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到十分钟,一个“看不出化过妆、只觉得特别精神”的妆面就完成了。
钟情收起化妆品。
梅姐拿起手机当镜子看了一眼,整个人怔住:“哎……怎么好像年轻了十岁。”
陈砚川抬起相机:“来,梅姐,你朝峡谷那边站一下。”
这次梅姐没有拒绝。
陈砚川也是个很好的摄影师,细心引导道:“梅姐,肩放松一点,对,脸往光那边偏一点……很好,这光刚好打在颧骨上。”
快门连续按下。风吹起她的丝巾,她站在土色的峡壁前,线条干净又沉着。
陈砚川连续按了几张,眼里是真心的欣赏:“您这种气质,是岁月给的。”
拍完照,梅姐拿过相机看了一眼成片,镜头里的她自然舒展,光与影将她衬托的自然又和谐,她整个人愣住了:“这……这是我吗?怎么这么好看?”
声音里带了点哽咽。
梅姐抬起头,眼里亮极:“小钟、小陈还有这个小帅哥,谢谢你们啊……我好多年没拍过像样的照片了。”
大峡谷全长九公里,065县道贯穿南北,沿线散着几个观景台。
两辆车走走停停,到达新的观景台,几人便下车拍上几张照片。
峡谷两侧山崖怪石林立,沟壑纵横,小溪在其间蜿蜒而下。
岩层纹理清楚,群峰色彩交叠,整个景象像一幅铺开的自然艺术长卷。
总算“快马加鞭”在七点半之前赶到了库木塔格沙漠,天空已被染成橘红色。
目前落日时间大约在八点二十,今天天气晴朗,现在开车爬上沙丘,可以赶上最好看的夕阳。
新疆干燥,布尔库特从后备箱中拿出瓶装水,分给大家。
钟情看见景区门口卖帽子的摊位,随手买了一顶,往头上一扣,影子正好挡住半张脸。
为防止陷沙等意外发生,两辆车停在了停车场,四个人同租了一辆全地形车。因为时间关系,只能选择了全场10km时长45分钟的沙漠路段,这条线路也可进入高沙区滑沙。
全地形车的引擎声在沙丘间震出回响,轮胎卷起一团团沙雾。
发动机轰起,整辆车像被点着了火,震在钟情的掌骨上,带着一种野性、粗粝、毫不遮掩的力量。
轮胎碾过沙坡的那一秒,细沙被甩得四散开来,扑在空气里,像一把被扬起来的金粉。
钟情的胸腔被震得发麻,心跳跟着引擎的节奏往上蹿。
风从耳边刮过去,呼呼的声响灌入她的每个毛孔。
就在这时,布尔库特的声音从旁边炸开:“抓好啦——!”
钟情下意识抓紧了安全杆,下一秒,冲坡震得她几乎腾起来,胃在空里悬了一下,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兴奋。
“wow——”布尔库特忍不住随着车子的起伏而放声高呼起来。
紧接着是他毫不掩饰的大笑,那笑声完全不受约束,自由又恣意,像是少年终于在辽阔的世界里找到了他天生的位置。
越野车从一道陡坡冲下,车身往下一坠,沙在脚底流过去,钟情整个人像被抛进沙漠的怀抱里。
这片沙漠承载着辽阔与自由,人被甩出去一点、被风卷走一点,所有压在肩上的东西都像被远远抛在了沙丘后面。
布尔库特回头看她一眼,眼睛被夕阳照得发亮:“姐姐,好玩儿吗?!”
