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有些为难,道:“这……”
青壶再次恳求,道:“李大哥,就让我看一眼吧,求你了!”
李虎想了想,让青壶看一眼也不打紧,道:“那就看看吧。”
他示意曾鑫等人解开酒缸上的绳索和红布。
青壶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头看过去,正巧看到缸里的那人也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愤怒,冷冷地看着他。
竟然是钟兴阁!
青壶吓得差点惊呼出声,赶紧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青壶认识他,之前在京城时,青壶经常随老爷进出,没少见这个和老爷不太对付的钟状元。
对方怎么会在昌阳县?还被这群山匪当成老爷抓住了?
缸内的钟兴阁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想要说些什么,他显然也认出了青壶,这个一直跟在陆阙身边,忠心耿耿的书童。
万幸!
青壶心中一阵后怕,钟兴阁现在是被堵住嘴的,无法出声揭露老爷的身份。
他得赶紧通知老爷,绝不能让钟兴阁暴露老爷的身份。
他强作镇定,对李虎笑了笑,道:“的确是他,你们要小心看守,绝对不能拿下他嘴里的布条,这个人巧舌如簧,极擅长蛊惑人心,要多加小心。”
李虎不疑有他,道:“我晓得了!”
酒缸里的钟兴阁之前并未听清,他们小声说到“陆阙被抓到”这句话,不清楚青壶口中的他,是指的“陆阙”。
以为他们就是要抓的人就是自己,当即又惊又怒。
惊的是,自己刚刚被任命为昌阳县县丞,消息不该传得如此之快,对方怎么会有意的搜捕他。
怒的是,陆阙果然心怀不轨,否则为何要这般对付他?
青壶见李虎答应,就一路匆匆跑向陆阙卧房,看到陆阙卧房已经熄灯,顾不上打搅,急促地敲着房门,道:“老爷,老爷,出大事了!”
屋内传来陆阙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道:“青壶,怎么了?”
青壶很清楚,秦明彦也搬到了老爷的卧室,这件事不能被秦明彦知道,因此他不能细说,只道:“老爷,我找您有急事,您现在方便吧?”
陆阙若有所思,起身无奈推了推,抱着他不松手的秦明彦。
秦明彦满脸的不情愿,看陆阙态度坚决,委屈地松开环在阿雀腰上的手。
陆阙起身下床,披了一件衣服,开门看到神色焦虑的青壶,道:“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青壶瞥了一眼屋里的秦明彦,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陆阙意识到:青壶在顾虑秦明彦,这是一件秦明彦不能知道的事。
他这一世还没来得及作恶,并没有什么心虚的事,唯一一件隐瞒秦明彦的,就是他是陆阙本人这件事。
陆阙意识到问题所在,当机立断地道:“我们去书房说。”
青壶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床上的秦明彦见陆阙开门就要离开,惺忪睡眼,道:“阿雀,我们不休息了吗?”
陆阙回头,语气尽量放得平稳,安抚地道:“兴许是有些紧急公务,秦郎,你且先歇着,我去去便回。”
说罢,他迅速整理好衣衫,与青壶一同快步离去。
留下秦明彦茫然地面对独自一人的床榻。
一到书房,掩好房门,青壶立刻颤声道:“老爷!大事不好!钟建安……钟兴阁被那帮山匪错认作是您,给抓到县衙里来了!”
陆阙瞳孔微微放大。
钟兴阁,字建安,大庆嘉佑三年金科状元,秦明彦口中青史留名的忠臣良相,前世自己与之较量了半生,最终死在对方手里的宿敌!
他的指尖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
钟兴阁怎么会来到昌阳县,那个犟脖子不是因为得罪贵人,还在京城候缺,前世做了两年的冷板凳,因为无人愿意接手得罪王孙贵族的苦差,才被提拔上任的京官。
怎么会来到昌阳县?
陆阙猛然想起昌阳县空缺的县丞之位,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不会吧?
让钟兴阁给他当副手,是谁想出如此天才的主意?
要不是需要在秦明彦面前隐藏身份,他倒真想试试使唤老对头的滋味。
但是现在不行。
陆阙声音异常冷静:“眼下情况如何?”
青壶立刻心领神会,道:“钟建安被山匪们绑了起来,嘴也被堵住了,那帮山匪目前还以为他就是您,老爷,我们......”
陆阙眼神中透着杀气,道:“走,趁其未能开口,先下手为强!”
陆阙左右看了看,他书房里没有刀,示意青壶赶紧去给他找一把武器。
青壶小跑着从厨房里找了一把小巧的尖刀。
还在卧房里的秦明彦在床上独守空房,辗转反侧,夫郎走了,他也睡不着了。
阿雀走时那么匆忙,恐怕麻烦不小,自己怎么能安然入睡,当即也起身穿衣,他得去帮忙。
陆阙将刀揣在怀里,青壶给陆阙指路,他们来到关押钟兴阁的柴房。
护卫李虎在门口守着,看到匆匆赶来的陆县令,惊讶地道:“陆县令,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陆阙笑了笑,强行露出几分脆弱和恨意,道:“我听青壶说抓到狗官陆阙了,他之前强行逼迫我,如今落到我们手里,若是不做些什么,难消我心头之恨。”
陆阙特意营造出:一时激动,可能将人杀之而后快的氛围。
说着,陆阙露出几分不好意思,道:“李护卫,能让我进去吗?”
李虎听到这里,自是同情,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给陆阙打开门,道:“大人请进。”
陆阙又笑了笑,道:“李护卫,这种事情可能不太雅观,我不想在各位面前太过失态,麻烦各位守在外面,让我独自进去,放心,我听说他被绑着,也伤害不了我。”
李虎自然满口答应。
陆阙点头,回头对青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在门外守着。
青壶会意,守在门前,并替陆阙关紧房门。
柴房里的钟兴阁正冷静想办法,他被这帮人从酒缸里拖了出来,被捆在柴房的角落,绳扣系得很紧,感觉手脚几乎麻痹了。
那群人似乎很听陆阙身边书童的话,果然没有给他取出口中的抹布。
他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结合从路上他听到的消息已知,大王,也就是一个山匪头子,在给陆阙当护卫,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个大王应该就是秦班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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