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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登基

小说:

金翅女帝

作者:

青山春雨

分类:

古典言情

夜色深浓,本该乐闹的上元佳节人人自危,深怕风瑶兵破门而入。然而,一声声嚎哭在京城四方响起,有人就此再出不得声。

凌云趴在内房门口,偷听外堂人的谈话。

季闲朝下属问道:“少主还没回来吗?”

“没有。他……好像入宫了。”属下回道。

季钊明背负长弓,迟疑道:“如今京中遍布巡逻和暗探,要不属下去寻少主?”

“不必。今日刺杀失败,又折损天师道教众,我们得罪两方人马。他入宫熟稔,可探听点消息回来。凌府那边被抄封,得想办法救殷罗等人出来。”

季闲握拳道,看向季钊明,“你先将我们的人潜藏在暗道,暂时不与天师道人接触为妙。风瑶兵搜到此处小院是迟早的事,我们得早点准备,返回月罗府。”

“太好了,潜伏这么多年,打通月罗与京都的暗桩通道。这番终于能带少主回去了。”季钊明兴奋道。

“主上,不好了。凌老爷没能出宫,看来是被……扣下了。”季成也是季氏下属,疾步进屋道,“风子鸾也没出宫。”

“麻烦了。凌老哥真是太固执,将他困在府内也能跑出去,哎。这样……你们看好凌云,我去寻飞扬,与他探一探这宫里的底。另外,你们随时准备离开京都。”季闲说完趁夜色出府。

余下人着手去准备,各忙各事。

凌云瞪大双眸、捂住嘴巴,靠在内房的门口。他捏紧左手袖内的箭筒,死死地咬住唇齿。

【月罗府?暗桩。季师父和飞扬,竟然……欺骗祖父?不对,太女要刺杀风子鸾,为何带上祖父?她不知道一旦失败,所有同她一个阵营的人都会遭殃吗?季师父、飞扬是在为太女做事?不像。他们究竟是谁?月罗府……月罗道府,秦连长墙最南端的偏隅道府,接壤荷卿道府,处于胜争道府旁边。那……天师道又是什么?】

“祖父……祖父……云儿要救你。”

后半夜,季钊明和季成前来带凌云下地道,却发现他不在房内。

季成狠狠得将巴掌砸在桌面,恼道:“他之前可能在装睡,偷听我们的谈话后跑去找凌大人。”

季钊明也无奈道:“这孩子真是不知轻重。”

季成心下赞同,面上提醒道:“他很重要,制作的机关弓弩乃是战时重器。主上和少主选择凌府,是存着凌大人与司马杜家有一层姻亲关系。如今,凌云是杜氏鲁工传人,必须得寻到他带回月罗府。

这样,你我分头去寻,我去凌府,你去司寇府衙外观望。

若是天亮前未找到人,我们就都回来。”

季钊明颔首:“好。”

两人疾步出院,避开踢踏作响的风瑶重兵的巡逻,四下寻起凌云的踪迹。

然则,在两人离开小院时,凌云从床榻下快速地窜出来。他看着半开的房门和幽深的夜色,耳闻街面传来抓人的呵斥声,闭目间落下一行泪。

“骗子。”

他喃喃地吐出两字,拖着早前往东都去的包裹,闯进浓浓的夜色。

**

天机宫内,金簪彻夜不眠地坐在大殿等消息。

夜似乎格外漫长。

杜鹃入殿禀道:“殿下,奴婢已帮南叶将指缝都清理过了。”

“好。接下来就是等。这期间,孤的人一个都不能出事。”金簪刚松口气,就见沈长清疾步入殿。

“殿下,不好了。司寇寮那边不放人,说是今日欢喜楼刺杀风太宰的人供出凌大人府上的季闲父子。司寇衙的人将凌大人府上的人都抓了。”沈长清的面上难掩焦色,走近几步道,“我问了司寇寮曾经帮助过风宜游的小吏,说是太宰没有怀疑殿下。

