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那个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处在阴影里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带动着脑袋转动,监视着观众席的一举一动。
何处枝把目光收回来,看向队友,想和他交流一下这莫名其妙的处境,任她怎么想也想不通,他们是怎么从普通的剧场观众变成现在这样被人囚禁的状况的。
“他们有武器,而我们还被安全带拴着。”
申有时仿佛已经接受了现在的局面,不再纠结前因后果,而是直奔主题分析局势:“要是一棍子打下来,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至多眼疾手快地把他们的棍子夺过来,但也夺不了四个……”
“不准确,是五个舞台上还有一个,貌似是他们的头。而且,他们手里拿着的,不是普通的棍子,那是电击棍,你想得太简单了。”
申有时睁大了眼睛问她:“你怎么认识……?”
“你知道的,我们女性,总要了解一些防身的东西。”何处枝压低声音解释,尽量不引起保安的注意,“但现在,东西在他们手里,那就应该不是简单的防身目的了。”
之后他们暂时停止了交谈,因为他们明白,就他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目前的局面是无解的,交流只是在表达不解,且只会徒增焦虑,没有必要因为无用的交头接耳引来保安危险的注视。
但他们大脑丝毫没有停止运转,试图在无谓的头脑风暴中抓住哪怕一丁点的可能性。
安全带怎么解开?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工具?口袋里的手机还有没有信号?
如果打电话求助该怎么避开监视?是否要团结其他的观众?如何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与其他观众沟通?他们会配合吗?
怎么躲开保安的监视做一点逃跑的尝试?如果逃跑,出口在哪里?还在剧场原来的位置吗?会不会在剧场观众席座位改变的同时出口也一起变了呢?
他们把我们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图钱?索命?
……
“额啊……”一阵短促又痛苦的低喊声传来,它犹如一块巨石,钝钝地击打在剧场厚重寂静的空气里,荡不开涟漪。
申有时和何处枝循着声音看去,对面观众席第二排座位,壮汉保安弯着腰,左手按着座椅上那人的肩膀,拿着电击棍的右手抵在他的腹部处。
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穿梭在屏息观众的耳朵里,绕着大脑跳跃着。
被电击的那人身体蜷缩着,颤抖着,试图逃离座位以逃离这持续的震颤。可是他无能为力,腹部被安全带紧紧地束缚着,既无法躲开保安的电击,也无力起身反抗。
他就这么无声地喊叫着,表情由痛苦逐渐转为麻痹……
观众们的眼前反复出现被电击的人那扭曲而哑声的脸。
谁也不敢出言制止,谁也没能出手相救。被拴在座位上的人们,既无力相助,又人人自危。
也不知道这阵死寂持续了多久,壮汉保安直起身来,从晕过去的那个男人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来,向后甩去。
那个小物件好像闪着忽明忽暗的光,朝着何处枝的脚下滚来,撞在她的座位底部,又弹了出来。
她低头,看清楚了,低声说:“指甲刀。”被电击的那个男人原来是在尝试用指甲刀剪开安全带,但是被壮汉保安发现了,于是有了刚刚那残忍的一幕。
可能是何处枝的声音太过于颤抖,以至于没能控制好音量,她的这句“低语”被另一个高瘦保安听见了。
他走过来,一脚踢飞了指甲刀,站在何处枝面前,俯视着她,又看向申有时,举起手中的电击棍,一下子击打在何处枝的座椅侧面。
何处枝下意识地耸起肩膀、收缩身体、紧闭眼睛,座椅的震动感瞬间传过来,处于恐惧中的她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电击。
她小心的睁开眼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瘦高保安的脸。
还好,保安只是敲打椅背警告她,并没有给她实质性处罚的意思。
但这座椅的一震足以使她的心猛地紧缩了。
申有时抓住何处枝早已握成拳头的颤抖的右手,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电击棍。安慰她也暗示她,在解开这该死的安全带之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何处枝明白申有时握她手的暗示,她迅速地抬眼看了面前的保安一眼,随即垂下眼帘隐藏起愤怒,只留下害怕瑟缩的眼神。
保安警告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游走,最后停留在他们紧握的手上,轻笑一声,终于满意离去。
剧场依旧寂静着。
此时的寂静和上一刻相比,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什么都变了。
小声密谋和跃跃欲试的动作停止了,呼吸变得更沉重,心跳的颤动开始由胸腔传到四肢,人的意识也在这“怦”、“怦”声中一下紧、一下松。
这寂静好像持续了漫长的一个世纪,长到呼吸恢复平缓,心跳声慢慢隐去,在一呼一吸之间,每一次吸气都纳进来一点镇静,每一次呼气都吐出一丝焦虑。
慢慢地,像适应昏暗的光线一样,他们适应了游走的电击棍和监视的目光,知道不尝试逃跑就不会被电击,于是有人甚至开始闭目养神。
何处枝还警惕着,依旧被紧握着的右手告诉她,申有时也警惕着。
只不过他俩收起了提防的目光,一个目光呆滞着看着前方,时不时换个目标盯着发呆;一个望天望地,一张百无聊赖的脸假意诉说着无趣。
毕竟,刚刚的“电击出头鸟”事件给他们的冲击还是不小的,现在要做的是,既不能真的放松警惕,也不能真的坐以待毙。
最好是静观其变,以最小的损耗获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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