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穿过窗棂，在炕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姜至正低头给陈最的膝盖涂药膏，指尖沾着清凉的药膏，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自从上次暴雨夜后，她每天都会坚持给他按揉腿部，虽然明知他的腿疾并非朝夕可愈，却总盼着能多分担些痛苦。
“今天卫生所人多吗？”姜至边揉边问，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膝盖上那道浅疤，心里总惦记着他独自在卫生所忙碌的样子。
陈最靠在被褥上，目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阳光勾勒着她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还好，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碰到邻村的王会计，他说他们村新开的罐头厂食堂缺稳定的肉源，正愁没地方采购呢。”
“罐头厂食堂？”姜至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光：“他们要多少？长期要吗？”
肉铺的生意虽然稳定，但大多是零散客源，利润微薄。要是能签下长期供货的订单，不仅家里的收入能翻番，爹娘也能轻松些。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的心跳就忍不住加速。
陈最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说是每天要二十斤鲜肉，猪肉、牛肉都行，只要能保证新鲜。他们厂子刚开工，正缺靠谱的供应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条：“这是王会计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说要是有意向，可以今天去谈谈。”
“真的？”姜至接过纸条，指尖因为激动微微发颤。
纸条上的字迹清秀工整，显然是陈最特意誊抄过的，连地址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她抬头看向陈最，眼里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阿最，你真是我的福星！”
这声亲昵的称呼让陈最的耳尖悄悄泛红，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你先别急着高兴，听说已经有好几家肉铺在联系了，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放心！”姜至一拍胸脯，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咱家用的都是当天现杀的鲜肉，绝对新鲜，价格也公道，肯定能成！”
她立刻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我这就去找爹说，今天就去邻村谈！”
看着她风风火火往外跑的背影，陈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从枕下摸出另一张纸条，上面是罐头厂厂长的联系方式——哪是什么偶遇王会计，这分明是他托城里的朋友打听好的门路，特意安排的机会。
他知道姜至是个有闯劲的姑娘，只是缺个机会，如今终于能帮上她，心里比自己做成事还要高兴。
老姜听说有长期订单，黝黑的脸上笑开了花，当下就拍板：“去！必须去！爹跟你一起去，咱爷俩把这订单拿下来！”
刘秀芬也忙着给他们准备样品：“把今早刚杀的里脊肉带上几块，让他们尝尝咱家用料的实在！”
姜至换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又仔细梳了梳头发，对着镜子抿了抿唇。
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谈正经生意，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陈最推着轮椅送他们到门口，轻声叮嘱：“别急着答应，问清楚结算方式和供货要求，实在不行就先签短期合同。”
“知道啦！”姜至弯腰在他耳边小声说：“等我好消息，晚上给你做红烧肉庆功！”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让陈最的心跳漏了一拍。
邻村离得不远，父女俩推着独轮车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罐头厂建在村口的公路边，崭新的厂房外墙刷着白灰，门口挂着“红星罐头厂”的红底黑字牌子，看着就很正规。
找到王会计说明来意后，对方很热情地把他们领到了食堂后厨。
负责采购的李师傅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戴着白帽子，围着油渍麻花的围裙，一见面就直截了当：“咱们食堂有两百多号工人吃饭，肉必须新鲜，价格得实在，最重要的是能保证每天供应，不能断货。”
“李师傅放心！”姜至掀开盖着肉的棉布，露出里面鲜红的里脊肉：“咱家用的都是当天现杀的猪，绝对没有隔夜肉。您看这肉质，新鲜得很！”
她用手指按了按肉面：“您要是不信，现在就能切一块尝尝。”
李师傅拿起肉闻了闻，又用手指捏了捏，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嗯，肉质确实不错。价格怎么说？”
老姜报了个公道价，比镇上的零售价略低，却比批发价高些，留了合理的利润空间。
李师傅沉吟片刻，又问了些供货时间、运输方式的细节，姜至都答得条理清晰，既保证了自家利益，也体谅对方的难处。
“小姑娘年纪轻轻，倒是挺会做生意。”李师傅赞许地点点头：“这样吧，先签一个月的合同试试，要是合作得好，咱们再长期合作。”
“好！”姜至爽快地答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从布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在李师傅和王会计的见证下，认真地签下了“姜至”两个字。
虽然穿越前她是个连合同都没见过的社畜，但此刻握着笔的手却异常坚定。
签完合同出来，父女俩都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
老姜把独轮车推得飞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眼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我就知道我闺女能行！这下咱家的日子能更宽裕些了！”
姜至的心里更是甜滋滋的。这不仅是一笔订单，更是她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的证明。她不再是那个只能依附剧情的炮灰女配，而是靠自己的能力赚到了第一桶金。
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
姜至刚推开院门，就看见陈最坐在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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