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净寺是大雍有名的香火寺,受大雍百姓供养,寺中有僧人三百,主持是精通佛法的元慧。
元慧深谙佛法精妙,曾引得西域大和尚辩经。
最终大和尚为其倾倒,想为元慧做个洒扫庭院、奉养餐饭的入室弟子。
元慧却直言,“佛法高深,为吾弟子不若往出宣扬,以阐教化。”
大和尚果然听从,于是西出宣讲佛法,广度众生。
谢棠一行人趁着天光拂晓不久还凉爽的温度一路到了山顶。
这段时间,谢竹和沈柏华学习,又和父亲在大伯父留下的人手里挑的武功师父锻炼,人进步了不少。
就连爬山也快了许多,所以他们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
礼佛拜神的人甚多,还有不少面色凄苦的人。
谢棠敏锐地觉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问才知道,在离上京百十里外的锦州,出现了洪涝。
此地春雪消融加上连日多雨,房屋被毁,人离家散。
被迫流离失所的人们,尚有家资的便北上进城。没有的只能在故土等着朝廷的回援,或者,等死。
经洪涝丧子丧夫的人们麻木地望着上京的城门。
他们被京中百姓宣扬此处神明灵验,于是前来焚香祈福,跪求佛祖显灵,结束洪灾,让逝者往生,生者安居。
“公子,只要我跟您,您就会安葬亡父吗?”一个年纪约八九岁的男孩问道。
他对面是个身着绸缎的公子,“自然,只要你跟我走,以后在我家为奴,本公子保证,一定给你爹风光大葬。”
“姐姐,这个人是在趁火打劫吧,看他衣着,怎么会是少这几两银子的人,何必非要人家卖身为奴呢?”谢竹在一旁打抱不平。
谢棠无奈地摇了摇头。
“熊奴,这世上不可能到处都有好心不求回报的富人,你不能要求慨他人之慷。他如能守诺替这个男孩安葬亡父,你又怎么能强求别人捐银?”
“要不我们帮他安葬吧,那他就不用失去民身了。”
谢棠:“这不好,我们本来就是后来者,如果此时上前出头,难免起冲突。”
“更何况,如今世道,就算我们出面替他全了心愿,他又如何在外立足求生?谢家不能接受身份不明之人,给他些钱财不过是稚子抱金于闹市。依我看,起码他在这家能平安长大。”
谢竹听到这话,也没有再反驳的理由,只能一边回头一边乖乖往前走了。
几人正要进前殿上香,却遇上两名农妇在旁边相谈。
“这男娃也真是可怜,那徐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东家,听我娘家嫂子讲他好男童,时常有男娃娃的尸体从他家后门抬出来,吓死个人呐!”
“真的假的啊,那也没有人管管这个天杀的?”
“你是不知道,他可是那州府的小舅子,最得州府欢心了,有他护着,那徐公子能出什么事儿?”
谢棠已经听不下去了,上前问道:“两位婶子,冒昧打搅,刚才你们说的是否属实?”
孙大娘只见得个画上的仙女在同她说话,仙女穿着件蓝色的她说不出来什么花纹什么料子的衣服,看起来软和的要命。
仙女的声音也是,真好听。
“嗐,这人,不中用。贵人见谅,她也不是故意的。”
见闺蜜没反应,同行的李氏拉了孙大娘一把。
她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回话:“回贵人,的确如此,那徐公子在我嫂子娘家可是出了名的坏事做尽,要不是这样,我嫂子怎么会从来不让我侄子去娘家探亲呢?”
“天可怜见,当年我嫂子她娘走的时候娃娃才八岁,老人家到死也再没有见上她外孙一眼。”
“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那如你们说的,就算州府不管,周边有子孙被迫害的人家难道没有试着去别的官员那里上告吗?”
“哎呦,怎么没有?但是听说都没有到面前就被杀了,”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狗杀才,可真是心狠手辣!”
谢棠听到这里,匆匆拉起弟弟,往返回去。
“多谢二位。”
谢竹边走边问:“姐姐,刚刚那个人看着道貌岸然的,没想到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男童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为什么要害死这么多男童?”
谢棠意识到弟弟还小,他无法理解七八岁的小男孩为什么会被区别开。
她只能撒个小谎,“那都是一些迷信之说罢了,他们觉得童子身上阳气重,可以镇宅驱祟。”
“这是不对的,先生说过,人分阴阳是为了顺应天时,结运而行,并无男阳女阴之说。”谢竹反驳道。
谢棠笑着应道:“我们熊奴真是长大了,学了这么多东西。”
可是熊奴,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的人不信阴阳天时,不怕因果报应,不重人命伦理,谢棠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公子请留步。”
几人正撞上徐公子要带走那个男孩。
谢棠上前一步,“我家弟弟近日正寻一个伴读,他同我说看这孩子有眼缘,不知公子能否割爱?”
徐平本来兴致勃勃,想要把这小子带回去折磨。
最好今晚和他那死鬼老爹一起埋了,省得自己花两份功夫。
他哪里肯罢休!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在看到来人的侍卫后又咽下去了。
要是能和这位小姐扯上关系,不知道姐夫会不会赏自己。
“哪里的话,不知道小姐是哪位大人的爱女,小生也不是能把他给你,就是......”
石榴早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放肆,你这登徒子,你只说愿不愿意罢了。我们家小姐怎能轻易把身份透露给个男人。”
徐平不生气反而更兴奋了。
“这个小姐的身份必定高贵,不然怎么连个丫鬟都如此高傲,身边还有好几个侍卫保护。”
他假惺惺的回道:“小姐勿怪,只是小生刚刚答应了这小子要给他安葬亡父,若不给他找个身份靠谱,知晓根底的人,又怎么对得起呢?”
谢棠心里冷笑,面上还是做出诚恳的模样。
“这点公子大可以放心,我以家祠立誓,只要他进了我家门,我必妥帖安排他父亲的身后事,否则叫我家祠不安。”
这已经是很严重的誓了。
徐平眼珠子一转,看来她真的很在乎这小子啊。
“小姐此话杀我,在下自然是信您的,不如这样,看小姐也是京城人士,不如把贵府的地址给我,我明日便把他的契书和人带过去,如何?”
谢棠知道让他轻易放人是不可能的了。
她只恨自己太过犹豫,哪怕当时蛮横地和他吵上一吵,也不会被人拿捏着。
如果现在抢人走,他要是叫嚷起来,被人上奏自己霸占平民怎么办?
可是让自己放弃,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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