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叶青釉言语的功效,还是父女彼此都记挂着各自的‘账’。
两人一通聊完,手上都是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大半个白天的时间过去,一直到太阳约摸要下山的时间点,这才赶出六十多件碗碟杯瓶等传统形制的泥胚,还有约摸八十多件的小瓷件泥胚。
其实也不能说是‘才’,毕竟这赶制的速度,放眼整个龙泉,其实也是十分快的。
普通匠人若要刻花,对塑,制模掏瓷,一日里估摸也就只能出十余件,可今日里父女俩做的,分外不同,这才有产量的提升。
叶守钱做的全部都是素面泥胚,没有半点儿花色,就是纯素。
叶青釉做的虽然多,可每个简单,随性,说好听点儿就是信手拈来,哪怕同一个形状的小瓷件儿,神态,模样细瞧也各不相同......
说难听点儿,就是丑的千奇百怪,博一个让人瞧着就会被逗乐的机会。
这两种自不用多费心思琢磨细处,自然动作也就快。
四筐泥用完两筐还多一些,叶守钱开始一一摆放泥胚,叶青釉便揉着酸胀疼痛的手起身,抱柴烧火,开始暖炉。
两父女配合的极快,不多时便将窑门合上,开始等待第一轮素烧结束,再施釉,第二轮烧瓷。
制瓷门道很多,这是最基本的流程。
叶青釉前世里很多不了解烧瓷的人都以为直接制作泥胚,上釉,烧瓷,这就大功告成,便可得到大量的瓷器......这当然是错的。
泥胚最好是先阴干的七七八八,再进入窑洞中以低于烧制成品三百到四百的温度烧制一次,再尽数取出上釉,这才能使瓷挂得住釉色,最后再烧制才能得到能展现于世人眼前的绝美瓷器。
两轮烧制的过程中必定会有各种原因,导致各种废瓷存在,可最后统计默认的出瓷率,其实算的都是成品和素烧前泥胚的数量对比,这也是匠人约定俗成的规矩,最后发展成为一种道标。
炉火扑面而来,叶守钱将叶青釉拉远了一些:
“息炉得明天早上的事儿了,爹先将你送回去,再回来在这外间儿守夜。”
对龙泉的匠人们来说,瓷器就是另外一条命,于是在烧瓷的时候守夜,变成了人生的另外一件大事。
一来,可以更加敏锐的感知温度变化,及时添柴,看顾窑口。
二来,每年每季其实时常会发生某些窑口没有安排人看顾,所以被人逮着机会,在即将要烧好的窑前等着,将窑搬空的事儿发生。
叶青釉两日里做了百来件瓷器,腕口不时便隐隐作痛,可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烧制的第一炉窑,也事关乎他们家的前景,如此不管不顾就走了,着实也不是叶青釉的风格,哪能轻易的离开。
叶守钱要将她送走,她便径直抖了今早带出来的一个小包裹,从内里翻出一小床薄薄的被褥来铺到柴垛上,硬是装没听到,赖着不走。
两人拉扯了一番,叶守钱无奈还是让人给白氏传了口信,让叶青釉留了下来。
两父女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一直到天光将破的时候,才不再继续投入柴火,任由窑内的余焰荡尽最后一丝温度。
叶守钱重新将窑门拆开的时候,叶青釉深刻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有那么紧张过。
父女二人将素烧胚一件件掏出,准备上釉前的最后一道工序。
叶青釉越检查,脸色越是不好看。
没有什么上苍垂怜,没有什么一鸣惊人的把戏,第一轮素烧的结果很是不尽如人意。
两百多件瓷器,因变形,划伤,足磕,矿点,胚泡等原因产生的废胚,就有四成之多。
这其中,周老爷子那边买的泥,砂砾少,泥质精细绵密,第一轮素烧后,十件里约摸能出七八件素胚。
而吴匠人那边送来的四大筐泥里,十件只能出五六件。
如此中和下来,废胚数才稳定到四成左右。
可这,分明才只是第一轮!
叶青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叶守钱倒有些习以为常,看样子是觉得这个成功率在自己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有素胚取出,借着便是紧锣密鼓的上釉。
叶守钱坐于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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