那一瞬间,钟情听见自己的心跳也在嘭地往上撞。
他看起来像是忘记不久之前,两人还在车上闹了别扭。
风从耳边刮过去,少年人的心性在这片辽阔里被放大,每个人都变得敞亮了几分。
梅姐和陈砚川被他感染,跟着一起笑、一起叫,笑声在沙面上飞出去,又被风卷回来。
钟情也忍不住在这般畅快的吼声中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等车子沿着坡顶停下来时,沙漠的脊线正好把落日托住。
钟情踩着沙下车,那一刻,她像被世界忽然放进一个巨大的空壳里。
沙丘一层叠着一层,起伏过去,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颜色从亮金到深橘,再到快要褪尽的玫瑰色,铺在天地之间,没有任何缝隙,像把人整个人吞进去。
她站在坡顶,耳鸣一样的空白在胸腔里炸开。
是那种从办公室挤压的格子间里连续困了多年、突然被一脚踹进辽阔里的晕眩。
钟情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觉得天真的这么大。
梅姐和陈队去体验滑沙了,钟情没有动,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裙,并不方便。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向日落。
九月中旬的库木塔格沙漠,日落前的那一刻,像是把整片天地拉得极长、极静。细碎的沙粒贴着地皮轻轻流,声音细得像耳语。
温度已经从白天的炙热褪下去,空气里还带着一点余温,是干燥、轻盈的,呼吸进去有股被晒过的麦壳味。
钟情站在沙坡上,风从她脚边擦过去,扬起一层细金的沙。整片沙漠都在落日里褪成柔软的金橙色,她的红裙像是一朵荒芜离倔强盛放的红玫瑰。
她在光里轻轻晃动,红得不张扬,却深得夺目,裙摆贴着她的腿线,被风托起一点弧度,像花瓣被轻轻掀起的一角。
远处的天开始褪蓝,往靛色沉下去,天与沙在极远处融成一条模糊的色带。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像在缩小,只剩光和沙。
滑沙的痕迹留在坡面上,被风吹得浅浅晕开,像写过又被抹掉的字。偶尔有笑声传来,很快被沙海吞没。
钟情站了很久很久,布尔库特没有上前打扰她,只是安静地记录着。
直到太阳即将落下,还有一丝余光时,钟情这才怅然地转过头,看向一直安静站在自己身边的布尔库特,问:“你不去玩会吗?”
布尔库特摇摇头:“饿不饿?”
钟情感受了下,的确是有点饿了:“要去吃个饭吗?”
“等梅姐和陈队来了一起。”
钟情忍不住劝:“你也玩会吧,估计还有一趟了。”
“行。”布尔库特终究没熬住诱惑,“那摄影机……”
“交给我。”
布尔库特快速去弄了个单板,等车子把梅姐和陈队一起重新送上沙丘。
钟情坐上车,车子在离滑沙区不远处带着钟情。
钟情架好摄影机,对准布尔库特的身影。
布尔库特抱起沙板往坡顶走,步子轻快,像终于回到自己熟悉的地形。
余光从侧面落下来,把他背影拉得修长。
钟情看向镜头,布尔库特站到沙梁顶上,回头朝她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下一秒,他顺着沙坡冲下去。
沙板贴着坡面滑开,沙粒被掀起一串细亮的尾流。
布尔库特的身形稳得像练过一样,重心微调,风从他侧脸掠过去,黑发被吹得在阳光里跳动。
钟情一路跟着他的速度移动镜头——
滑落的轨迹、扬起的沙雾、饶是夕光已昏暗,但钟情眼里的他,仍是被镀了一圈金的侧影。
布尔库特滑到坡底时,整个人带着一点冲过来的惯性,鞋底陷进沙里。他抬头找她,远远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笑,耀眼、年轻,又有点得意。
钟情没放下机子,只是让镜头对准他。
夕光在他身后彻底落下,钟情放下镜头,抬头对上了那双昏暗中灿若星辰的眸子。
*
四人找了家沙漠附近性价比很高的店吃烧烤和馕坑肉。虽说已经是晚上九点,店里却依旧热闹,满是烟火气。
钟情吃得不多,很快便停了下来。
只在一旁浅浅笑着,听布尔库特和陈砚川给梅姐讲新疆的故事、美食和风俗。
隔壁桌人多,吃到兴起便开始玩行酒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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