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外邪神结婚之后》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景柏坐在沙发上,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苏棠音赶出来。
他委委屈屈缩在沙发里,一向张扬的触手们现在也蔫蔫地缩在他身边,连触尖都显得格外没精气神。
——宝宝讨厌我们,她为什么讨厌我们?
——宝宝,宝宝让我们滚。
——你想想办法,你快想想办法!不能不能不能!
那些触手不断刺激着景柏,他面无表情,满脑子都是苏棠音最后的话。
“景柏,我曾经以为我是幸福的。”
怪物有些不解,她不幸福吗?
他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人类,学着那些被人类称赞的丈夫模样,成为众人眼中出色的未来伴侣。
有钱,有颜,温柔,事业有成,专一又宠爱妻子。
“宝宝不幸福吗……”
景柏闭上眼,额上青筋横跳,苏棠音的话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怎么可以不幸福,为什么不幸福,不幸福的话,她是不是就真的不要他了?
这个想法一出,景柏浑身一颤,难言的恐惧淹没了自己,从未畏惧过什么的邪神第一次有种极端的害怕,只是这个念头一出都觉得难受的不行。
怎么可以呢?
她怎么可以负心呢,为什么不要他了?
景柏越想越委屈,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幽怨到不行,仿佛里面是一个伤了他感情的负心汉。
负心汉苏棠音睡的很香,压根没管外面的景柏。
黑色的大床上只睡了她一个人,就是在上面打几个滚都无所谓,苏棠音可谓是舒畅的不行,只有那些时不时从门缝中探进来的触手让她心烦。
她又伸手打开了一只试图爬上她腰身的触手,眼也不睁地警告:“再敢来烦我,把你烤了做章鱼丸子。”
触手委委屈屈瑟缩了下,不甘心地想要再挣扎一回,苏棠音翻身坐起。
她盘腿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看着趴在床边的触手。
触尖朝上点着头,像是在跟她打招呼,那种痴迷到让她起了一身汗毛的声音传来:“宝宝,抱抱……”
苏棠音握住那根触手。
被温暖的掌心抓住,换成别人的手,触手定是要发火的,直接把人撕成碎片都是好的。
但抓着它的是它的宝宝,触手兴奋的不行,感觉整个怪都要升天了。
还没高兴一会儿,刚想主动些往苏棠音怀里蹭去,便见她面无表情用另一只手握住它的另一端。
然后……
打了
个结。
触手:“宝宝……
苏棠音利落地将这根触手打成死结,提着它下床,打开房门,根本没看客厅中坐着的人,直接将这根触手丢了出去。
景柏:“……
触手:“……
苏棠音关上房门,将门反锁,找出胶带将门缝粘起来,做完这一切后重新回到床上闭目养神。
世界终于一片安静。
客厅中,景柏垂首,目光落在地面上那只被打成死结,还在试图挣扎的触手。
他的神情看不出来什么,垂着眼睛的样子很冷漠,触手在地面打滚,可身子却在颤抖。
只有景柏知道它不是害怕。
事实上,他也在抖。
——宝宝……宝宝好软,宝宝摸我了……
——宝宝很温柔,宝宝根本不舍得把我做成章鱼丸子,她好爱我!
景柏闭了闭眼,没管那根触手。
其它的触手也跟着急了,一股脑朝门口涌去,想要通过门缝钻进去。
——宝宝宝宝,宝宝摸摸我!
——我先来,我先来的!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宝宝宝宝宝宝!
景柏在一声声的宝宝中脑袋越来越疼,浑身燥热难受,后仰着靠在沙发上,分明突起的喉结拼命滚动,额上的青筋横跳。
对妻子的渴望让怪物难以控制自己,怪物的欲望强大,只要在妻子身边,只要被妻子碰触到,就像是打开了开关,全身的血液都会因此沸腾。
他不敢动,也不敢前去打扰小妻子,现在苏棠音很生气,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学着做了那么多年的完美丈夫,景柏知道一个合格的丈夫是不会惹妻子生气的。
苏棠音生气了,那就是他的错。
他坐了许久,一直到身体的燥热平息下去,深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随后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大衣穿上。
房门打开又关上。
尽管景柏已经刻意放轻了声音,苏棠音还是听清楚了。
她本来就没睡着,睁开眼发了会儿愣,然后起身披上外套。
拉开卧室的门,客厅中没有开灯,苏棠音算是看出来景柏为什么不开灯了。
她去过深渊,那里太黑了,没有一丝光,景柏如果像那只鲛怪所说,自宇宙诞生便存在了,那他便是在那暗不见光的深渊中待了数不清的日子,或许从来都没见过光。
不,除了那些触手上的幽幽蓝光。
一直生活在这
样的环境怪物的习性早已被养成畏惧阳光又或者厌恶阳光。
怪不得景柏在家不喜欢开灯怪不得他们做那件事的时候景柏总喜欢关着灯。
因为他的视力在黑夜中要远远敏感于在光下。
那只被她打结的触手还在地面躺着瞧见她出来后如看呆了一般一动不动盯着她。
——宝宝宝宝!
