下,部分罪籍有望赦免为民。

郦隐原想趁此良机,将探微从掖庭捞出。他托老师从中斡旋,未料数日后,老师回话,已有人捷足先登,先一步救探微于水火。

几年间,郦隐暗中查访,只想知道是谁伸的援手。直至此刻,终于笃定——

原来是他祖父,施恩不记名。

自开蒙起,郦隐便由郦景文教养,祖孙感情甚笃。

后来外祖家罹难,母亲至死对祖父怨念颇深,郦隐也陷入两难之境。

这些年来,念及母亲衔恨而终,胸口始终似卧着一块冰。可偶尔也忍不住揣测,祖父未必只一味趋利避害。

至少他也心怀愧疚吧。

听完郦隐关于他与探微偶遇的简述,郦景文了然点头。

“原来如此。”他说,“不过,她即依附于陆家,是不是不好贸然将她带回府?”

“她并未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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