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夺回宝镜
太子飞奔拾级而上,夜色里,不知道他除了公事以外,还有什么事,能另他如此着急。
他直奔自己的殿中,如此形色匆忙,只是知情的人,看了都能猜个七八十。
他掀开帘子。
“爱妃,你怎么又哭了?”他如此地关切,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宠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西域赠送的珐琅铜镜不见了……”太子妃姜氏正哭得梨花带雨,鬓乱妆化。
“你是说?那把你最爱的珐琅铜镜不见了?”太子有点慌了,毕竟太子妃朝暮都离不开这把铜镜,如此珍爱,丢失了,她肯定心疼。
太子一边安抚仍在抽泣、哽咽的太子妃,一边焦急地踱来踱去,后面他忽然想到了某人。
他刚得知襄州侯府的长孙凌风因地方事宜此时仍在皇宫之中,便派人速速将他请来。
于是一位风度翩翩,身戴白帽、白衣、白刀的男子便闯进了殿中。
一番上下通达之后,便对他说:“爱妃的宝镜失窃,命你十日内派人追回,事成之后有赏。”
太子之所以如此信任长孙凌风,是因为这人除了武技高人,更有长孙家传的少有的追踪术,能够追踪数千里的目标痕迹。
“这是爱妃的宝镜妆匣,里面有她的粉香、指印等痕迹,你凭这些痕迹便可以搜寻到宝镜的下落。”太子命令下人谨慎将妆匣交给他。
长孙凌风领命。
太子下令之后便继续安抚仍在大哭啼嚎的太子妃,他几番嘴皮子功夫下来,加上有人接了令快马加鞭办事,姜氏总算是停缓下来,揉揉红肿的眼睛,裹了披肩入了内。
远处,几个爱打听事的人,太监,大扇子后的丫鬟,偷偷在柱子边、窗子后笑着。
黑漆漆的密林中。
两个一男一女的妖精正在惺惺作态。
“这皇宫里的宝贝就是好啊,好看又好用!什么看守啊,哪里比得上我们这些妖精!”男狐妖一边摸着女狐妖的臂膀,一边摸着宝镜,对抢劫壮举十分得意。
“听说太子妃天天照它,能让容貌美个好几倍!以后就天天照,天天看,美死了,呵呵呵!”女狐妖一边看着这镜子,一边身姿扭颤,似忘乎所以。
“先别照了,看看宝藏藏在哪里再说。”男狐妖还是拍了拍她两下手,早已迫不及待抢过宝镜。
这风声,这林子的树叶在颤抖,有动物疾速而飞,有光影瞬间移过。
之所以可怖,是因为它被经验锤炼,被黑暗催生,所以快,所以狠,男狐妖还没抢过镜子,便已被夺走。
夜里,他俩的头上被什么牵住一丝丝的线,很快,便毙了命。
她便是绮,她原本只是来京城采买兵器和香料,听到了皇宫宝镜失窃的消息,她是他们的同类,自然也便知他们的所好,常常藏于暗处,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她凭借熟悉的气息和敏锐的判断,很快找到他们的踪迹。
面纱褪去,黑夜里闪烁一双灵动的眼睛,眼神中藏着妖媚,也有贪婪。
“宝镜啊,宝镜,请告诉我。什么宝贝能够提升功力?”她于树林空地中,一面悬空出宝镜,一面问它。
夜色漆迷,她却兴奋异常,因为,她期待这一刻实在太久,在那每日陈规滥调的宫中,每时每刻伪装自己,掩饰自己的情感和动机至极致,无非是能够得到那一丝一毫,对的没错,一丝一毫,她梦寐以求之物。而这,自然是……
宝镜它许久没被人这么动过,此时,被贯入一股灵力,它有点“不适”地前后颤抖。
很快,它的身上,闪出层层精光。
“原来是它……”绮眼中放出狠狠和狡黠的光,咬着嘴唇,说道。
