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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原 仙侠线废稿 6[番外]

小说:

万人嫌偶像复出后

作者:

驴的超级磨坊

分类:

现代言情

在蹇绰记忆中,陆师兄是个很体面的人。

许是皇家出身的缘故,陆瑾之无论做任何事都不急不慌,叫人挑不出错来。蹇绰最皮那几年里,剑尊常看着自己的徒弟无声叹气,说他要是能学到几分陆师兄的性子,那自己就能少操几分心。

蹇绰答应了。

他也觉着陆师兄很厉害,门派上下师兄师弟似乎都很服气对方。然后第二天小剑修下山闯荡就闯了弥天大祸,一剑就把隔壁门派的首徒给杀了。

想到这里,蹇绰又悄悄挪开目光。

“我当初还以为师弟你想杀我。”陆瑾之继续道,“当初是你师尊让你来的?”

“是,不过师父只是让我和你讲讲...道理?”

陆瑾之垂眸望着师弟。

蹇绰似乎也觉着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很是轻狂,白皙如玉的面皮透出隐隐血色,耳尖也微微红了起来。

可爱、可怜。

可那个夏夜,十六岁的少年人横剑在前时,那和暖温柔的夏夜微风陡寂然凛冽,刺骨冰寒。

蹇绰当然可以看不上这世上任何一位剑修。那挺拔纤长的漂亮皮囊里,寄宿着一柄不沾凡尘的无情仙剑。

那柄剑用那双暖如春水的眸子定定望着陆瑾之。那柄剑说:“师兄,出手吧!”

不用出手,陆瑾之便知自己赢不了了。

“师兄,我那时候师父都受不了我,天天说我是来找他讨债的闯祸鬼。”蹇绰徒劳尝试着解释了一句,而后放弃,“师兄你现在没事了吧?就是当初的伤?”

“你动的手,你心里没数?”

有数,蹇绰可太有数了!他自信捅得那剑最多算是皮肉伤,讲讲道理而已,难道真得要把同门师兄杀了不成?

他可没想到师兄要同自己叙旧,更没想到要叙旧这件事。

蹇绰已经有点想念秦子衿了。

“师兄,我一向都是这样讲道理的,你也知道。”

现在的蹇绰可比年少时懂事多了,“要是你还记恨这件事,也可以用同样的法子与我讲讲道理。”

“如果我怀恨在心,借此机会要痛下杀手?”

懂事的师弟眨了眨眼。

“最好不要,师兄。”蹇绰真诚劝阻,“三长老只收了你这一个徒弟。要是死了,他老人家会很伤心的。”

那柄寄宿在人类躯体里的仙剑,当真一点儿不曾变过。

陆瑾之笑了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他将蹇绰领到庭院深处的一间屋子里。推开门,蹇绰瞧见屋内温馨舒适,摆件家具齐全略旧——是,师兄的房间?

男人踏上阶梯,回身安静地看他。蹇绰莫名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却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师兄的目光垂落直下,时刻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见蹇绰进门,对方无声靠近了些——如果这人是秦子衿,蹇绰早就用剑柄抵着对方的小腹,径直将人不留情面地抵开。

但毕竟是亲师兄。

还是被十六岁的蹇绰狠揍了一顿,第二天就弃剑从医的亲师兄。

蹇绰于是忍了。

两人靠得极近,以至于蹇绰此刻才后知后觉师兄衣袖间也熏了香。倒是,在门中好像没有这样的习惯。

“师弟,”陆瑾之低声道,“你与你的道侣很恩爱?”

蹇绰困惑着应了一声,不太明白师兄为何重又提起这件事。他比陆瑾之稍矮一些,此刻两人离得近了,对方便真切瞧见师弟鼻梁挺直,睫毛卷翘;明明心冷硬得很,身上却没有一处不柔软的。

“你当年刺我那一剑——”

蹇绰心道不妙。

师兄不会当真记恨至今?他是无所谓,只可怜三长老这么大年纪,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在隐隐作痛。”

蹇绰又眨了眨眼。

不可能。

剑修心中有数,手上更是有分寸得很。蹇绰叫你三更死,绝不会留人到五更——反之也是一样。他确信自己那剑不曾穿透师兄的肺腑,更不曾磕着碰着什么骨头经络。

只是他惯不会直接反驳他人——秦子衿除外;于是耐心等着师兄把话说完。

陆瑾之几乎要将师弟的整个人都拢在怀中。

蹇绰还在想师兄的旧伤。

他的手被对方抓起。这只骨节分明,修长漂亮的手比许多同门都要细腻白皙许多——偏偏就是这只手杀人如麻,沾满了血腥人命。

蹇绰依旧安静着,看着师兄将他的手按在胸前,他记得那处曾经有一道剑伤,细而深,贯穿了整个胸膛。

但没可能穿肺而过,他出剑时手稳得很,断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还在疼。”陆瑾之低低又重复了一遍。

师兄的掌心烫得厉害,以至于蹇绰不由真切担心起对方的身体来。对方微微喘息,心跳也快得要命;紧抓着蹇绰的手失了控制力道,紧紧攥着他的腕子。

师兄说:“蹇绰,你不该刺我那一剑。”

蹇绰认真反省。他少有对人留手的时候,陆瑾之算是例外——果然,出手时还是一剑杀了比较干脆利落,不然保不住有人要长期受那伤痛折磨的苦。

师兄是医修,三长老同样医术卓绝,居然也是治不好?不然他替师兄治治,保证剑到病除,苦痛全消。

“当初我离开师门,是因为我同师父说...我想同你结为道侣。”

“师弟,当年师父骂我荒唐,可你今日比之当初的我还要荒唐几分。”

陆瑾之总是能回忆起师弟刺自己的那一剑。

果决雪亮,毫无怜悯;如一道亮白电光转瞬即逝,将永不安宁的饥渴深深烙印在他的血肉之中。

他依旧很痛。

且渴求着师弟赠予他的痛。

“你既然为了道侣这样不顾声誉,那再多一个又何妨?”

师弟没有拒绝。

当然也没有答应。

陆瑾之看了看师弟,对方愣愣站着——似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什么。

师兄在说什么?

蹇绰已经有点听不懂官话了。

蹇绰被师兄搞了个措手不及,毕竟他根本就和师兄不熟!

是,他是年少轻狂,十六岁时把师兄找来揍了一顿。

可对方又不是蹇绰唯一教训过的同门。从拜师学艺开始,看不惯他的师兄师弟多得很,来找麻烦欺负人的更是不少。

蹇绰从不与剑尊打小报告,来得能揍全揍了;素来不会主动寻他的师兄倒只被揍了那么一次,说起来还没有许多同门与蹇绰的“交情”深。

怎么就,怎么就突然要给自己当第二个道侣?

师兄莫不是练功练得不好,走火入魔了吧!

想到这里,蹇绰这下真得是为了避嫌,主动往后退了一步。

“师兄,你、你是说...”蹇绰努力给对方挑拣了些体面的词:“你心悦于我?”

剑修颇为苦恼地蹙眉,细而长的眉梢入鬓,瞧起来居然有几分苦恼风情。

陆瑾之自幼便知师弟长得好。

可这皮囊最美最艳,当是半身染血,凶如恶鬼之时。

那夜被蹇绰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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