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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撒丁岛的夏日

小说:

[足球]米兰灯塔

作者:

厌京

分类:

现代言情

“三人沙滩足球锦标赛”是这段时间必上演的每日经典保留节目

维埃里不知从哪个度假商店弄来了一个小型的沙滩足球门,郑重其事地摆在靠近海浪的坚实沙地上。

他自封为“亚平宁半岛第一门神——波波大帝”,在门前做出各种滑稽夸张,极具表演性质的扑救动作,时而像青蛙一样蹲跳,或者像芭蕾舞者一样旋转(虽然姿态有些笨拙)。

嘴里还不停地用大嗓门嚷嚷着激情四射的实况解说:“来吧,皮波!让你见识一下维埃里镇守的球门有多坚固!这可是叹息之墙!小维托,快给你爸爸加油,让他放马过来!看他能不能突破我的十指关!”

皮波则穿着简单的棉质T恤和宽松的沙滩裤,赤着脚,在松软的沙地上,依然能展现出他作为顶级射手的灵巧与球感。

他带着球,做出各种逼真的虚晃,脚下扬起细沙,时不时突然起脚,踢出一记看似轻巧实则刁钻的射门。

维埃里有时会极其配合地、慢半拍的故意扑空,让皮球飞进球门,然后立刻发出夸张的“哀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球一定被诡异的海风带动旋转了!你作弊!”

有时则会被激起好胜心,一个奋不顾身的侧扑,用他的身体将球挡出底线,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双臂高举,仿佛刚刚那球是他在欧冠决赛中扑出的关键点球一样,接受着全世界的顶礼膜拜。

维托里奥则是他们这场每日大秀最忠实的观众,同时也是最不可预料的场上变量。

他有时会抱着自己的那个宝贝皮质足球(他坚持要带到沙滩上),摇摇晃晃地跑进场内,试图从爸爸脚下把球抢走。

有时又会突然调转方向,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向维埃里,紧紧抱住他的腿,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帮助爸爸突破这道防线。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沙滩上,怀里搂着波波送他的火烈鸟,或者专注地玩着沙子,眼睛时不时地瞟向那两个在阳光下嬉戏、斗嘴的幼稚大人,嘴角带着无忧无虑的笑。

“波波!你动作轻点!沙子飞得到处都是,别迷了维托的眼睛!”皮波在一次维埃里过于投入的倒地扑救后喊道。

“放心!皮波!男人从小应该在草皮和沙地里摸爬滚打长大!这点小风浪算什么!”维埃里满不在乎地吐掉嘴里的沙子,冲着坐在不远处堆城堡的维托里奥挤眉弄眼,“对不对,小维托?我们可是硬汉!”

维托里奥抬起头,看着波波叔叔那滑稽搞笑样子,用力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被阳光晒得红扑扑的,无比灿烂的笑容。

这天维埃里正在沙滩上,给维托里奥演示“如何用肚子顶球又不弄脏衣服”时,一阵清脆的童音传来:“爸爸!车车!要车车!”

皮波抬头望去,不远处一对夫妇正带着一个小男孩散步,那孩子怀里紧紧抱着一辆红色玩具卡丁车,车身上歪歪扭扭贴着“OLIVER”的贴纸。男孩突然挣脱母亲的手,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向他们的足球,嘴里还喊着:“球!奥利也要踢!”

“嘿!小不点儿。”维埃里夸张地张开双臂挡住他,却被男孩笑着钻过腋下,一把抱住滚到脚边的足球,结果没掌握好力道,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手里的卡丁车模型掉在维托里奥脚边。

维托里奥捡起模型,发现车身还画着闪电和笑脸,递还给男孩:“你的车好酷!”

“这是卡丁车!咻~很快的!”男孩说。

然后突然拉起维托里奥的手往他们的露营车跑,“我给你看我的方向盘!”

他从露营车里掏出一个塑料方向盘玩具,上面还缠着一根安全带,“爸爸说,我长大要开最快的车,我长大要去开f1,去法拉利!”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维埃里凑过来,用手指在沙地上画了个大大的圈,“足球才厉害!你看,像这样!”他把球推给维托里奥,“传给你的新朋友!”

两个小孩立刻开始了“迷你足球赛”。

与其说是踢球,不如说是追着球满地爬。贝尔曼用卡丁车模型去铲球,结果车轱辘卡在沙里。

维托里奥抱着球跑,却被贝尔曼抱住小腿一起摔倒在沙堆里,两个小家伙滚作一团,笑得比海鸥的叫声还响。

贝尔曼的爸爸笑着拿出手机:“奥利弗很少和小朋友玩这么疯,他平时只抱着方向盘念叨‘过弯’,‘加速’。”

“过弯是什么?”维托里奥趴在沙地上好奇的问。

贝尔曼立刻坐起来,小大人似的指着远处,“就是像那样转弯!咻——”他举起方向盘转了个圈,结果手一松,方向盘掉进了浅水区。两个孩子手拉手跑过去捞,结果弄得满身是水,像两只刚从海里捞出来的小海豹。

皮波无奈地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两条毛巾。

维埃里则蹲下来假装生气:“小捣蛋鬼们!再玩水,今晚就没有冰淇淋了哦!”维托里奥立刻捂住嘴,焦糖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维埃里,好像在无声的祈求波波叔叔不要扣他的冰淇淋。

夕阳开始给云朵镶金边时,贝尔曼的父亲看了看表:“该回去洗澡准备晚餐啦,奥利。”

男孩恋恋不舍地拉住维托里奥的衣角,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色的卡丁车模型,“送给你!明天……明天我们还一起踢球!”。

维托里奥则把自己的火烈鸟塞进他怀里,“这个陪你睡觉。”

看着贝尔曼一家推着露营车走远,维托里奥突然说:“爸爸,奥利说他的车能开到天上去。”

皮波抱起他,擦掉他脸上的沙粒:“也许有一天,他真的能开着最快的车,追上天上的云彩呢。”

维埃里在一旁插嘴:“那也没足球厉害!等小维托长大了,咱们把足球踢到月亮上!”

维托里奥笑着搂住爸爸的脖子,怀里的卡丁车模型硌着肚皮,却像揣了个热乎乎的小太阳,那是两个小孩用沙子和笑声,埋下的关于速度与热爱的第一颗种子。

当夕阳开始收敛光芒,玩得筋疲力尽的三人并排躺在沙滩椅上。

维托里奥被夹在皮波和维埃里中间,小口小口地喝着果汁,身上裹着毛巾。

维埃里看着眼前这片宁静壮阔的景象,难得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笑模样,用一种带着些许感慨的语气对皮波说道。

“说真的,皮波,有这样一个儿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你他妈的真是这个世界上运气最好的家伙。”

皮波没有说话,只是侧过头,伸手揉了揉维托里奥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柔软卷发,目光平静深邃。他确实感到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满足。

维埃里又转过头,看向小口喝着果汁的维托里奥,用带着几分嬉笑,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认真的语气说道。

“小维托,长大了要不要跟波波叔叔学踢球?保证比你爸爸教得厉害!我教你如何用身体和力量,碾压一切胆敢挡在你面前的后卫!那才叫男人的足球!”

皮波立刻在旁边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台。

“得了吧,波波。快收起你那套蛮力至上的原始人理论,别用它来污染我儿子还没定型的足球审美。足球,是奔跑的艺术,是时机的把握,是藏在禁区里的智慧!”

“智慧?哈!”维埃里不服气地坐直了身体,挥舞着手臂。

“进球才是硬道理!不管是用脚、用头、用膝盖,还是用屁股把球撞进去,只要裁判哨声指向中圈,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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