夜色迷雾中,一道虹光靓影在疾飞,它的速度是越来越快,草丛中,田埂中,然后是星空中,鬼宿魅影,形容的也不过如此了。
醉颜宫中,各处岩壁缝处正闪耀着盏盏华灯。
有宫女正在更换沐浴后的着装,长发将挽之际,绮闯了进来,她正手脚麻利地褪去靴子,准备开启私人箱门换上宫内行装。
“宫主,回来了吗?”她假装十分平静,与宫友之间寻常的询问。
“绮,你有事找宫主?此时,应该在地下宫阙里。”宫友把头发挽好,回了她。
“你是说,那个守卫森严,闯入必死的地下宫?”绮既是试探,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样。
“那个地下宫,除了拿了令牌的人在里面守卫,还有宫主,谁敢进去?有什么事,还是等宫主上来再说吧。”宫友也十分平常地回道。
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绮往鬼魂都不愿前往的地宫方向走去。
即使换上新的面纱,依然掩盖不了那狡黠、阴狠的眼神。
这里,大石头垒成的门楣和门框。上头,鬼宿般张狂,恐怖的三个字:“地下宫”。
“你,做什么?宫主说了,任何人不得入内。”门前的宫女挡住了她。
“我,自是有急事,要向宫主禀报。”那双暗夜中能搅乱心神的眼睛,放出丝丝明线,两名宫女的眼睛似异道入侵失了魄,放了绮进去。
这条地下通道,一直通着深幽。
原先这条通道上点着灯,还很明亮,无任何惊悚感,只是奇怪的是,走到尽头拐弯处,会出现一个“虎头”的墙面,然后便是往左拐,继续往里延伸。
可是很不对劲,地道又走了很久,又是见到同样的“虎头”,这走了第二遍的地道,经过的时间几乎是一样,只是灯光变暗了些,可是尽头,还是这个一模一样的“虎头。”
绮继续在尽头处拐弯,可是这第三遍的地道,却是完全黑暗,仅凭一丝丝的地下光线,方能辨清周围,经过的时间,还是一样,也是尽头一模一样的“虎头”。
绮,醒悟,这个虎头,便是这个地道的关隘,通不过这个虎头,便别想走下去。
她退后了好几米,手掌中变出一个玻璃锤子,往虎头墙面一掷。
虎头一开始没有声响,可是这一掷,便如同水面起了涟漪,墙面没有任何响动或者变化,只是飘散出几缕迷雾。
“吼!”一股地裂般,又似雷鸣般可怖的吼叫从墙后,甚至是地底下传来,惊骇全身。
烟雾飘散过后,从墙里出现一个虎头人身的妖精!
它对着绮猛扑过来。
应该是数个,它随着烟雾的弥散,变化数个身影,向绮扑了过来!
绮的眼睛亮了,黑暗中,她的一对狐眼闪耀着异光。
她的身影一动不动,不对,而是动得太快,竟似静止。
这凶猛的邪兽竟无一次能够击中她!
那凶狠的眼神愈加强烈,黑暗的密道中,她化作了野狐和白虎对峙在一起!
白虎,每一次扑身伴随暗道中的吼叫都要令人魂破胆丧,可是,却无法追及这千年灵狐!她变幻的身影如风速疾,它追杀不上,反而狠撞向墙面,误伤了自己!
它越发凶狠,野狐却越发不怕它。
它凶狠的牙齿闪着厉光,扑了过来,而她又闪出她身后七尾,每一条都化身重斤之量,向虎妖扫了过来。
这邪兽虽凶残,却还是遭了几处重手。
灵狐又化为了原身,而这白虎竟钻回了墙面。
静峙中,一切的不可想象,似乎就要发生。
可是,她已经找到它的弱点。
她将锤子竖起,暗夜中锤子闪现一束极光,她将锤子如棍子往前一掷,墙面起初没有动静。
地震山崩之响于地底传来,刹地,从墙面跑出来一个巨大的“白虎”头,就要将眼前一切吞噬!
野狐却在几秒内,闪过,往它的腹部猛地撕咬,白虎痛得惊天惨叫,野狐即刻间化作原身,飞起,用锤子往虎头处猛击,随着一阵搅天盖地的哀啸声,似巨石崩塌,似燃烧的木炭熄了,一股白烟似风散去!
