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响的目光持续地在苏格兰的身上打转。
她的目光掠过苏格兰白大褂的领口,又在握着听诊器的修长手指逗留,最后盯着他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细框眼镜。
这是她没怎么见过的苏格兰——斯文、温润,看起来像是个学历很高的读书人。
如果这个人没有进入组织,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医生……会是个人气很高的医生吧?没有哪个小姑娘能扛得住制.服.诱.惑。
组织中的苏格兰,向来都是背着枪、戴着兜帽出任务,行事风格非常低调。
但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白羽响就被他身上安静的锐利吸引了。
她见过很多想要加入组织的人。这些人要么走投无路,要么自命不凡,脸上往往带着或桀骜、或麻木、或贪婪的神色,但是苏格兰不是这种人。他站在身处喧嚣的人群里,带着一种隔绝一切的静谧。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她发现他的眼睛很清亮——既不像是愉悦犯,也不像贪欲旺盛的堕落者,更不像亡命之徒。她当下就产生了兴趣,决定看看这个人的身手如何。
她给准备进入组织的新人们选定了选定了两个目标,并许诺谁先拿下就是她下一个任务的搭档。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拔刀或举枪,跃跃欲试,唯有他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盯着目标的两张照片。
见到她感兴趣,手下的人给她介绍,这个人的名字叫“青川辉”。
青川辉……
“读起来一点也不像干这行的。”
她这么和手下的人评价道。
然而她实在是对这个叫青川辉的男人感兴趣,于是一路远远地跟着他。他果然率先找到了那两人的藏身之处,抬手、举枪、射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有外放的攻击性。
一枪过后,一名目标应声倒地。他没有任何的兴奋,稳稳地停顿了一秒,趁着第二人即将逃窜至门口准备要开门的一瞬间,再次开枪,射中了那人的太阳穴。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目标有没有死透,回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一双蓝眼睛里透着了然,看得她心头猛然一动。
原来他知道自己一直跟着。
从此,她收获了一个不张扬而克制的搭档。
一边回味一边欣赏时,一只手缠上了她的腰。
白羽响下意识肌肉紧绷想要回击,但很快就意识到那只手来自于身边的波本。
“亲爱的,我们现在是情侣。”波本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道,“你不能用饶有兴致的目光看别的男人,就算是医生也不行。”
行吧,她得注意人设。
白羽响微微撇嘴,把视线从苏格兰身上挪走。
“老爷他怎么样?”管家问道。
苏格兰拿下了听诊器,脸色凝重:“初步判断是突发性晕厥,下跌的时候撞到了头部,有点发肿,需要进一步检查。宅邸里的医疗设备不足,无法做详细检查,我要将老爷转移到我的私人诊所,用专业仪器排查风险。”
“这……”管家面露难色。
“时间不等人。”苏格兰说话的语气很柔和,话却不容置疑,“这样吧,去诊所的一路,可以派人跟随照料,等三木老爷的情况稳定,您可以派人再将他接回别墅。”
管家只得点头同意,接着派了两个侍者,将三木一海的身体托着塞进了他的商务车内。苏格兰自然得陪同一起坐进去,身后的司机快步赶上,坐进了驾驶座。
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管家依然愁眉不展。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回过头又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今天的事情发生得突然,是三木家招待不周。”
“哪里,这也是意想不到的事。”波本一句话简单地客套完,“那我们就告辞了。”
管家礼节性地微微颔首,波本拉着白羽响的手腕转身离开别墅。穿过庭院时,不远处三木家的商务车正缓缓启动,车窗半降,隐约能看到后座侍者紧张的侧脸。装扮成医生的苏格兰也坐在后座,正闭目养神。
白羽响坐上了波本开来的那辆豪车的副驾,忍不住开始催促他:“快跟上吧。那辆车上可是有两名侍者和一位司机,医生先生孤军奋战,你就不怕他双拳难敌四手?”
