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脑袋轰一声响,连忙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没有,我是在看你的伤势好了没!”
少女耳朵尖尖红彤彤,她不太撒谎,此刻显然把自己的心事暴露干净。
廉霁寒却勾唇一笑,眨了眨眼,仿佛很信任地说道:“这样,我猜小夕不是这种人才对。”
“嗯嗯。”
怀夕心虚极了,几个字好似从嗓子眼挤出来似的,勾着脑袋不敢直视他,说完“你好好休息。”就起身跑出去面壁思过了。
怀夕不太和外男接触,甚至有些孤僻,已然被自己的另一面惊呆。
她涨红着脸,背靠墙壁,抬手盖住脸庞。
……她好色。
思及廉霁寒对她信任的模样,她羞愧不已,默默发誓,她再也不这样了。
*
橘色夕阳在广袤的天际中消褪,明月高悬,繁星点缀黑夜。
为廉霁寒处理完伤口,怀夕便去灶房做晚饭。
她要做两份饭,一份人吃,一份狗吃。狗是怀夕五年前养的,叫小黄。此时小黄正蹲在灶房外等她,舌头吐出来,流了一地口水。
吱呀一声响,青年从卧房走出来。
廉霁寒已然穿戴整齐,身上是怀夕父亲的遗物,一件普普通通的务农短衫,掩盖不了通身清冷贵气。
小黄狗迅速朝他一跃而起,嘴里发出阵阵低鸣,浑身炸毛。
这狗第一次见他就不掩敌意,但又害怕廉霁寒,一直只敢威吓他,从不近身。
廉霁寒一个眼神也没给它。
这时怀夕端着饭菜从灶房里走出来,把碗筷放到桌面上,说道:“开饭了,坐下吃饭吧。”
小黄趴在桌脚狂啃饭盆里的狗食,怀夕和廉霁寒则坐在桌子旁,两个人吃饭都不急,动作慢条斯理。
怀夕默默观察廉霁寒,她注意到青年把每道菜都吃了一遍,说不出是每道菜都喜欢,还是每道菜都不喜欢。
但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这几日廉霁寒虽表现得温和乖顺,但怀夕敏感地发现青年对一切事物都反响平淡,不感兴趣。
怀夕心情稍微有一些低落。
吃过饭,廉霁寒主动去洗碗,怀夕便去灶房烧热水。夜色已深,二人沐浴过后,躺在床榻上睡去了。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怀夕梦到了六岁那年的事情。
……
“灾星!”
明亮的火把点亮小姑娘沾满泪痕的面容。
“她爹娘为了她去赤练山采摘润春果,结果死在山里头。”
“此乃不祥之兆,我们村子里留不得这样的灾星。”说这话的是村里很有威望的村长,他背手走来,神情凝重,“沉塘吧。”
有人抱起了怀夕瘦小的身躯。
她睁着迷蒙的大眼睛,被人带往河边,不知自己就要被溺死了。
“我想见我娘亲。”她茫然道,“我娘亲昵?”
“你爹娘被你害死了,你不知道吗?”抱着她的那个人冷声道。
怀夕小小的身子哆嗦一下,泪珠啪塔啪塔往下掉,固执道:“你骗我,我要见我娘……”
“哼。”那人发出一声冷笑,正要再说话,一个妇人猛然冲过来,夺下小姑娘。
“不能沉!”
“老周他媳妇儿,你这是做什么?”
毛书翠双目含泪,“老白两口子在世时帮衬了村里多少事,等人死了,你们就这样对待他们的女儿吗!”
原本神情激愤的村民忽的沉默下来。
村长却神情坚定,“老周他媳妇儿,古道热肠的白氏夫妇就是被这个小灾星给害死的,不除去她,我心难安啊!”
毛书翠紧紧抱住怀中的小姑娘,咬牙道:“赤练山里本就险象环生,您何故怪罪到一个稚童身上?村长大人,你说她是灾星,好,今后我便收养下她,我倒要看看,到底谁的命更硬。”
“你!”村长赤红了脸,“行,休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可以收养这灾星,但不准叫她出门半步,你做得到吗?”
毛书翠瞪他一眼,抱着怀夕,往家走去,“我们走。”
村民们的身影逐渐远去。
小姑娘依靠在妇人宽阔的肩头,她望着那一道道黑色的,充满恶意的身影,眼里满是悲戚。
她的爹娘,真的是她害死的吗?
“爹,娘……”
漆黑静谧的卧房里,少女躺在床榻上,满头大汗,嘴里不住地哀叫,似是痛苦至极。
廉霁寒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
怀夕家中只有一间卧房,摆放两张床榻。爹娘一张,怀夕一张。自打廉霁寒住进她家里后,就一直睡在她父母的床上。
少女的梦中呢喃不可避免地落入他的耳朵里。
他下床,赤脚走到了少女的床边,视线落在她汗湿的睡颜。
这几日,他住在她家中,大概了解清楚她生活的困境。
对此,廉霁寒认为有一点可笑。
他缓缓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指尖触碰到她柔和的脸蛋,一股温柔磅礴的力量注入到他的身体里。
这股力量弥补了廉霁寒与生俱来的缺陷。
青年还在娘胎里时,生母莫名厄运缠身,快要生产时意外跌倒,太医说这一胎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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