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十七岁便随云定兴雁门关救驾,而后太原起兵,打了好几场胜仗了,虽然年轻,战阵的经验却很丰富了。可曾见过神佛妖怪参与人间的战争吗?”
“不曾。”
“自封神之战后,南瞻部洲便有了约定俗成的规矩,再加上后来祖龙陛下……总之,一般来说,如果殿下遇到敌阵中有妖怪作乱,那便该点香祭祀,告知城隍土地,自有神仙会去除妖,不必为此烦心。”
李世民听得津津有味。
这确实符合他对神秘侧的一贯认知。妖魔鬼怪虽然存在,但自有神佛去对付。
他最多去庙里上个香,碎碎念,投些香火钱。
这个庙不灵,就去那个庙,观音拜完拜佛祖,三清拜完拜玉帝,遇到女娲后土的庙宇,那也是可以去告个状的。
谁灵信谁,谁管用谁就是好神仙。
实用主义信仰,就是这么灵活。
“殿下,长孙郎君到了。”有人前来汇报。
“那袁某便告退了。”
“先生不留下来喝杯水酒吗?”李世民心情大好,笑语吟吟。
“待公子破壳,满月或周岁,秦王府大喜,某自会厚着脸皮来蹭一顿宴席的。”袁天罡揉揉眼睛,也笑了。
“借先生吉言,届时世民必会登门送帖,请先生赴宴。”
主客皆欢。
李世民往外送了送,目视袁天罡远去,才乐呵呵去见长孙无忌。
“这么急叫我来,出什么事了?”
“无忌我跟你说……”他叽里呱啦一顿输出,听得大舅子一愣一愣的。
“这……”长孙无忌张口结舌。
李世民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大舅子只能辜负他的期待了。
“没什么记载,只能现编了。”无忌反应很快,“比起这个由来,搞点谶语很容易,但你有没有想过,龙子本身,就容易引起旁人议论?”
“有。”李世民的政治敏锐度,不比他的军事天赋少哪怕一丁点儿。
长孙无忌叹道:“为什么偏偏是你,而不是太子?这说出去,怎么才能不惹人非议呢?”
龙这种存在,终究不是猫猫狗狗,从黄帝那时代起,就已经拥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加之后来帝王们和主流文化圈的推崇,层层加码,几乎已经到了和皇权绑定的程度。
“先把消息按下来。”李世民果断道,拉着长孙无忌去看看无忧。
这种事情,总是要同她商量的。哪怕他已有了成算,与他们兄妹俩说说,内外都达成一致,才能事半功倍。
无忧勉强坐起来,腰后垫着软枕,露在被子外的肩膀罩着厚厚的披风,虽带倦意,但一直在等李世民回来。
临时造的襁褓小窝,就在她身侧,金色的小被子裹成茧状,空空的,就像她的心。
唯有看见李世民带孩子回来了,她才放下心来。
三人都很放松地继续这个一点也不轻松的话题。
“眼下攻打薛举在即,父亲可能会让我出征,家里不能出任何问题。此事必须先瞒下来,一切等我凯旋再说。”李世民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习惯性地问,“你们以为如何?”
“府里上下,我会尽力周全。”长孙无忧全力支持他的决断。
李世民握了握她的手:“你本该好好修养的……”
“不必担心我。”无忧淡然笑道,“你可比我凶险多了。”
“要不要告知房玄龄?”长孙无忌微妙地询问。
“玄龄……”
房玄龄是李家攻占长安前主动来投奔的,李世民与之一见如故,如鱼得水,感情与信任都迅速升温,马上就快干到秦王府第一谋士的位置了。
其人性子稳妥,温和谦冲,多谋多思,做事滴水不漏,还爱推荐人才,是李世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助手。
“再等等。如果他问你了,你就让他来找我。”李世民不是不相信房玄龄,而是这事太玄乎,他暂时不想扩散。
他还没有立足脚跟,要做的事还有太多,而他的孩子,还是一颗不爱动弹的蛋。
叙了一会正事,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去找襁褓里的蛋。
李世民把袁天罡的话复述一遍,夹带了些他自己的心理活动,绘声绘色的。
“心头血?”兄妹俩同步紧张起来,“会不会影响你作战?”
