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以为小丑帮只会效命于小丑，因为他们的装扮都在说他们是小丑的人，一群马戏团的疯子。用着劣质的化妆品，散发着刺鼻的臭味，露易丝已经难受了很久，她皱着眉头，在每一位混混靠近时都侧了侧头。
他们将我们丢进了后备箱，但我却能看见他们的行进路线，不是那种荒芜的街道，而是要更加繁华的……我知道这是哪里了。在我曾经调查过的情报里，哥谭其实分了很多块区域，每一个区域都有一个龙头，而旗下又分裂了很多小帮小派，但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供养位于权利顶峰的那群人，企鹅人、黑面具，现在这群小丑帮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就是其中之一。
随着车辆马上就要急促停下，我动了动身体，好让露易丝被惯力拉扯时只用撞在我的身上——我放软了身体的肌肉。而后，后备箱被打开了，这个区域的龙头就站在我们的眼前，露易丝显然也认识对方，她瞪大了眼睛，喃喃念出了对方的名字：“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对方被露易丝这惊诧的语气和她的认识给取悦，他一直自得于自己的名声，只要有人能认出他，这名科波特先生就会得意洋洋。当然，如果他换了个称谓，会有更多人熟悉他那最出名的另一个名号——企鹅人。
站在我们面前的，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们的那名商人以及罪犯。
将企鹅人说成罪犯其实有失偏颇，比之小丑这类的角色来说，他更像是一名利己的商人。就我所了解的情报来讲：只要有钱，对他有利，就算站着蝙蝠侠他也能和对方做笔生意。哪怕前不久他才被蝙蝠侠打进医院，又犯下不少杀人的罪名。可大都属于帮.派的更迭，企鹅人并不喜欢亲自动手杀人，他更喜欢用另一种方式，用一种巧妙的线将他想杀死的人钓起，让对方为他流尽最后一滴血液——赌场、酒吧，声色犬马，就连蝙蝠侠也不能说什么。
因为人们死于自己的欲望，就算是有更多的人因为企鹅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蝙蝠侠也只能揍一顿企鹅人，得些相关情报。再多的？对一位市政厅几乎算是回家的权势者而言，交个钱就行啦。
得意于这更高明的手段，企鹅人一直看不上其他罪犯。他有权有钱，本可以避免和蝙蝠侠作对。但科波特家族的历史可和韦恩家族一样久远，韦恩曾离家多年所以不清楚哥谭的美妙。但企鹅人清楚，在这片土地上，他是一位皇帝，也因此，他更为维护曾经的哥谭，而维护曾经的哥谭就要不可避免的和蝙蝠侠对上。
企鹅人并不惧怕蝙蝠侠，他知道蝙蝠侠有着可悲的正义和摇摇欲坠的精神。行将踏错一步，这个穿着戏服的疯子就会自己死掉。他连杀死那个小丑都不敢！生怕让真相戳穿他岌岌可危的丑陋面貌，让平衡崩坏，让他玩不下去他那个英雄游戏。
哥谭都是一群疯子的舞台！正义，嗤！
所以他偶尔也会出现在小丑他们作乱的时刻，不过并不常见。无论蝙蝠侠想为哥谭做什么，他想以一己之力撬动哥谭的本质简直是天方夜谭！企鹅人可以不去注意蝙蝠侠，但韦恩不同。韦恩是创建哥谭的家族之一，占据着四分之一的权利，哪怕如今的掌门人是一位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流连花丛的公子哥，他随手的一个政策也能波动到企鹅人的利益，让哥谭为此震上一震。
企鹅人本不欲对这位和他有着相同地位的年轻人做什么，他想：毕竟是年轻人。还没完全知道权利的美妙，还有些异想天开的想要改天换日，科波特先生小时候都做过他要成为正义英雄的梦呢！可随着长大，随着手里的势力越来越多，他才知道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是钱，是权。他不能忍受有任何人、任何事威胁到他的利益，就算是韦恩也一样。
