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
贺长青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眼眶微红地看着眼前这只骄傲昂着头的橘猫。
[在呢!在呢!]邪恶胖卡车·橘得意地把脑袋昂得更高了,爪子还推了推着那只肥硕的老鼠,尾巴尖愉快地翘了翘。
它看着贺长青湿润的眼睛,歪了歪头:[老太婆,为什么你不吃?]
大侠优雅地蹲在一旁,琥珀眼在邪恶胖卡车·橘和贺长青之间转了个来回。它恍然大悟般轻轻"喵"了一声:[原来这位人类是它养的小弟啊。]
看着邪恶胖卡车·橘那副“快夸我”的傻样,大侠觉得有必要给这个街头混子普及一下常识。
它对着邪恶胖卡车·橘,用一种“你还是见识少了”的语气认真解释道。
[蠢货!人类不能吃老鼠!]
它顿了顿,为了让这个莽夫理解严重性,举了个猫界最直观的例子:[她们身体很脆弱的!吃了这个,就会像…像小花那样,过几天就再也见不到了!懂吗?]
[小花?那些没了的花?]
邪恶胖卡车·橘的耳朵突然耷拉下来,地上的老鼠差点滚出去。它赶紧又叼稳了,转头看向贺长青的眼神突然变得担忧起来:[老太婆,你这么弱吗?]
它犹豫了一下,最后温顺地叼着老鼠转身往门外走:[见不到啊...那可不行,老子还要继续待下去。]
走到门口时,邪恶胖卡车·橘又回头看了一眼,声音突然变得特别柔软:“喵~”
[我这就去扔掉~]
[啧…人类都这么弱?真麻烦…老子可要继续待下去…可不能让你没!扔了!扔了!]
大侠看着邪恶胖卡车·橘骂骂咧咧叼鼠出门的背影,又看看默默流泪的贺长青,尾巴尖轻轻甩了甩。它想起了郁见月——嗯,还是它的“鱼干手”比较省心,至少不会试图喂它吃死老鼠。
当然,鱼干手抓不住老鼠。
邪恶胖卡车·橘刚溜达回来,就看见大侠那家伙正懒洋洋地瘫在那个看起来就软乎得要命的猫垫上!李叔也那小孩跟在老太婆屁股后面拔菜,笑得傻呵呵的。
整个院子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除了没它的位置!
它喉咙里刚滚出一声不爽的“咕噜”,就听见老太婆那温和沙哑的声音了:“咪咪,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邪恶胖卡车·橘立刻应声,但圆溜溜的猫眼还是死死钉在大侠身上。
凭什么?!那个软垫!它都没躺过!那只臭狸花凭什么一来就占上了?!
[呦?]大侠慢悠悠抬起眼皮,眼里闪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在生气啊,大块头?]
它甚至还故意在软垫上蹭了蹭下巴,[眼红?这叫交换!树叶还有鱼干手,加上我给这人类送了盆白色小花,人类就用这个软窝回礼。在人类地盘上,规矩就是这样!懂不懂?]
语气里满是“你见识太少”的优越感。
[……蠢狸花!]邪恶胖卡车·橘压下想扑过去的冲动,主要是打不过。
它走近几步,眼睛认真盯着大侠。它得重新“认识”下这个总让它吃瘪的家伙:[喂!你,为什么非要护着那个弱小孩?]
[跑又跑不快,而且容易哭!]
它用鼻子朝正举着菜篮傻乐的李叔也方向努了努。
大侠甩了甩尾巴尖,平静地回望阿福,反问道:[那你呢?大块头,为什么死守着这人类?她看起来就像……嗯……墙根下晒暖的老石头,又安静又舒服。]
它停顿了一下,精准补刀:[而且,她很弱!比你吓唬的那些小孩还弱!]
邪恶胖卡车·橘被问得愣了一下。它扭头看向正弯腰侍弄菜苗的贺长青,她那安静佝偻的背影。
过了几秒,它才转回头,声音没了之前的暴躁,带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笃定,对着大侠低低“喵”了一声。
[她……]
[她看起来…需要我。]
[一个人……很孤独。]
大侠抬起头,先扫过邪恶胖卡·橘,又落在正吭哧吭哧拔菜的李叔也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树叶,需要我。]
[鱼干手,需要我。]
[泥爪,需要我。]
[有间花屋,需要我。]
总结大侠陈词:哼,这些人类离了老大可不行!
邪恶胖卡车·橘慢悠悠地踱步凑近了些,眼里满是困惑。
它对人类的认知还停留在【中年人=吵+坏,小孩/老人=弱】的简单公式里,实在想不通大侠哪来的“人类百科全书”知识。
[喂,蠢狸花!]它毫不客气问,[你到底为什么知道人类不能吃老鼠啊?]
大侠慵懒地换了个面瘫着,仿佛在回忆什么不太美妙的往事,语气带着点麻烦的意味。
[鱼干手和泥爪呗!]
[以前我以为她们饿肚子!好心叼了一整箱肥老鼠的放门口……]
[结果呢!她们不仅不吃,还一副见了怪物的样子!啧!]
[后来她们收了群白花花的人类当小弟。]大侠的眼里嫌弃满得快溢出来,[又丑又弱,真不知道鱼干手看上他们啥了!]
[鱼干手把老鼠干喂给他们了。]它甩甩尾巴尖,[然后?那群白花花的就再也没见过了!]
