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声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对方冷笑一声,“我说你是自甘堕落的下等人,说错了吗?向女人伏低做小,我要是你早就拿把刀自断一了百了。”
沈寂声气得发抖,他从未被人这样贴脸骂过,“师兄慎言。”
李志似乎看上去比他还愤怒:“少在这儿给我拽文嚼字,读过两本书了不起啊!”
沈寂声瞪大了眼睛:“我从来没——”
“行了,你们要辩论到什么时候?”谢挽秋抬手招沈寂声过去:“让你找的果子找到没?”
沈寂声沉默一瞬:“找到了。”
他摊开手,手心出现十几粒白色果子,果肉硬实,外皮散发着香气。
谢挽秋贴近看了看,然后抬眸望着沈寂声,“行,把它们磨成粉末。”
沈寂声不知道她要拿这些果子做什么,默默地走到一旁的石头边,准备用石头碾碎。
“用手。”谢挽秋说。
沈寂声看她一眼,“这个果子很硬。”
“再硬也不能在石头上弄,这是用来吃的。”
吃的?沈寂声琢磨着手里的果子,他从未见过,师姐也没介绍过这种果子,这么硬的果子也能用来吃吗?
他试着取了一个放在另一只手心,捏紧拳头使劲,果子完好无损,反倒是他的手心多了几道深刻的痕迹,是指甲陷进肉里留下的。
反复试了几次后,仍然没有任何进展,“我做不到。”
谢挽秋这个女人根本不在意过程,她只要结果:“做不到就继续做。”
他们旁若无人交谈的模样激怒了李志,往前走了几步,火气上来想说些什么,触及到谢挽秋的脸又硬生生憋下去,只是语气生硬地道:“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没用的东西。挽秋我来帮你,我力气很大,这种小事不在话下。”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沈寂声乐的他来干,一动不动站着,这么想献殷勤就给他让位置。
李志心里乐滋滋的,等他把这果子碾碎,谢挽秋肯定会更崇拜他喜欢他,他手里抓过果子,带着自信的神情在谢挽秋和沈寂声的目光下合上手暗暗使劲。
没有效果,他能感受到手心的果子依然完好无损,这个果子确实很硬,若是一个一个碾的话还有可能碾碎,十几个一起就有点难度,他抬起憋红的脸尴尬地笑了两声:“很快,很快就可以了。”
谢挽秋没什么表情,沈寂声余光悄悄瞥着她,再一看还在跟果子较劲的李志,心里想道这就是母亲说的男女之事吗,他以后要是这么讨一个女人欢心,也是这么一副蠢态,那真是没什么活着的必要了。
“愣着干嘛?”谢挽秋拿着一根树杈戳了戳他肩膀,指着茂密的森林:“去再摘几个这个果子回来。”
李志还在努力,没注意到他们这边,沈寂声:“师兄不是——”
她打断道:“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沈寂声只好钻进林子,大海捞针地继续找果子,这座密林里到处飘着五颜六色会发光的虫子,飞到空中梦幻极了,他扒开一处树丛,一眼望进去眼睛都亮了。
那是一片空旷的草地,地上开满了紫色的花,空气中紫色的粉亮晶晶的浮动着,有一处花开得最密,无风自动,漂亮极了,沈寂声大致看了眼没有自己想找的果子,就退回去了。
自然没看到扎堆的神秘紫花丛蠕动几下,渐渐朝四周分散开,白色的花茎掩藏在绿草下,隐约露出半截火红色的根茎。
沈寂声回去的时候,李志已经把果子碾碎,这会儿正邀功似的展示给谢挽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都可以做。”
谢挽秋没接,“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其实她的态度一直很明确,沈寂声不理解为什么李师兄还要一个劲儿缠上去,好像听不懂她的意思一样。
“这些够吗?”沈寂声把果子放到她面前,他找了一圈,最多也就是这点了,没有上次的多,但也没少多少。
谢挽秋往他手里的果子看了眼,“差不多。”
她丢给沈寂声一个储物袋,“碾碎两个果子,其他的放到这里面,另外。”她补充,“去湖边把果子洗干净再碾碎,手也是,注意点卫生。”
李志脸都黑了,顾不得其他,质问她:“师妹是在嫌弃我手不干净吗?”