他决定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点教训，布鲁斯韦恩在不久前公开发表他要涉足房产的消息。而刚好，他在不久前也知道星球日报的记者将要专门为此去采访详情，而小丑帮——自从一个月前小丑被抓捕后这群无所事事的家伙什么都肯干，就算小丑出来了也不要紧，企鹅人有的是钱，足够多的钱，足以杀死布鲁斯韦恩的钱！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知道布鲁斯韦恩究竟要做什么。
此刻他正站在后备箱前，装模作样地对着旁边站着的人训斥：“我明明是让你们将莱恩小姐和她的朋友请过来。怎么能这么粗鲁的对待我们的客人？瞧瞧我，真是买了一群蠢货！没事吧？莱恩小姐和这位先生。”
话是这么说，可企鹅人动也不动，他那比常人矮小的身体臃肿在藏在黑色的伞下，金色的单边眼镜没有掩饰他眼里那股恶心的审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当权者的精致腐朽，就连他手里的那根权杖也镶着金边。他的鼻端也比常人要长要尖，一张丑恶的脸，可谁让他姓科波特？
露易丝能说什么呢？她是不惧怕黑暗，但形势比人强，就算她不怕，但克拉克呢？她将克拉克带来，就要安全的将克拉克带走。于是露易丝只是配合地笑了一下，然后支起身，任由听从于企鹅人的指示将她们绑来此刻又为她们解绑的小丑帮靠近她，这回，露易丝没露出嫌恶的表情和态度。
她面色如常地揉了揉手，从后备箱里出来，先注意了克拉克也同样被松绑后才看着企鹅人说道：“如果您想要得到星球日报的采访，科波特先生。您完全可以预约，我们可以为您开通一个专属通道，没必要如此粗暴吧？”
企鹅人挑眉了挑眉。说实话他其实是轻视眼前这个记者的，因为他知道对方是谁：山姆·莱恩的女儿，却没走向她父亲为她规划的路线。舍弃了权和势，就为了成为记者这种服务别人不讨好的职业？比布鲁斯韦恩还不求上进！可现在，他为对方的镇定也聪明正视了一会儿，也就一会儿。他就摩挲着自己的权杖，呵呵笑道：“请原谅他们如此粗暴，毕竟不是我真正的手下，没经过专业的训练只知道愚蠢的使用暴力。”
他还小小地踩了一下小丑。
而后，企鹅人做足了东道主的态度，他侧身抬着手向露易丝发出邀请：“请让我尽一些地主之谊吧，莱恩小姐。我也有一些政策想让你们好好报道。之后，我会亲自喊人将你们送回去。”
克拉克听出了对方的暗示：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他们就别想回到大都会。
于是他看向了露易丝，得到了露易丝坚定又温柔安抚的眼神。而后克拉克看见露易丝昂起头，像是一位正在前往战场的斗士。她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科波特先生。”
——
杰森从一早就发现了谬论有些心不在焉了。
这个家伙每天起得很早，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新闻，听着收音机的哥谭日报，然后在他醒来的时候抬头看过来，朝着他用下巴比了比桌上他买来的那些还泛着热气的早餐，对着他说：“你今天醒来的有些晚，杰森。我还想着你再不起来，我就将你的这份吃掉了。”
杰森撇了撇嘴，他走了过去毫不客气地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将早餐拉到他面前，边吃边说：“我觉得我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
这并不是无的放矢，不知道谬论做了什么。他的身体比被小丑抓之前还健康且富有活力，杰森从未体验过他的身体如此富裕！原谅一名从小就得独自生活的孩子吧，吃不饱饭是常有的事。在哥谭生存的孩子们天生就会欺骗和偷东西，他们的父母将他们生下来只是为了卖去当一个赌资。
