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赴宴?”
李殷倚在软塌上,一条腿随意支起,将手肘搭在膝盖上,播弄着手腕上的珠串,语气听不出好坏,“公主好雅兴。”
但温稚京知道他在阴阳她。
说实在的,她确实不想带他赴宴,且不知李殷赴宴的消息传出去,京中会有多少‘豺狼虎豹’盯上他。
可这是爹爹的命令,因着上次马场之事,她已经惹爹爹很生气了,若这次再不顺顺毛……
温稚京有预感,她绝对没好果子吃。
她能屈能伸。
她坐在李殷对面,隔着袅袅升起的青烟,托着腮看他,解释道:“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可谁让你长得如此好看,你不知道京中多少贵女觊觎你,我若不把你看牢了,你跟她们跑了怎么办……”
李殷抬眸盯着她,忽然来了兴致,淡淡问:“我若跑了,你当如何?”
温稚京不假思索:“那我就追回来,反正,你这辈子别想逃出本公主的手掌心!”
李殷扬了扬眉,却没再说话。
温稚京静静望着他,忽然安静下来,语气没由来的有些认真,带着些许忐忑的试探。
“……李殷,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李殷没有说话。
须臾,温稚京狠狠吐了口气:“罢了,想从你嘴里听一句‘喜欢’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倒也不跟他这个闷葫芦计较了。
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一定能撬开他这张比石头还冷硬的嘴。
“届时你跟紧我,千万别乱跑,开席之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当心些,莫要与他们起冲突。”
-
日子眨眼便到了宴会之日,院子里积了薄薄一层雪,徐徐寒风随着打开的房门涌进来。
温稚京睡眼惺忪的任由她们梳洗打扮,坐上公主府的马车,同李殷一同前往裴府赴宴。
两人到的时候,裴府已经聚集了许多宾客。
温稚京把手搭在李殷手背上,借力跳下来马车。
而当两人同时出现在裴府的刹那,府上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快看,公主身旁那位郎君是谁?好生俊俏。”
“公主身边还能有谁?自然是驸马。”
“驸马?!”
围观的人纷纷面露惊讶。
“前些日子我便听说,公主会携驸马一同参加裴老的寿宴,没想到传闻非虚!”
“说起这个,我也听说了另一件趣事。”
那些人三三两两凑上前来,好奇问:“什么趣事,说来与我们听听?”
门口站着迎客的是工部侍郎裴卢。
说话间,温稚京与李殷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只见原本叽叽喳喳的庭院顿时鸦雀无声。
在场众人大多数将目光放在了李殷身上。
一是惊叹于他的容貌,二是惊讶于那事之后,时隔五年,温稚京竟然愿意带她的驸马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或许过于惊讶,连见了公主的礼仪都忘了。
好在有人率先出来行礼,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向温稚京行礼。
“我道今日晨起怎的阴风阵阵,原来是珈洛公主也来赴宴。”
人还未到,声音便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
温稚京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了。
五年前,曾意图强抢她夫婿的兰心郡主——裳兰心。
当年,温稚京与李殷刚成婚没多久,太后在御花园举办了一场赏花宴。宴席上,裳兰心对李殷一见倾心,便暗中命人在李殷的酒杯里动了手脚。
而后见阴谋得逞,便借口离开宴席去了偏殿,等自己的贴身宫女将‘醉酒’的李殷搀扶到同一间偏殿后,再污蔑李殷欲对她不轨。
当然了,裳兰心哪怕再钟情于李殷,也不会搭上自己的清誉。
她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只待太后携众人前来,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既保住自己的清誉,又能逼温稚京将李殷这个三心二意之人休弃。
届时,她再将他收入囊中,并表示若他愿意侍奉她,她会比温稚京对他还要好。
不过裳兰心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进入偏殿的并非李殷,而是一个被灌了酒、换了衣裳的太监。
经此一事,裳兰心对李殷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皎皎明月,骨子里不肯屈服的孤傲与冷淡。
恨的是他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对此,温稚京却是拍手称快,那裳兰心从小便与她作对,每次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同她争抢,抢不过就去闹皇祖母。
皇祖母又实在心疼裳兰心,便说她已经得爹爹赏赐许多好东西了,让她一回又如何?
一回又一回。
简直没皮没脸,无耻至极!
温稚京是谁,那是大周最受宠的公主,自幼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儿,岂能让一个小小郡主骑在她头上?
当场便将裳兰心看上的那些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主打一个不内耗,有事直接发疯。
她砸了也不便宜裳兰心。
眼见着两人要吵起来,工部侍郎裴卢尴尬一笑,正要打圆场,可惜温稚京是个一点儿气也受不得的。
听到裳兰心明显不怀好意的语气,温稚京冷笑一声,转过身来。
“感觉阴风阵阵就对了,谁让你要俏不要命,穿这么少,冷不死你。”
裳兰心:“你!”
温稚京:“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她学着裳兰心阴阳怪气的口吻,往李殷身上一靠。
当着裳兰心的面,亲昵地挽着李殷的臂弯。
“我贵人多忘事了,忘了郡主身边连得暖心的人也没有,可不是阴风阵阵么?”
这句‘暖心的人’意有所指,话音一落,在场的众人纷纷想起当年轰动盛京的赏花宴一事,皆忍不住笑出声来,被裳兰心瞪了一眼,这才收敛。
裳兰心恼羞成怒,气得涨红了脸,拂袖往西苑去了。
温稚京得意的轻哼一声,李殷却将手抽了回来,她下意识看去,却见那张俊容似乎泛起丝丝冷意。
温稚京隐隐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来不及多想,下一秒,她便被一众贵女拥簇着往西苑去了。
西苑是招待女眷的地方,男子则在东苑。
温稚京在一众贵女拥簇中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李殷,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待会儿安分些,若有事及时告知她。
李殷收回视线,抬脚往东苑走去。
温稚京见他走得如此干脆利落,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小小的失落。
她敛下眸子,脸上再次挂起标准的笑容与众人说笑。
温稚京的性子被娇养得霸道蛮横,喜欢什么就要得到,大大咧咧的,没有半点公主的矜持,烈得像一壶塞外的酒。
京中贵女大多温良淑德,自幼熟读女戒女德,克己守礼,自是看不惯温稚京这般做派。
在京中,也就只有宗靖月是真心欣赏她。
当然了,没有人会故意与公主作对,反倒巴结之人甚多。
谁会自讨苦吃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