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IP一旦切回上海,因为春节懈怠的大脑立刻切为工作模式。
飞机还在跑道上做着收尾,宁芙已经开始查看顺丰物流,该送的伴手礼比她早回小区,此刻应该被物业用小推车放在门口等候检视了。
确认礼物到了,宁芙挨个点进要送的人朋友圈看,发现他们几乎都徜徉在过年的快乐氛围中。就连许挽星都没从泰国回来,还在和鲜肉小男友拍着无边框泳池合影。就收了闪送到对方家的心思,只有对门邻居姜景天的能即时送到。
不过姜景天也不在上海,看动态,正在跟家里人合影,定位地址故宫西边中山公园,正在举行什么文化慰问活动。
嗯,跟她无关。
宁芙极快划过去,才对满屏姜景天单方面的刷屏回一句:【龙年快乐,有伴手礼送你,放在你家门口了。作为邻居还请多多关照。】
没想到对面秒回:【如果我想的不错,礼物应该是北京特色吧?】
想想他的定位。惹不起,客气点。
宁芙安静片刻,回:【稻香村糕点,标准礼盒。抱歉忘了你是北京人,如果不喜欢的话当我没说。】
姜景天说:【巧了,我很喜欢。我元宵节结束回上海,届时给你带点茉莉花茶。】
宁芙回以礼貌微笑:【我也买了。】
姜景天:【是特供茶,大师亲手限量炒制,一年也炒不了五斤,外面买不到。我记得你母亲那边很讲究喝茶,想来你也应该是。到时候还请多多指教。】
母亲二字尤为刺眼。
宁芙回一个好,把屏幕掐掉,脑子里全是得乐年后工作安排。
核对春节期间在岗的三倍工资,不能忘开工红包。
审春季服装广告和宣传片,盯工厂生产;重新定做一批防水帆布托特包送给会员;开始接洽面料厂,运动速干科技面料方向,做运动系列设计和预热。
还有,别忘了跟挽星说,盛启枫、任祈的想法,把新人脉资源介绍给她。
下飞机,找行李,宁芙脑子里都是待办事项,望着行李转盘迟迟看不到自己的,双手抱臂克制自己扒拉传送带的欲望,只有看到自己两个行李箱时才眼睛一亮。
要不是盛启枫先她一步把行李箱拖下,她简直要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新任男朋友。
盛启枫一手揽住两个行李箱,一手向停车场方向轻扬,口中不忘幽默道:“公主,这边请。”
“哦。”
宁芙摸摸鼻子,把忘掉这个大活人的愧疚也藏起来似的,盛启枫了然一笑,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二人上了盛启枫约好的车。
司机核对地址,报出宁芙家:“是这里对吧?”
盛启枫点头:“对。”
车慢慢离开浦东机场,往热闹的内环驶去。
望着窗外熟悉风景,宁芙手揣到口袋里,摸到毛绒绒的啄木鸟。路程还长,她拿出手机打发时间,却看到姜景天最新回复。
【我也有礼物,放在你家门口了,希望你喜欢。】
宁芙下意识想起那个蛋糕。
她要送的食品都是昨天生产真空包装,不怕放怀,可他要送她什么礼物?什么时候放的?别放坏了?长出蟑螂之类的虫子?殃及我完美的家?
可惜门铃没做云功能,看不到走廊里的东西,宁芙恨不能飞回去看看门口有没有奇怪的生物集群。
于是到了楼下,盛启枫刚把行李箱从车上卸下,还想帮她提上楼的动作被宁芙立刻阻止:“我自己能行,你也早点回家。”
盛启枫眨眨眼:“试用期这就结束了?”