附近不断有触手朝她爬来。
景柏虽然人离开了但在家里留下了许多分体目的应该是为了看管苏棠音他害怕她离开。
苏棠音踢开一只爬上脚背的触手冷声道:“不许碰我如果你们谁敢碰我那就三天别想见我。”
嘤嘤声此起彼伏苏棠音漠然看着它们。
她没指望景柏放她出去事到如今情绪早已经稳定
景柏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她现在也不想看到他人。
苏棠音坐在沙发上那些触手围在她周围看起来很想触碰她但是却被她的眼神震慑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她心下有些想笑却还是压着声音问:“我问你们几件事。”
她肯和它们说话触手们疯狂点头。
苏棠音知道这些触手有自己的意识也能自主说话因此直截了当开口询问:“景柏多大了。”
一只触手抢先回答:“很老了!好几十亿岁了!”
苏棠音算了算自己的年龄连他零头的百分之一都没。
在这种时候她反而笑了很明显是被气笑的。
她又问:“我的血为什么可以打开两个世界的门?”
这次触手们没一个回答。
它们聚在一堆不断有触手挠了挠自己的触身颇像人类挠头的模样。
苏棠音也不说话安静坐在那里等它们回答。
直到一根触手说:“就是……我们也不太清楚……”
苏棠音毫不意外它们的回答。
她靠在靠枕中那根说话的触手上前小心戳了戳她的脚踝苏棠音没动漠然看了它一眼。
她没有拒绝那根触手一激动嘤嘤叫着圈上了她的脚踝。
其余的触手尖叫一股脑涌上前要去缠苏棠音。
她在这时候开口:“不许过来不然我起锅烧油了。”
触手们:“凭什么它可以!”
圈着苏棠音脚踝的那只触手得意洋洋地扬起了触身若是有张脸此刻已经笑得春花荡漾了。
苏棠音冷淡回:“因为它回答了我的问题。”
其余的触手:“……”
接着是争先恐后的声音:“宝宝,我也可以!”
——宝宝要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宝宝宝宝选我,我分化的早,比它们知道的多!
——你放屁,明明是我分化的早,选我选我选我!
苏棠音听着那些触手们争吵,只觉得头都要大了。
她直接伸手喊停:“闭嘴,一个一个来。”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
刚好景柏现在不在,而比起来景柏,这些触手好像更听她的话。
***
景柏一路驱车来到城郊。
他听着脑海里传来的声音,触手们是他的分体,景柏是可以听到它们说话的。
苏棠音似乎不知道这些,问的问题一开始还算是正常,景柏也没打算瞒她。
一直到后面,她的问题越来越刁钻。
“深渊没有光,也没有其他怪物的话,那景柏还穿衣服吗?”
“穿啊,他从不裸奔的!”
“穿着给谁看啊?”
“给我们看啊,他可臭美了!”
景柏:“……”
闭眼,忍。
他记住了这根触手,回去就捏爆它的头。
苏棠音的问题已经发展到了景柏睡觉喜欢穿什么衣服,洗不洗澡,深渊有洗澡的地方吗等等一系列。
景柏麻木开车,换成别人讨论他的事情,他早就将人捏爆了。
但偏偏是苏棠音,听着苏棠音主动询问他的事情,景柏莫名有些爽快,即使因为触手们的回答不满,却也依旧没有出售打断。
他好喜欢宝宝开心的时候,尤其被那些触手逗笑,笑声清脆又可爱。
想亲一口。
景柏长呼口气,压下心里那点子邪念。
一直到了目的地,闻煦提前打过招呼,景柏畅通无阻进入别墅区。
闻煦抱胸在大门等着他。
他穿的很随意,懒洋洋套了个家居服:“怎么就你一个人来,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你那小妻子呢。”
景柏嗤笑:“她是你能见的吗?”
闻煦也不生气,他一向知道景柏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对除了苏棠音以外的人都是平等的歧视。
作为一个世界的神,他有资本这样做。
闻煦摇头轻笑,转身朝屋内走去:“进来吧,你来的还正是时候,我们家刚好在吃饭。”
景柏依旧冷嘲热讽:“这个点吃饭,你过的哪国时间?”
闻煦咋舌:“我家宝贝起的晚,我也就跟着起晚了。”
景柏的脸成功黑了。
闻煦打开房门,将新的拖鞋递给他,靠在墙上笑盈盈颇为欠揍:“温香软玉在坏,从此君王不早朝,你懂吗?”