绮将锤子往墙面一挥,禁制被解,便闯过了第一关。
下面依然是崎岖的通道。
这里的地下山路蜿蜒曲折,一边是路,一边是一条水道。虽然看上去波光粼粼,可是闻起来是一阵恶臭。
绮并戟两指,在鼻子前晃了晃,这股臭味便消失了。
为了加快速度,绮几步并作一步,加速向前。
走着走着,绮感觉那股恶臭似乎已经消失,水道没了味道,便又并戟两指,一挥,屏蔽就消失了。
忽然,前面飞来一群的蝙蝠。这些蝙蝠灵敏惊人,它们发现有人闯入,便行动追击。
它们齐齐向她飞了过来,有的行动快,有的姿势慢。它们都是血腥之口,谁被咬伤,即将中毒而亡。
绮却腾地飞了起来,化作飞女之身,她一边在空中优雅旋转,一边吹响了洞箫,这些蝙蝠似被声音打晕,还是麻醉,行动迟缓了很多。
她在空中飞快地转着身,时而吹着洞箫,时而将袭来的蝙蝠打走,飞去了很久,延绵的水道转角处,竟涌来一大批的蝙蝠,绮怒起,一举洞箫,一划,这些蝙蝠便如晶光消失了。
她拐过了水道,这里的水道终于不再见蝙蝠,只是水流的速度也加速了,而且发出“淙淙”之响,水中飘散迷人香气。
可是这时候的水道上,却是飘起朵朵形如荷花,状如芦荟的“野莲”,发出紫蓝色的荧光,在河中漂浮闪动。
如果只是观赏性的植物就罢了,偏偏,它们假如碰到了一处,荡开的一起的涟漪,便会发出相应的频率震动,那些震动,似迷惑人的音频,会让人耳膜不适,甚至是恶心。
绮继续吹起洞箫,洞箫的音频和这些野莲的音频相克,便将它们的“攻击”退了回去。
绮为了快速通过,加快速度飞了起来。
水道终于在一处地方停止了,她往前一冲,进了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或许是前行的速度太快,她发现自己竟“撞”到了一个大网上,便被弹了开来。
这个黑暗的洞窟里面没有灯光,光是从缝隙中透漏出来。
洞窟里面怪石层叠,远看过去,就像怪兽的嘴或者是四肢。
绮的面纱往后一荡,她的身子往前一扬,她想试一试,这个“门”的威力。这里表面上是一个封闭的山洞,其实只是一个“隐形”的道口。
她并戟两指,狠咬牙,手臂往胸前一横,用力往前一划,突然洞穴前出现一道蓝白相间的弘光,可是就在出现的一霎那,却被洞穴的黑暗吞噬。
她又重新站直了身,十分气恼,鬓发一乱,从身上又掏出锤子,往前用力一掷,锤子变成了飞镖,左右上下直袭而上,锤子似撞开了一个涟漪,可是竟被飞弹回来,甚至差点粉碎。涟漪很快又合上了,绮十分丧气。
她定了定,飞到半空中,并戟两指,从左到右,念动咒语的同时,滑了一个半圆的弧。
她眯上了眼睛,静等结果。
就在眼睛睁开的同时,她发现她的面前竟然出现五个一模一样的石狮像,这些石狮像同时分开五处,石狮像之间距离相等,而它们正好在石窟前形成了一个半弧。
这些石狮像是一个狮子头和底座形成,乍一看,都没什么异样,其实是很可怕的机关,如果对它们发出任何攻击,除了力量被反噬,还会被反克出摧毁性的力量。
绮,盘旋在石狮像前,她不敢贸然前进。
她心头烦躁,为了夺得红衍魔珠,她不想再耗太多时间了。
烦躁中,她竟身化一狐头,往前吼叫、冲击。
这些石狮像竟被“惹怒”,从石狮的眼中纷纷斜射出角度不同的光线,瞄向了她,狐头被割了几道血口,她“呜哇”惨叫,化回了原身,她的手臂被割出了血,她只好找出绷带将它缠上。
她甩了长发,从脖颈处扯下几根毛发,纷纷往石像上一扔,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石像的“身体”纷纷有了异动。
绮很奇怪,她将竹箫放在胸前抵御,小心前进。
分别有一座石像呈蓝色光体,一座石像呈红色光体。
有一座石像变得似炭一样暗沉,一座石像却亮得如同星辰。
她将竹箫一刻不停置于胸前,竖起耳朵,在石像三米前,停了下来,竟发现蓝色石像发出“哗、哗、哗”的水的声音,声音很细很小,须极仔细辨认,她是发挥了狐族的极途千里“传音术”才听到,她听到后,又转手将洞箫指向了红色石像,她却只是轻轻将丢在石像上的狐毛取回,发现大部分已被火焦化,于是大悟,辫出了蓝、红石像的水、火属性。
她退后,将洞箫往蓝、红光石像前一挥。
这两座石像即刻便似听到召唤,往前推出,并且一叩、一碰,一阵电光火石之间,两座石像齐齐消失了。
她兴奋得眼放异光,知道了石像暗藏的秘密所在。
类似的办法,在黑暗石像、亮光石像前也用洞箫纷纷一挥。
这两座石像也听到召唤,出来一叩一碰,就相互抵消一般消失了。
绮这下便来到最后一座石像前。
可是这座石像,却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有普通的表面,没有异感和异味。
绮很苦恼了。