今日南叶在宫楼上救过太宰,赢得太宰的信任。

南叶是殿下的贴身宫婢,也是掌宫姑姑。太宰将怀疑殿下的幕僚痛骂一顿,还说殿下肯定不知凌大人的阴谋。”

“言下之意,风子鸾要杀凌少保。他们两人往日就有仇,如今怕是过不了今夜。凌少保怎么成为这件事的幕后者已经不重要,风子鸾一旦起杀心,必不会放过他。”

金簪从惊诧到怀疑,喃喃道,“此前,孤明明同季飞扬说过,不让他暴露身份。为何欢喜楼那些刺客知道季氏?这中间唯一会出纰漏的环节只会是西教坊楼上的神射手。而季飞扬也答应过孤,找得是可信之人。他……莫不是有事瞒孤?”

金簪思虑全部的计划,一时心神巨荡。

她拒绝杜鹃的搀扶,往后坐在桌案。

闭目沉心间,金簪再次睁眼看向来回踱步的沈长清,咬牙道:“现今只有一个字,拖。拖到风子鸾不良于行,才有机会救出凌少保。

另外,少傅大人,请再去趟司寇寮。若是能接近凌大人,需弄清楚凌云在哪里。

他,乃是孤西征六府三城的希望。”

沈长清颔首道:“微臣明白,这就前去打探。”

金簪手捏空拳,低首见到胸前的金纹,起身道:“先去沐浴,孤要连夜见母后。”

“喏。”杜鹃赶紧安排,将金簪送入浴池。

金簪没闲心慢洗,拿湿布重重地擦拭身前的金纹,背朝杜鹃道:“高医女留下一盒膏,可以除去金纹。你将孤后背的金纹一起擦净。若是母后见到这些,恐怕一句话都不会听孤说。”

“太女殿下想向皇后说什么?”季飞扬趁杜鹃离开这段时间,跃入汤池殿。

他幽暗的眸光盯在水气缭绕的中央,若隐若现的如玉后背上的金纹羽翼似随水汽在浮动。

心中生了遐思,滚至喉口,他遏制不住地发出声质问:“为何?”

金簪的手浮在水面,侧脸背对他,沉目若渊:“出去。”

“出去?”季飞扬候大半夜,终于等到这个无外人在的机会,怎么可能出去?

他拾起木盘上的锦帕,用浴池的水打湿后抚摸上金簪的后背金纹,另一手缓慢用力地揉搓在她纤长湿漉的脖颈,仿佛回答不好就能要她的命。

金簪忍不住颤了下,心知他要一个解释。

季飞扬察觉她的身体在发抖,在水汽缭绕中似孤立在江河上的一叶扁舟。

然则,这个骗人的狼女有什么值得人怜惜呢?

“你这一出真是用心。为何你的宫女替风子鸾挡箭?明明我们都计划好了。或许,这就是你骗取风子鸾信任的计划。我和凌祖父一家、乃至那些刺客都不过是你手中玩物。”

金簪感受他那烫热的手擦过颈项,游走在后背的金纹。

她的气息骤然急促,被季飞扬猛得一把拉扯住头发向后仰。

金簪被迫伸长脖子,低呼道:“啊……”她仰面看向水汽都遮掩不住的愠怒眉眼,咬牙间撩水扑季飞扬满脸。

趁季飞扬眯眼的空挡,金簪一拽他拉头发的手,将人也拖入浴池。

金簪翻身骑在季飞扬的身上,将人扣到浴池的边沿,切齿道:“为何欢喜楼的刺客会供出你季氏父子?”

季飞扬的手松开她的长发,一手掐紧她的脖子,一手揽在她纤细的腰肢。

一个什么都不穿的女子,敢肆无忌惮地问话,不就仗着面前人的喜欢而不担心为所欲为吗?

“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骗我?”