语气像在声讨她的薄情寡信。
毕竟现在的男友身份,可不是答应她一时兴起才得到的。
宁芙立刻搬出借口:“不是。我现在需要立刻马上回家,洗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再不洗就臭了。”
盛启枫也不勉强,放开手:“那早点休息,有事随时联系,女朋友。”
最后三个字掷地有声,生怕她有了工作忘了他似的。
宁芙嫣然一笑:“知道了!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好。”
盛启枫转身上了出租车,目送车离开小区,宁芙才拉着两个大箱子,提心吊胆地上楼。
随着电梯数字跳跃,宁芙双手合十许愿。
姜景天送的千万别是吃的。
发霉可以,别生虫;生虫可以,别是蟑螂。
一下想起身无分文被人追债的夏天,跟母亲住在上世纪风格的居民楼。一楼阴暗潮湿,那年偏偏雨季漫长,出租屋里不知几手冰箱有时候会出故障,永远不知道打开看到的是前天菜市场买的新鲜食物,还是长了蟑螂和蚂蚁的黑洞。
简易木板床上无论扫过多少次都有虫,衣服上的霉味永远消散不干净,人都快要像蘑菇一样腐朽。
叮。
电梯打开,宁芙深呼吸,在电梯重新关上前不情不愿下了电梯,右转向自己家。
没事的,小区物业很好,大不了请他们把东西收拾掉。
鼓足勇气,很艰难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两排玻璃柜。
怕阻挡她回家路线似的,靠墙站立,玻璃柜上都是灯带,光线柔和地映照柜子里的东西。
而那些东西……
是她少女时代曾经钟爱,又在破产后被迫拍卖的,所有属于她的收藏品。
死去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宁芙下意识站在柜子前,看向那些包、手表、项链、耳环、手链,甚至是餐具、花瓶、画作……每一个款式在什么时候,抱着怎样的心情买回家,历历在目。
站在两个柜子中间,就好像被爱包围的少女时代回到面前,宣告着闪耀的十八岁永不落幕。
大脑空白一瞬,宁芙才发觉玻璃柜一个橙色爱马仕盒子,不属于她曾经的收藏。打开盒子拆开包装,里面赫然是那日遇到姜景天时,她摆弄了半天的Herbag。
也只有提起包时,才能发现下面还有一个信封。拆开它,里面是飘逸的字体。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自信张扬的女孩。很抱歉,在我得知你家消息的时候能力有限,没能为你做什么。希望这些我辛苦找到的东西,能够弥补一些事情。祝你新年快乐。”
落款姜景天。
日期是她离开上海的那一天,也是他搬来的第二天。
就好像,如果她的离开不是那么着急,这些东西本能在年前就送到她家里,而此刻只能如送礼的人一样,被她过早地拒之门外,在墙根罚站。
宁芙环顾四周,分明是熟悉的家门,心底生出奇异的感觉。
不是感动,没有因此对姜景天另眼相看。
但一时之间她也没分辨出是什么,于是把爱马仕原样包回去,打开家门,把两个行李箱拉到洗衣房,脏衣服送进洗衣机,才坐回沙发拿着卡片发呆。
是什么呢,这种不适感。
莫名的疲惫叫宁芙闭上双眼,身体深陷沙发之中,想把自己如婴儿般团成一团,手无意识放进衣兜里,忽然陷进柔软的触感。
她忽而睁眼,把它拿在眼前。
巴掌大的小东西,不断拿嘴巴与树斗争,仿佛要一决高下的片段,立刻浮现脑海。也几乎立刻,让她解读出这种不适来自什么。
是父亲说的随便嫁,是打架斗殴向她讨赏似的眼神,是一纸结婚证就能解决的债务。
不是她拿起菜刀捍卫自己和母亲的决心,不是挥洒汗水相信自己能信的坚毅,不是她能够毫无芥蒂倾诉过往的安心,更不是试图在永远变化的世界创造超越时间的奇迹的勇气。
于是她一手摸着啄木鸟,一手摸向手机,拨给那个才熟悉没有很久,但几天好像几年般默契,总是安静聆听她的人。
对面很快接通,清润声音响起:“喂?宁总。”
好像船入港口,心也由此安定。
宁芙无声弯起唇角:“走到哪儿了?”
盛启枫答:“刚离开你家小区不到一公里,在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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