邪恶胖卡车·橘若有所思地听着,庞大的橘色身躯“噗通”一下直接瘫在了软垫边缘,挤得大侠挪了挪位置,但也只是淡淡瞥了它一眼,没真赶它走。
邪恶胖卡车·橘的声音带着点复杂的感叹。
[行啊你…]
[蠢狸花 。]它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大侠的尾巴,也没用力,[看起来你跟这些人类打交道……是真有一套啊?]
大侠理所当然地扬起下巴,眼睛里闪烁着“高手寂寞”的光芒,声音里透着矜持的骄傲:[那是当然!]
[我可是——老大!]
两只猫就这么互相团着睡着了。大侠难得地没有乱动,任由邪恶胖卡车·橘那毛茸茸的胳膊抱着它。阳光下,两个毛团子一起睡得呼噜噜的。
“婆婆,”李叔也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声音压得小小的,像怕惊扰了什么,“大侠睡着啦!”
他眼睛里闪着光:“它肯定好喜欢你送的软垫!”
贺长青的目光落在阿福身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咪咪也睡着了。”
她轻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这是第一次,这只警惕的橘猫不是在屋顶,就是在树上暗中观察,而是这样正大光明,没一丝防备地在她的院子里睡着了——除了夜晚溜进屋里,白天它从不敢如此放松。
“咪咪的梦里……”贺长青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也有朋友啦。”
“以后啊,就不是一个人了。”
李叔也帮忙把拔好的菜放好,立刻像只小兔子一样蹦到大侠的“四爪怪兽车”旁,从菜篮里郑重其事地掏出郁见月托他带的信,双手递给贺长青:“婆婆!这是大侠的家人,郁见月姐姐给您的礼物!她说,这是送给您的!”
信?贺长青有太久太久没收到过信了。她微微一怔,随即笑容在皱纹里漾开:“好,好,好。”
她连说了三声,声音里带着点暖融融的哑。
“婆婆!您快看看呀!”李叔也比自己收了礼物还着急,赶紧搬来一个小板凳放在贺奶奶身后,自己则扒着桌沿,脑袋好奇地探过去,想看看信里写了什么。
信纸展开,只有寥寥几笔,字迹清秀:
【我想做你的笔友。】
眼泪毫无预兆地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一小片墨痕。贺长青却笑着弯了眼,那笑容像揉碎了阳光。
她抬手揉了揉李叔也的头:“你们啊……是春天的使者吗?”
她的目光越过孩子,仿佛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总是……带来温暖和新生的苗儿……”
远处,不知谁家做饭的烟火气,正袅袅地升起来。
“春天?”李叔也困惑地眨巴着眼睛,努力理解婆婆的话,“婆婆是喜欢那盆……茉莉花吗?”
他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婆婆!我会唱《小燕子》!我唱给您听!”
鼻尖被轻轻点了点,李叔也停下哼唱的小调,抬起亮晶晶的眼睛。
温和的声音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李叔也!” 他挺起胸脯,答得响亮又自豪。
贺长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真是个好名字。”
她目光温和地落在孩子身上,轻轻念道:“叔于田,乘乘马。执辔如组,两骖如舞……”
“叔在薮,火烈具举。襢裼暴虎,献于公所……”
“将叔无狃,戒其伤女。”
念罢,她慈爱地揉了揉李叔也的头:“你呀,很勇敢,就像你名字里的那个‘叔’一样。”
李叔也虽然听得云里雾里,那些句子像绕口令一样高深,但婆婆语气里的赞许和温暖他听得真真切切。
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脸蛋,露出腼腆又开心的笑容。
“嘿嘿,名字是妈妈给我取的!妈妈最爱我了!” 他用力点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我也最最最爱妈妈!”
虽然不懂诗句,但他打心眼里喜欢自己的名字。
因为妈妈,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李叔也低着头,脚尖不自觉地踮了踮,凑近贺长青,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小秘密:“婆婆,我妈妈可厉害了!”
他的小脸上闪着骄傲的光:“她保护好多好多人呢!”
“可是……” 他小手揪着衣角,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也想保护妈妈……”
“我好想她……” 他吸了吸鼻子,“想和她一起睡觉,想和她一起吃饭……”
“然后……” 他努力把那股酸涩压下去,声音努力维持平稳,“我就只能对妈妈说……‘一路平安’了。”
说完这些,李叔也感觉心里好像轻快了一点点。这些话,他不能对舅舅说,怕舅舅觉得委屈——舅舅也很好,很厉害,但舅舅和妈妈是不一样的。
婆婆不认识妈妈,所以他可以悄悄说给婆婆听,不会让婆婆难过,也不会让舅舅觉得委屈。
贺长青安静听着,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
“平安就好。” 她重复着孩子的话,这几个字里藏着太深的懂得。
“你很勇敢,孩子。” 贺长青看着李叔也努力坚强的眼睛,声音沉静又安稳,“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对吗?”
“这些话……”她顿了顿,声音更轻柔了,“也是你藏在心里,想让妈妈听到的吧?”
“没关系。” 贺长青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带着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笃定,“妈妈……她会明白的。 ”
“嗯!”李叔也用力地点点头,给自己鼓劲。这时,手上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是严晦叔叔的声音。
“小也,你舅舅临时有事,托我送你回家。”
“严叔叔?!”李叔也惊喜地回头,用眼神询问贺婆婆可不可以让严叔叔过来。
贺长青微笑着颔首。
“严叔叔!我在贺长青婆婆家!”李叔也对着电话大声说,“你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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