不等景柏回答,他又“啊”了声,然后更加欠揍:“你怎么会懂呢,你老婆不要你喽。”
尾音上扬,带着笑意。
景柏的脸彻底黑了,扬起一根触手抽了上去。
闻煦侧首躲过,抬起几根触手拦住景柏。
“闻煦?”
怯生生的声音,闻煦的身子一挡,高大的身形牢牢挡在景柏和许婉枝的中间,俨然一副戒备保护的模样。
虽然他敢挑衅景柏,但不确定景柏盛怒之下会不会对许婉枝出手。
闻煦不敢冒这个险。
“婉枝,去餐厅喊阿姨准备饭菜吧。”
许婉枝在闻煦身后,看不到景柏的样子,但早就知道来的人是景柏,也知晓了景柏的身份。
她微抿唇瓣,压低嗓音回:“好。”
一直到许婉枝离开,景柏收起了自己的触手,闻煦也将那些阻拦的藤蔓收起。
算起来,景柏算是闻煦的祖宗的祖宗了,他们之间不知道隔了多少辈。
可闻煦却没有一点敬畏。
方才的事情过去,他转身引着景柏朝餐厅走去。
“刚好,神明大人来蹭个饭吧,当作是……”闻煦回头,神秘一笑,“报答景医生之前对婉枝的治疗了。”
景柏看不上闻煦,觉得这人实在虚伪。
也看不上许婉枝,实在软弱。
他白了眼闻煦,没回他的话。
餐桌上只坐了他们三人,景柏对人类的饭菜不感兴趣,一心想着家里的人,只想赶紧解决完这些事情回家陪妻子。
闻煦却只顾着给许婉枝夹菜盛饭,他和许婉枝贴的很近,俊美的丈夫体贴地照顾着妻子,妻子回以微笑,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像极了幸福的一家。
可景柏却看见了些藏在底下的暗潮涌动。
深绿色的藤蔓缠着许婉枝的小腿,有些圈着她的腰身,将她几乎按在闻煦怀里,那些藤蔓收的很紧,却又小心收起来蔓身上的利刺,并未伤到自己的妻子。
许婉枝看起来在笑,实际上脸色苍白的不行,景柏是心理医生,见过不少这种病人,明明不开心,却还是为了一些没必要的原因做出伪装,装作
自己很开心的模样。
景柏抱胸靠在椅背上,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两人。
闻煦没看景柏,视线一直在许婉枝身上,慵懒问了句:“景医生,不想对你的患者说一些话吗?
许婉枝身子一僵。
景柏冷笑一声:“不好意思,医生不能和自己的患者私下联系,这是违反规定的。
闻煦却觉得没什么,将一口蛋羹递到许婉枝的唇边,哑着声音哄她:“宝贝,张嘴。
许婉枝启唇吞下闻煦递来的饭,像是已经习惯了,又或者重复了很多次。
很听话。
闻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婉枝真乖。
景柏嗤笑,有些不耐烦了:“我来找你是告诉你,我会在一月后打开两个世界的门,你准备好就行。
闻煦笑着说好,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许婉枝好像是知道这件事的,她终于从一直的沉默中有了动作。
她没有看在一旁剥虾的闻煦,而是将目光径直望向对面的景柏。
她的心理医生,她曾经将他视为自己的救赎。
“她愿意陪你去深渊吗?
景柏的脸冷了下来,闻煦一直挂着的虚伪的笑也垮下。
许婉枝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格外渴求他的答案。
她又问了句:“你的妻子,她愿意陪你去深渊吗?
语气其实很平淡,仿佛随口问的一句今天吃什么一样。
她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同样被怪物缠上,那个女生是怎么做的呢?
屈服于权势,被以爱为笼困着,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勇敢地反抗了这个比闻煦还要强大的怪物?
景柏的眼底毫无情绪,冰冷到宛如一潭死水,可许婉枝在此时没有丝毫害怕。
闻煦的藤蔓已经悬浮在许婉枝四周,只要景柏有所动作,顷刻间就会替她拦下攻击。
但景柏没有动手的想法。
他没有生气,其实在那一刻,更多的是迷茫。
苏棠音愿意吗?
三人没一个人说话,四周寂静的不行,景柏就迎着许婉枝的眼神,两人隔着一个饭桌对视。
许久后,他说:“她不愿意。
闻煦的眉头一皱,许婉枝的长睫轻颤了几下,眼底突然间腾起光亮,似燎原的野火,逐渐扩大、燃烧。
“婉枝,你该回去——
“她不愿意是吗,她真的不愿意吗?
许婉枝的声音很急切,无视闻煦
递来的手,直接站起了身,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顶到了桌子,搭在碗上的筷子滚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不愿意的话,那你是怎么做的?”
许婉枝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事情忽然失控,闻煦的瞳仁皱缩,起身将许婉枝抱在怀里。
他威胁似地看了眼景柏,语气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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