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遇上了三个红灯,陈跃南的情绪已经接近烦躁。
他甚至觉得是老天在阻止他帮助陆楚歌。
陈跃南加入未知生物管理局,已经有一年多了,他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特殊小队中。
却还是因为不能再握住双刀,而被打发到了第十特殊小队。
人前,他们这些队员都在说,加入特殊小队看的是顺序,而非实力。其实这句话不对。
特殊小队看的原本就是实力,没有实力,你只能在后面呆着。
而倘若你有实力,就可以跻身前五。
这也是夜守约敢这么嚣张的原因,他清楚明白这个规则,也知道陈跃南根本打不过自己,才敢去寻衅滋事。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一向清高自持的【灵媒】小队,居然会因为一句“姐姐”,就出手帮忙。
他们什么时候那么守信了?
这是醒来后,夜守约最百思不得其解的。
陈跃南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三点半了,虽然未知生物管理局是全天开放,但如果想要进去还是会费点时间。
也不知道程珂能不能护住他的队员?
陈跃南不经意抬起眼睛,看向了红绿灯,却在触及一边的小轿车时,愣住了。
小轿车的副驾驶,坐着一个少年,他的手乖巧地放在了膝盖上,坐的笔直。
那个少年剪着微分碎盖,陈跃南可以清楚看见他完美的下颌线。大众的M字刘海,在他身上,也成为了一种不可多得的特征。
少年似是察觉到了陈跃南灼热的目光,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了另一边的车辆。
手机掉落在了座位上,陈跃南猛地打起方向盘,但再看见后面的车群时,他愣了一下。
他过不去。
另一辆车上,属于倪明月的那张脸开始扭曲。陈跃南想要捡起手机,告诉沈故明去支援陆楚歌,可是他的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倪明月化作了一缕青烟,飘出了车门,停在了陈跃南的车前。
不,他已经不是倪明月了。
那人张开深渊巨口,像是想要吞掉陈跃南。
陈跃南迅速还绕了一圈车内,除了一把棒球棒,根本没有其他趁手的东西。
那人张开的嘴巴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清明,不过很快又被贪婪填满。
他想要吃点陈跃南,但是人的本能告诉他——不可以。
陈跃南眼神一凛,翻到了后座,拿起安安静静当背景板的棒球棒,踹开了门。
他错了。
陈跃南错了。
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不是没有未知生物能够模仿一群人,而是因为,陈跃南他没有见过。
但是现在,他见过了。
未知生物眨了眨眼,看向了已经从后座走下来的陈跃南,嘴巴一张一合,“他……死了。”
陈跃南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他又狠狠地挥起手中的棒球棒。
陈跃南怎么可能不知道未知生物说的是陆楚歌呢?但是这一整天的相处下来,陈跃南已经把陆楚歌当成自己的弟弟了,又怎么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呢?
第一棒砸下来的时候,未知生物没有躲,只是任由陈跃南把怒气撒到他的身上。
毕竟他只是一个拟人而已,本体又不会真的死。
陈跃南此刻的头脑已经被愤怒填满,根本无法去做到认真思考。
是他把陆楚歌送到了医疗室,是他亲手害死了陆楚歌。
陆楚歌。
陆楚歌……
陆楚歌!
陆楚歌?!
陈跃南疯了似的,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棒球棒。
可是那个未知生物笑得更大声了,他看着陈跃南眼中的疯狂,还有陈跃南脸上的一点点黑血。
安然地闭上了眼。
陈跃南看着被自己砸成了一滩肉泥的幻体。
气喘吁吁地打开了车门。
这里是幻境,而他必须找到离开幻境的方法。
陈跃南坐在驾驶座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忍着恶心,不去看地上的那一滩黑色物体。
干脆利落地开车往回走,轮胎碾在肉泥身上,有一星半点的黑色液体滴落在了玻璃窗上,散发出恶臭。
可是周围的人像是察觉不到一般,下意识地阻止陈跃南的动作。
陈跃南看着这群活生生的人开着车,挡在自己的面前,猛地砸向了方向盘。
人群中,甚至还有陈跃南面熟的——张千星。
一切都不是无迹可寻,在陈跃南遇到一个又一个的熟人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是当时陆楚歌的状态太危险了,陈跃南甚至无法冷静坐下来思考。
不,不对。
那不是陆楚歌。
陈跃南看向了副驾驶,仿佛看见了一个温婉的女子。
“阿岚……”陈跃南的手重新握上了方向盘,这一次,他的眼底有了决绝,“救不下你,一直是我有史以来的遗憾……但这次,不会再给自己留遗憾了。”
陈跃南飞速地解开了安全带,他不能做到从百姓的身体上碾压过去,但是他做得到,踩着自己的尸体,往上爬。
现在的距离,离训练营并不远,而他虽然不再用双刀,平时却也有在训练。
体质上来讲,并不算弱。
所以只要他跑得够快,就可以在一个小时内,返回训练营,甚至更短。
而另一边,陆楚歌的睫毛微微颤抖,一个青色的人影动了动,蹲下身看向了陆楚歌。
陆楚歌还没睁开眼,手就下意识就伸向了口袋。
再次触碰到这个冰冷的物体,陆楚歌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熄灭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半梦半醒间,陆楚歌看见了自己的身上恢复了正常,而陆榆就蹲在他的面前,用手指轻轻擦去陆楚歌脸上的脏污。
陆楚歌下意识想要握住陆榆的手,但是他想到了什么,手终究还是没有握上陆榆。但是陆楚歌的脸动了动,“哥,我脏。”
陆楚歌甚至不敢细想为什么陆榆会出现在这里。
他知道自己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哥哥。
陆榆摸了摸陆楚歌的脸颊,让陆楚歌看向了自己,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脏的是他们,不是你。“陆榆的声音轻柔,似是在哄陆楚歌。
陆楚歌没有哭,他抿了抿嘴唇,可怜兮兮地看向了陆榆。他怕他一哭,哥哥原本那颗不好的心脏,会为他而抽动。
这是他的哥哥,他不想让哥哥难受。
陆榆像是看出了陆楚歌的顾虑,摸了摸陆楚歌的脑袋,就站了起来,“楚歌,你该走了。”
陆楚歌深表地那个丧尸,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被空气无情地肆虐。
陆楚歌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
如同往前一样,干净而又带着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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