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什么尸?
哪儿来的尸?
尤雨也是一头雾水。
其实,早在一行人到达尤雨的住所前,容夫人就已经指使几个得力小厮抄近路先行一步,偷偷潜入院子,不动声色地将燕万舟先找出来。
她觉得只要证据确凿,尤雨就算事后哭闹不认,在铁证面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望着几个下人惨白的脸色,尤雨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不一开始就冲进来搜院,原来是想先找到证据弄个猝不及防。
可容夫人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本该奄奄一息的燕万舟,此刻竟好端端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在小厮的身后,一道身影从偏院缓缓走出,单薄的外衫松松垮垮地挂在瘦削的身躯上,脊背却挺得笔直,头发随意扎起,却仍有几缕碎发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手掌间还缠绕着渗血的布条。
尤雨感到意外,没想到男主会自己走出来。
不由得抬眼望去,正对上燕万舟平静的目光。
眸子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怨恨,没有情感,但在下一刻便转移了视线,少年便垂下眼睫,碎发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在众人的目光下,燕万舟艰难地俯身行礼。
随后跪在地上,一语不发。
一个下人,本就不该有在主子面前开口的机会,更何况是他这样微不足道的存在。
他的出现让院中瞬间陷入死寂。
容夫人保养得宜的脸庞瞬间血色尽褪,尤老爷的目光在燕万舟包扎妥当的伤口和挺直的脊背间来回扫视——这哪像是受尽折磨的样子?分明是得到了妥善照料,想起方才容夫人和尤雾言之凿凿的指控,心头突然升起一丝疑虑。
尤雾更是瞪圆了眼睛,小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他明明是亲眼所见,昨晚尤雨和阿青将人扛回来的时候,燕万舟看起来已经不行了啊!
尤雨也感到意外,但他欣赏了一会儿众人的表情,突然扬起天真无邪的笑脸,开口道:“父亲,容姨,你们方才是在找他吗?孩童的声音清脆,“昨日孩儿落水后,想明白了许多事情。这奴才虽然冒犯了我,但终究是条人命,就让人带回来救治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的神情都像被无形中狠狠扇了一巴掌。
话语入耳,燕万舟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分明记得昨夜自己昏迷在马棚的草堆里,可今早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干净的床榻上,身上换了一件干净衣衫,伤口也被仔细清理过。
救治?
是三少爷……救治了自己?
脑海中闪过这段时间受过的欺辱,尤雨怎么可能突然转性?他完全看不懂这是为什么。
燕万舟神色麻木,他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对这些锦衣玉食的主子们而言,下人不过是会说话的牲口罢了。
院子里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早已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仆役和亲戚,众人交头接耳,谁不知道尤家的三少爷脾气古怪,别说是尤老爷,就连四周围观的人也都难以置信,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不管怎么说,燕万舟如今就安然无恙的跪在这里。
尤雨一张小嘴还在叭叭说:“父亲,可雨儿也有一事不明,四弟为何要要对您撒谎呢?”
尤老爷下意识反驳,“你弟弟怎么会撒谎?”
你弟~弟~怎么会~撒~谎~
尤雨心中冷笑,都到这个份上了,尤老爷的第一反应还是维护尤雾,可见这偏心都偏到外太空去了。
“是啊,弟弟怎么会撒谎呢?”他阴阳怪气。
“不、不可能,”尤雾喃喃自语,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昨夜明明……”他话未说完,容夫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他的嘴。
“雾儿是看错了罢,”容夫人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这孩子年纪还小……”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什么开关,只见尤雨突然瘪了瘪嘴,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说来就来:“所以,在爹爹和容姨眼里,四弟不会撒谎,孩儿就一定会撒谎是吗?!”
“弟弟年纪小,难道雨儿年纪就不小吗?”
众人这才想起,尤雨和尤雾也只差一岁。
同样是年纪小,怎么对待尤雨就不宽容了呢?
他的声音带着稚子特有的委屈哭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孩儿明明救了人,爹爹却宁愿相信别人……”
容夫人和尤雾这两个“别人”面面相觑。
尤雨表面大哭,心中却在偷笑。
当熊孩子就是这点好,眼泪说来就来,
撒泼得心应手,这可是成年人没有的特权。
毕竟是小孩儿,他也不能表现得太机灵,稍微任性一些这才能符合人设。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可尤雨越哭越伤心,充分展示惊人的肺活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小短腿胡乱蹬着:“你们都欺负我!长姐不在家,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告诉长姐和二哥去!呜呜……”
尤老爷被这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又听到“长姐”二字,顿时想起大女儿临行前的嘱托,“好了好了,雨儿别哭……”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想要将尤雨抱起来,却不料被小孩一把推开。
尤雨打开尤老爷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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