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已经解决,正当两人要进万马堂时,花满天再次将他们拦下:“进万马堂,一律不许带刀剑。”
傅红雪显然不会放下刀,他可是连吃饭的时候都要一手握刀,一手拿筷子。
“刀在人在。”
黑衣人缓缓道,那双眼眸将内心所有的想法都给压抑着。若非这次春雪陌突然开口,他真会从栏杆处钻进去。
忍常人所不能忍,定有什么目的。
“那你怎么能带剑?”
春雪陌将探针插回腰间,指尖隔空轻点向花满天的剑上:“那这算什么?装饰品吗?还是说万马堂的规矩,只针对客人?”
“从未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现在有了。”
青年很古怪,看起来不会武功,甚至还能在眼中窥见几分胆怯。可在这种时候,又直言不讳,仿佛将死生置身之外一样。
“公子若是假如万马堂,自然也能佩剑。”
“月钱多少?单休双休?”
春雪陌下意识地反问,眼睛都亮了起来,熟练的追问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想加入万马堂。
“……”
花满天遇见过不少人,从未有像此人一样的——跳脱。
“公子说笑。”
话音刚落,他直接忽略目光真诚的春雪陌,径直看向傅红雪:“傅公子,从来没有人能带刀剑进万马堂。”
花满天再次提醒道。
“从来没有?”
“让他们进来吧。”
刚才的动静着实不小,哪怕隔着一道栅栏,一扇屏风,里面的人也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时,花满天看向傅红雪的眼神立刻就变了,目光震惊,像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带刀走入万马堂。
“你……”
眼看花满天的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春雪陌展露笑颜:“我这既不是刀,也不是剑。”
话音刚落,他丝毫不畏惧地走到白衣人面前:“我们刚才还没聊完,万马堂有工钱吗?”
“……”
身为江湖最负盛名的剑客之一,尽管没有西门吹雪叶孤城一辈令人闻之敬仰,但每个人听到花满天的名字都会或多或少露出胆怯。
可这个人,一不敬仰,二不害怕,反倒是态度寻常。
不由得,花满天对于春雪陌的印象有些许改变:“有。”
“多少?”
傅红雪原本还沉溺在那几个紫衣少年的侮辱中,忍到额角细汗密布,身上一层单薄的黑衣都快被汗水打湿。
夜色中,半湿的衣衫贴在肌肉上,若隐若现,很是惹人注目。
他忍耐的怒意在听到春雪陌接连追问下顿时泄气,就像是在沉溺悲伤时,有人凑到面前嬉皮笑脸地追问自己刚才讲得笑话好不好笑。
三人绕过素面屏风,傅红雪握紧手里的刀,脸上的汗水终于低落。
“万马堂还真是奢华,这花瓶是早唐的吧?西汉的铜人像,先秦的陶马。”
春雪陌踏入正厅后,目光一扫,笑吟吟地将周围摆着的物件一一道明,语气平稳。
“公子好眼力。”
坐在长桌一旁的马空群开口,残缺的双手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摆在桌面。
“不过是雕虫小技。”
春雪陌在一旁坐下,身侧恰好就是叶开,对方转过头,慢慢对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见人来齐,马空群一边让人上酒,一边讲起十九年前的事情。
青年看着面前的酒——没动,而是观察着傅红雪的神情。
对方当真能忍,听到自己的血海深仇时还能面不改色,只不过,他紧握着刀柄的手正在暗自用力。
尤其是马空群讲述着自己与神刀堂的兄弟情深,残缺的双掌深入木桌,随着他的讲述,语气越发激动。
看起来还真是一个情深义重之人,这么多年,还放不下结拜兄弟的冤屈,也怪不得众人提及他都会夸上一句。
若非春雪陌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也会被他这幅模样骗到。当真是好演技啊,要是内娱有这种人在,还至于……
青年端起面前的酒杯,垂眸看着里面淡绿色的酒液,浅绿色的眼眸似乎与酒遥相呼应。
“既然是十九年前的凶手,那么三老板不应该高兴吗?”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长桌旁坐着的人一同愣住,刚才还在慷慨激昂的马空群顿时止住话头。
数道目光看向面容姣好的春雪陌,烛光下,此人苍白的肌肤恍若透明一般。
青年倏地笑起来,回望着马空群 :“这样就能替白天羽白堂主报仇。”
“咚。”
一声轻响,春雪陌将一滴未饮的酒放下,酒杯与木质桌面相碰,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
“若是我,十九年后那人敢再上门来 ,新仇旧恨,我定要让他……”青年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几人,最终落在马空群身上,“碎尸万段。”
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如同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夜色深沉,厅内烛光摇曳,春雪陌一身墨色长袍,惨败的脸、毫无血色的唇,以及那双不似常人的绿眸。
再加上刚才那番低沉的话,宛如从地府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慕容明珠脸色惨白,握着酒杯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公子手抖什么?”
春雪陌笑吟吟开口:“哈哈哈,刚才只是拙见——三老板贵为万马堂堂主,手下有一帮弟兄。先是堂主,继而才是白堂主的兄弟。”
他吓唬完这几位后,又态度自然地恭维起马空群来:“为了众弟兄,如此谨慎人之常情。”
青年起身,端起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没碰的酒:“此等重任,着实让晚辈敬佩,在下敬你一杯。”
说罢,他也不等马空群回应,直接一饮而尽。
“好!”
叶开拊掌:“说得好,我也敬三老板一杯。”
见状,马空群刚才紧绷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下来。身居高位,时间久了,年纪大了,就爱听这种恭维的话。
他抬起仅剩的半个手掌,握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没想到春公子年纪轻轻,倒是有如此魄力,竟敢与凶手鱼死网破。”
春雪陌坐下,毫无血色的唇上沾着一点水色。不得不说,他长得极好,灯下看美人,宛如一副古画,脱画而出一般。
“嗨,我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青年坐下,浅绿色的眼眸如同春日里落满桃花的碧波:“我三岁时,有一个道士为我算命,说我太邪性。”
春雪陌单手撑着脑袋,语气平缓,语调抑扬顿挫,犹如说话本似得:“哪曾想,之后得罪我的人——还真一个个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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