波本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反而侧过头看她:“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虽然你的确没有驾照,但我也不是你的司机。”
什么臭毛病?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官威?白羽响在内心默默吐槽。
她不吭声,波本却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我可从来没告诉过你,那位医生是组织的人。”
意识到波本正盯着她的脸观察,她一瞬间想起了这家伙敏锐的洞察力。
情况不明,最好还是不要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这还用问吗?他帮着隐瞒了三木晕倒的原因。如果他只是普通私人医生,看到雇主被打成这样,第一反应应该是报警。”白羽响耸了耸肩,“我不蠢,你也别把我当傻子。”
“那很难讲。”波本愉悦地上翘了一下嘴角,顺便发动了车子,“毕竟我可从来没见过你那么不可控的组织新人。”
什么?不可控?莫名其妙!
遥想波本刚进组织的那会儿,她带着他出任务。虽然任务完成得不错,但他特别喜欢去做些“附加题”。某次在和行动目标套近乎的时候买了一大束鲜花,最后在准备跑路的时候因为不方便携带,被她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究竟谁是不可控的组织新人啊?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波本在她的心中的形象已经完全刷新——这家伙真实的面目,就是一个容不得手下的人提半句意见的老古板。
波本将车开到一处偏僻小路,三木家的车就停在路边。看到这一幕,波本也跟着刹车,将车停在商务车斜后方。他俩刚下车,就见苏格兰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靠近那辆商务车的时候,白羽响闻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苹果气味,大概是催眠瓦斯一类的东西。
苏格兰摘下口罩,回头看了一眼车内。
白羽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商务车后座的侍者和前座的司机歪靠在座椅上,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已经失去意识。
波本走上前,目光扫过车内,伸出手将平躺的三木一海架了起来,用下巴指挥白羽响:“帮忙。”
行吧,她就勉为其难地出点力。
白羽响认命地跟着绕到车后,和波本一起将三木架下车。
男人身体沉重,两人费力地往豪车后座拖,刚走到车边准备把人往里塞,三木的头磕在了后备箱边沿,突然闷哼一声,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竟开始往上抬。
“小心,他要醒!” 白羽响低呼一声。
波本反应比她更快,松手绕到车后,单手托起一个箱子,对准三木后颈“咚”地砸了下去。这一砸之下,三木身体一软,彻底没了动静,脑袋歪向一边。
白羽响定睛一看,波本手中的东西是个沉甸甸的金属工具箱,看尺寸像是装维修工具的。这一下打得可不轻,三木一海的后颈迅速泛红的痕迹。
“你就不能轻点?”白羽响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想去探三木的鼻息,学着波本之前训她的口气,“万一你下手太重,导致他丧命怎么办?组织的任务可就黄了。”
苏格兰原本正弯腰整理商务车的车门,听到白羽响这话,直起身侧过头看向两人。
他细框眼镜后的眼睛弯起一点弧度,嘴角向上挑起,不闻笑声,但有笑意。那沉默的笑意像温水漫过石子,轻缓却清晰。
波本没好气地看了他俩一眼,重新架起三木的胳膊,把他往后备箱塞:“别磨蹭,这里不宜久留。”
白羽响收回探鼻息的手,看着波本略显急躁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这家伙,明明自己下手比谁都狠,之前还好意思说她是个莽夫。
她上前搭了把手,将三木塞进豪车后座,他肥胖的身躯蜷缩在后备箱中,看起来狼狈不堪。她又回头看了眼商务车里昏睡的侍者和司机:“这些人怎么办?就扔在这儿?”
行动队的人在行事风格上有分歧。
就好比琴酒带的那支队伍,风格十分明显,喜欢杀人灭口,不留后患;但她跟的是皮斯科和爱尔兰,从前爱尔兰带她做任务的时候,不怎么喜欢节外生枝。
随意地杀死无辜路人,不是她的作风。
苏格兰已经重新戴上口罩,脸上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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