他们同是内门弟子,谢挽秋看上去年龄比他小,唤一声师妹没什么问题,谢挽秋倒是不介意他怎么叫,只有别喊什么挽秋就行,她快呕死了。
她耐心差不多用尽了,脸上扬起一个笑容,语气气死人不偿命:“你才反应过来吗,师兄?”
李志看着手里的粉末,手一扬撒在地上,嘴角都要气歪了:“你不要不识好歹,我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谢挽秋扣了扣耳朵,不甚在意:“我不太需要这份荣幸,师兄还是留给更需要它的人吧。”
李志跨出一步,指着她:“你——”
他本来对谢挽秋这类没什么女人味的女人没兴趣,只不过是勉强看在她痴心一片的份儿上回应一下她罢了,既然她这么不懂得珍惜,他也没什么好回应的必要。
他一甩手,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站住。”谢挽秋叫住他。
沈寂声看见李志立马就站直了,偏还不转身,似乎在等着身后的人说什么好话来劝他回头。
按照沈寂声对谢挽秋的了解,让她这么眼高于顶的人说好话,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果然,她开口了:“师兄既然看不起女人,为何还要觍着脸讨女人的欢心呢,真是想不通。”
她摇着头,轻啧两声,戏谑之意油然而生,讥讽起人来不讲分寸情理:“我救你一命纯属我善心大发,避免师兄你摔得头破血流有碍观瞻,结果你在做什么,觉得我看上你了,真是笑话,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还没我新收的小奴仆来的顺眼,我喜欢你,你觉得可能吗,脸这么大怎么不去烫面饼?”
一番话将李志的面子里子都抖出来狠狠踩在地上摩擦,沈寂声感叹谢挽秋这张嘴太利索的同时,往后退到一棵树后面,避免他们打起来伤及无辜。
一股火气从脚底板冲到头顶,李志让她说得毫无理智可言,“胡说八道,我替你做这些事,只是感恩你在我有事时伸出援手而已,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这样猜忌污蔑我,我真是看错师妹你了,居然是这样倒打一耙的人!”
他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是痛心疾首,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其他弟子,一两个离得比较近的人围过来,见气氛剑拔弩张的,有心缓和,“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吵起来了?”
李志抢占先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基本没错,但从他嘴里出来,就完全变了味道,他成了回报救命恩人的无辜者,谢挽秋则是变成咄咄逼人看不起人的加害方。
刚想缓和的人听到这话,哽住话头,眼神犹疑地划过李志那悲愤的面孔,很快又消失在眼底,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哎呀,你肯定误会挽秋的意思了,她不是这样的人。”
“对啊,她说话就是太直了,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没什么坏心,你看白天的时候还救你一命呢。”
谢挽秋倒是没想到自己在这些师兄弟心里是这么个形象,不过看到李志吃瘪的模样她心情大好,也就懒得纠结那么多了。
他们一股脑和稀泥,话里话外全是偏向谢挽秋,李志没办法只能顺着台阶下,更主要的是他后知后觉发现谢挽秋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怕再纠缠下去她什么话都秃噜出来,到时候不好收场,于是就悻悻然走开。
虽是不打算招惹对方,但他吃了这个暗亏,心里对谢挽秋的记恨分秒之间就滋生出一大团枝叶,甚至还有往外扩张的趋势,然而他一转眼看到树荫后面的沈寂声,那小白脸的可恨模样,再一联想到谢挽秋贬低他的那些话,所有的记恨瞬间又转到沈寂声身上去了。
说他比不上这个小白脸是吧,他倒要看看自己怎么比不上沈寂声!
林无虞提着两只肥美的鸡出来时,一堆人围在谢挽秋边上说着什么,无非是一些关系关心恭维的话,她没过去,自己找个地方把鸡处理了,等提着光秃秃的鸡回来时,那些人已经走开了。
谢挽秋好奇地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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