季飞扬忆起今日之前,两人是那么的亲密无间,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纸,光明正大地进入她的身体。

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吗?她什么都没穿。

“呵呵呵……真是好笑,我竟会信你,害了我凌祖父、梅姨、殷罗姑姑她们……”

脑子、心、身体好似成为三方角力者,一点点得有了它们自己的想法。

金簪松了扣住他肩膀的手,反被他猛得一拽撞入怀中。

她一拳砸在季飞扬的肩骨,听到闷哼,想着往日从莺歌那得来的经验,试着服软解释:“风子鸾身穿金丝护甲,不仅他的上身、脖子,连腰腿都护住了。他的官帽檐前后也有防护的。

即使神射手,在这么远的距离下,都无法保证射穿脸部要害。”

“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季飞扬瞧着冷静的眉眼,一把捏紧她的下颚,将人提上水面。

池水随两人的动作荡上池边沿口,发出摆浪之声。

金簪被这样提扣着下颚非常的不舒服,双手捏在他的双臂,想要反抗又为大事而隐忍。

她艰难道:“这是……后宫的丑闻。民间尚有家丑……不可外扬之说,孤如何能将这么私密的事说出来?”

“啊……”

金簪被季飞扬猛得一提转,身体伴随水浪撞在浴池的上沿。

因水的浮立,她的上半身几乎都在池面。湿热的气息敷爬在后背,像是被一条可怕的毒蛇盯住了般。

季飞扬压在她裸露的后背,低首亲吻后背的金纹羽翼,湿漉冰凉,像是在亲吻蛇的肌肤。

他的心中一片复杂和苦涩,嫉妒……无妄的遐想、迷惘的未来充斥他的心眼,以至于令他口不择言道:“你知道这些事。他……碰过你。”

“季飞扬……”金簪咬牙怒喝,转身要打他,反被压得更严实。

在这样争吵情形下,她甚至发现了他勃然而起的欲望。

“你有什么不会做?花纹都绘上你的腰肢了,谁给你画的?你的胸前也是如此吗?”季飞扬冷眼看向被扣在池边发出闷哼声的痛苦金簪,双臂用力,将人一个劲巧翻过来。

四目相对,金簪的眼中好似在说:你敢?

季飞扬的脸颊肌肉抽动,露骨的目光往下移,从颈项的金纹流转至饱满的双峰,粉嫩的梅花缀在金纹之中,像是在诱人采撷。再及柔软如无骨,一手可握的腰身……

心在快速且狂热地跳动,他下意识吞了口水,目光强行上移,对上她好似鄙视的眼神。

季飞扬喉口微哽,强作凶狠道:“说啊,为何让宫女给他挡箭?你不是神射手,但以你的力量也能给他造成伤害。”

“你怎么知道我就能射中他的脸?若是射不中呢?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要为此死去吗?”金簪低呵着,再挣了下箍在腰间的大手,便是扣住她双腕的手也一点脱不得出。季飞扬用了极大的力量,甚至内力在控制金簪。

她对他的隐忍已至极限,“季飞扬,你放开孤。”

“事已至此,人没死,活的好好呢,还抓走了凌府一干人。如此,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没错吧?”季飞扬的目光猛得下移,落在她的红梅,俯首间狠狠地咬下去。

“嗯……啊……”金簪痛得浑身哆嗦了下,好似有温热的血水滑入池中。

她再也忍不住,仰首用力,猛得向他的脑袋撞去。

“啊……”季飞扬被他用脑袋撞了下,牙口一松,被金簪的大力挣了出去。

金簪一脱身,扬水迷他,转身向池岸上爬。

然而,季飞扬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一提劲力,将人重新转滚回池内。

“啊……”

金簪不会浮水,被他压着沉入水下。

两人在水底又揍又咬,搅得池水翻涌,发出大浪声。两人谁也不肯服软,终因差点溺水,才浮出水面。

金簪狼狈的趴在池口,“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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