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图姆的指尖触碰到那道白影的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那道原本如雾似幻、似无实体的光影骤然颤动,仿佛从虚无中被唤醒。白影之中,一丝猩红像火苗般悄然绽放,旋即蔓延如潮水。血管、骨骼、肌理在光中迅速编织、生长,如同某种神圣而古老的重生仪式。阿芙纳鲁拉的形体在那一刻终于凝实,从一缕幽魂化为血肉之躯。
只是她的眼球依然是暗淡的浅色,没有眼珠,灰蒙蒙一片。
那是体内没有任何太阳神力的外在表现。
神力高强的神明,比如阿图姆。太阳神力往往流淌在全身,并不依靠任何外在表现,所以无论是他的发色、瞳孔、血液都并非金色,而是与凡人无异。
但由于阿芙纳鲁拉作为被选择的傀儡,并无任何原始神力作为支撑,当太阳神力尽数注入她的身体后,全部凝结在了她的瞳孔中。
如今的她仍旧保持着那副呆滞的模样,双目空洞,仿佛能将一切穿透,却又什么也看不见。她直直地望着前方,那视线既不是注视也不是回避,更像是某种失去了意义的凝视,没有温度、没有意志,只有一片深不可测的沉寂,好像她的意识正被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所封锁。
然后,她缓缓地站起身。
动作僵硬、缓慢,她的脚步像是被看不见的锁链牵制着,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像是拖拽着在这虚空之中无形的重量。柴胡努山谷中的尘土微微扬起,仿佛连空气都因她的步伐而凝滞。
夕阳就此斜落,光线从山谷尽头洒落而来。金红色的霞光穿过漫天浮尘,斜照在阿芙纳鲁拉浅色的长发上,为那原本毫无生气的轮廓镀上一层诡异的暖色。柴胡努山谷沉默着,万物无声。
山谷两侧的岩壁因光线倾斜而拉长了影子,仿佛有无数模糊的身形在石壁中蠕动、窥视。
阿图姆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中却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终于开口,声音微微发颤,却尽力保持镇定:
“阿芙纳鲁拉!”
但她没有回应。
她的眼神依旧空洞,仿佛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眼前的他。
这时,一阵诡异的低语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缠绕在灵魂边缘的蚀骨毒蛇。阿图姆瞬间警觉,回头望去,却看不见任何身影。低语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在不远处的石墙后,一抹纤丽的身影若隐若现。她藏在断裂的石砖后方,身形瘦削,却有种诡异的优雅,如一株在废墟中倔强生长的曼珠沙华。
残阳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轮廓涂上一层暖红,仿佛要将她从暗影中烧出轮廓。她并没有刻意隐藏,只是静静地、近乎玩味地注视着这一切。
阿图姆无意间回头,目光穿过翻卷的尘埃,顿时与她四目相对。
她没有惊慌。相反,在察觉到阿图姆已发现她后,她嘴角轻轻扬起,竟毫无惧意地朝他咧嘴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轻佻,又仿佛是一种挑衅,如同一只猫儿在撕碎玩具前,最后的注视。
她的嘴微微张开,在余晖中仿佛轻声低语,然而传入阿图姆耳中的,却是一串古怪嘶哑的低鸣。
“她是我的傀儡。”
那声音不知是从她口中发出,还是从地底某处渗出,仿佛四面八方都有同一个声音在重复。阿图姆猛地一震,血液似乎在瞬间逆流,瞳孔剧烈收缩。他的心如同被利钩狠狠一扯,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果然,阿芙纳鲁拉所做的一切并不是自己主动的,作为傀儡,她正在被那个人控制着,好像有某种漆黑之物正盘踞在她意识的最深处。
那身影仍旧注视着他,眼神中没有杀意,反而像是在欣赏一件尚未完成的作品。
阿图姆再也按捺不住怒意,脚步微震,神力在指尖跳跃,他朝她怒喝道:
“你是谁?你对她做了什么!”
声音如雷鸣般回荡在空谷中,震得山石微颤,黄土簌簌而落。
但她仍站在原地,那诡异的笑容愈发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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