杰森陶德的父母就是如此，他是不被爱着而降生的孩子。从小就学会了偷奸耍滑，所以在蝙蝠侠将他收养时，他多么开心啊！哪怕后面他吃饱了饭，还有余力锻炼，可这都掩盖不了他的这具身体早已失去了最佳的天资。
可现在？他浑身充满力量，杰森都认为他的细胞都是新生的！所以能够很快地消除积年累月残留下来的萎靡并不是一件难事。更何况他每天都在为了更快的康复而努力。
他看见谬论听到他的话“嗯”了声，却依然没放下手中的报纸。从杰森的视角看过去，他只能看见报纸的背面：《外星人究竟可不可信？》、《布鲁斯韦恩在市政厅发表的言论实现的可能性！》、《夏普竞选市长：宣布阿卡姆疯人院会有一位新院长》等等。
而这份背面他在三分钟前就看到了，旁边的收音机唱的老一套爵士也重复了两次，杰森将早餐吃完毫不浪费后，他起身走过去，伸出手压下了报纸的一面，谬论这才慢悠悠地看了过来，轻柔地询问道：“怎么了？”
“你有没有……”杰森原本想问对方听没听自己说话，可随着谬论抬头看过来的那一瞬间，杰森以为自己看见了布鲁斯韦恩，蝙蝠侠那一面的布鲁斯韦恩……但……怎么可能？谬论和对方长得不一样，气质也不一样！就连性格都大相径庭。可就那一瞬间，他感觉谬论不在这里，在这里的是蝙蝠侠。真奇怪……
谬论又开口耐心的重复问道：“怎么了？杰森。”
“没什么……”杰森将这一份异样压下，他绝不承认有可能是他想蝙蝠侠想昏了头能把谬论和对方都给认错。杰森还讽刺地想：杰森陶德，你真是可怜。而后他说：“你有没有听我……你眼睛怎么回事？”
“怎么了？杰森。”谬论又问。
杰森心里又产生了那种怪异的情绪，他发觉谬论今天有点不一样。如若平时，他会很快地回复杰森的话，而不是如今这样三番两次地重复问来问去，像个程序一样，再加上刚刚的错觉，杰森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你怎么回事？没睡好？”
这句话仿似是什么开关一样，他看见谬论将报纸叠起来后的那刻，对方好像“活”了过来，可谬论又没死。但除了这个单词，杰森一时间竟然没找到什么好的形容词。
他知道谬论一定有问题。在过去杰森根本没听过有着号人，或许是在他被关押这一年出现的。想要当反派行为上却只是将他救下的好人杰森也不是没见过，可那些人没一个拥有如谬论这般疏离的气势。哪怕谬论救下了杰森，哪怕他和杰森住在一起，哪怕他一直在帮助杰森，可杰森也常常觉得这个人是支离在这个世界之外，没有任何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他自有一块天地，孤独地站在那里，只有等人看到他时他才会被看到从而产生反应。或许他说他想要成为反派并不是一句谎话，毕竟这年头成为罪犯都要有点精神病和神秘感。
可那又如何？杰森陶德也将成为一名反派，他要杀死蝙蝠侠。而谬论救了他，他愿意回报对方除了蝙蝠侠生命之外的任何事。
所以谬论再不正常，杰森也愿意接纳这点不同。
很快，他看见谬论将报纸放到一边。抬头看着他——他好像从不介意有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谬论轻缓地笑了一下：“你在关心我吗？杰森。”
不是“为什么？杰森。”或许杰森自己没察觉，但他确实松了口气。
虽然再不正常杰森也愿意接纳吧，但还是少不正常一点更好。
于是杰森酷酷的双手环抱臭着他那张脸：“只是担心你猝死这间房子怎么办。毕竟你天天那么晚回来。”
我又笑了一下，习以为常地忽视他这句口不对心的话。只注意到了他刚刚的疑惑：“你刚刚说我的眼睛怎么回事？镜子在第三个抽屉，请帮我拿一下。”
我看着杰森边说凭什么边乖乖地转身去找后垂下了眼睑，背对着他，我的手指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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