“应该不影响。”李世民毫不在意,还把针拿出来给他们看,摊开手,“没什么感觉的。”
“话虽如此……”无忧欲言又止。
“你才是,流了好多血,得好好补补。”
“我是不是有点多余?”长孙无忌开着玩笑。
“怎么会?”李世民笑呵呵,手欠地去拨弄蛋壳。
龙蛋咕噜噜滚了一圈,好像嫌他烦,往小被子里面缩缩,再缩缩,只露出指甲大点边边,而后就不动了。
“诶?他会动?”长孙无忌才发现,擦擦自己的眼睛,惊异道,“原来他会动的!”
“是吧?聪明吧?我儿子!厉不厉害?”李世民得意洋洋,恨不得把这传奇宣扬得全天下都知道。
可惜现在还得保密。
不过没关系,以他的性格,过两年绝对见人就夸,比李渊那时候带他见客还要炫耀一百倍。
“你要随身带着他?”无忧看看襁褓,又看看李世民,不确定道,“这,方便吗?”
“我觉得是不大方便的。”长孙无忌小声。
“父母精血的话,我也可以……”无忧话都没说完。
“不行!”
李世民一票否决了她的提议。长孙无忌想了想,还是支持他,毕竟妹妹实在是虚弱。
这事就这么定了。
果然没过两天,李渊就召他们兄弟三个过去,商议攻伐薛举。
李世民刚进太极宫,就看到一不明生物迎面冲了过来,跟一头野猪似的。长得像,作风也像。
他下意识往旁边侧身躲避,那野猪像没长眼睛一样,非要往他身上撞。
他面无表情,继续避让,抬手搭在胸口处,为怀里的龙蛋挡了挡可能发生的冲击。
还好藏在中衣内袋里,不怎么惹眼。
“嘭”,很实心的撞击声。
李世民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呦!是二哥啊,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怎么有人能把道歉说得这么阴阳怪气?
这种调调,李世民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看不出你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样子。”李世民毫不客气地怼道。
李元吉惯会蹬鼻子上脸,所以李世民从不惯着他。
“一大早火气这么旺?二嫂给你气受了?”李元吉笑嘻嘻地撩拨。
“怎么,你忮忌?”李世民微微一笑,轻飘飘地睥睨。
李元吉脸色一变,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仿佛让他破了防,马上就黑了脸。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和李世民的待遇却有天壤之别。
他生下来就被窦夫人丢掉,厌恶到看都不想看一眼。李世民排行第二,却居然享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独宠的待遇,自幼跟随父母上任,李渊调到哪做官,都把他和窦夫人带上。
因为李世民小时候聪明活泼漂亮,讨人喜欢,身体还不大好,李渊为此求神拜佛,费尽了心思。
长大了就更离谱了,凡认识李世民的亲朋好友,大多对他有好感。
李元吉就像阴沟里的老鼠,窥伺着这一切,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
他要怎么才能不忮忌?
“又怎么了?”李建成远远看见他们对峙,就赶忙加快速度走过来,习以为常地把李世民拉走,“元吉年纪小不懂事,你让让他就是。”
“我还没让他?”李世民有点恼,“哪次我没让?”
“算了算了,你别跟元吉一般见识。他多大,你多大?”
“他对他二嫂出言不逊,大哥觉得我该不该生气?”李世民冷笑。
李建成噎住了,转头对李元吉斥道:“你都说什么了?还不来谢过?”
“我才不谢过!我什么都没说!”李元吉犟嘴,“是他看我不顺眼,每次都告我的状,上回我不就踩了几块农田,他就……”
“在外面吵什么?像话吗?”殿里的李渊大声道,“都进来!”
等兄弟三人都进来,老二和老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互相都不愿意对视,李渊无可奈何地叹气:“元吉你也真是,你老惹你二哥干什么?”
“凭什么都说我惹他?明明是他讨厌我!”
李世民双手环胸,冷漠地开口:“你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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