只是向来强悍的她并没有被吓跑,狐族流传几万年,各种神奇法术,她身上至少有百种。她运了运气,并戟两指,眼睛射出异光,手指往眼前一挥,同时作势往石像前一扫。
这石像竟真的发生了奇怪的变化,狐族“天目”术在这诡异石像上,发生了突变,石像变成了忽明忽暗的影子,这证明,这石像明明就是一座“虚像”。
绮很聪明,她往洞箫处吹了一口气,洞箫处涌出一阵白色气雾,往石像飞去,石像便消失了。
就在石像消失的同时,那宛如巨幕一般的洞窟,却闪出了两扇大门,这两扇巨门缓缓打开,出现了一巨大的出口,绮就飘身进去了。
于是便来到一个新的洞内,这个洞比之前明显空旷很多,可是从地底下冒出来滚滚热气,而且下面净是陡峭悬壁,悬壁与悬壁之间有些缝隙大,有些缝隙小。
通过洞穴,只凭一竹编的索桥。
绮来到了索桥上,慢慢步行,似乎已快走到中间。
谁知,这左右四处,竟飞来一种无头的鸟。
这种鸟没有头,却会在飞过的时候发出一种怪叫,听了令人耳鸣目炫,此外,那翅膀很大很硬,似“人”字形,并且在猛烈扇动的时候,翅膀的边缘会似兵器的“刃”,割伤敌人。
绮已经用过“传音术”、“天目术”,虽然消耗不少灵力,可是为了能够尽快顺利通过,拿到魔珠,想都没想,便用了“幻身术”。
所谓“幻身术”,是极短时间内,将自己的身体幻缩成一般事物或人不能感知和觉察的实体,这实体会像飘影般飞过,或许是轻如鸿毛,会短时间忽略“它”的存在。
这索道只剩下一半,绮为了避免被无头鸟所伤,用“幻身术”极速通过。
就在索道的尽头,却见一闪闪发光的瀑布,这瀑布似银河倾泻,虽然会发出瀑布之声响,却不是真的瀑布,更多是一种法术幻成的效果。就像是挡住通行的“幻帘”。
人体或者兵器通过,会有可怕的后果,可是如果变成一般的动物或者昆虫,这层法术便会自动被屏蔽。
情急之下,绮赶紧用了第四招“变身术”,她用灵力化去实体,变成一只透明的蝴蝶,往瀑布飞去。
正如她所想,瀑布中其实有很多的细小的“孔洞”,穿过这些孔洞便似穿越了瀑布。
她顺利来到了第四关的地道了。
这里四处安静无声,潮湿阴暗的地道旁是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河,河水很黑,只是没有异味和怪响。
她左右观察,发现无其他动静,便还是从身上掏出了竹箫,往怪河上一扔,竹箫瞬间变成一只木筒船,她飞身到了船上,便往前行进。
为了加快速度,她又扯下一根狐毛,变成了一支长桨,长桨使劲滑动,船也就加快了速度。
除了阴暗和潮晦,没有怪物或者怪兽的任何袭击,她就快来到了通道的尽头,这通道就建在山壁上。
没错,就在山壁的一处出现了一个窄小的门,可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门很奇怪。
她弃船和桨,飞身而上,来到这个门前。
可是就在这个门前的三四米远,她发现走进它,便感受到一种威胁,她的双脚被什么东西缠住无法动弹,而且呼吸变得急促和困难。
这种缠绕和阻碍,如一种“蜘蛛网”,一旦前进,便会缠上无数纠结,绮有点害怕。
她甚至都要打退堂鼓了,这里没有其他的门路,山壁没有任何缝隙,也没有其他的门缝出口,一切都死死如同铜墙铁壁。
她就要绝望,她准备收起自己的箫往回去,那只箫变的船似乎听到她内心的感应,便从水上打横飞到了她的身边。
她把它化小,拿到了手上,扭头回去了,此时不知道为何,从哪里吹来一阵细细的风,她的唇无意中对箫口轻轻吹了吹,箫发出一亮声,走过十米之后,竟然听到一月琴的音符发出。
她猛地一回头,发现一把很大的月琴刚好把洞口遮住了。
她惊喜过望,跑了过去,吹起了一《怨江曲》的一段,吹着吹着,月琴竟然回应起来,它自动奏起了《怨江曲》的接下来一段。
遂,绮又继续吹曲谱的另一段,月琴就跟着附和,一唱一和,竟把曲子前后演完。
神奇的是,曲子顺利合奏完,而且中间没有出现任何断弦与乱音,这时这个洞口的木门就自动打开了,里面闪出无限光芒。而琴也就自动消失了。
绮来到了最后一关通道。
最后的洞窟十分大,上面是密密森森的岩,脚下却像是沙漠上烫脚的砂砾。
远处,明显可见一个很大的木门,木门的颜色似深红带紫,可是这个门恐怖阴森,露出金刚或者魔鬼的双眉、鼻和嘴。
为了尽快通过这个密道,绮便露出毛绒绒的狐脚。狐族经历长期的野外修炼,能适应多种恶劣气候和环境,而他们的足便在长期的演化过程中,练就了厚实的蹼和脚掌。
尽管这些砂砾正冒着热气和浓烟,可是却烫不坏这脚。
她用一对毛脚往前行走。便来到了这个“怪门”前。
这座门就尽在眼前,贴着门壁,她已经清晰地听到守宫宫女行走的脚步声和讲话声了。
这门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醉颜宫的人,对于它禁制的强大是多少理解一二的,直打是打不碎,而且还会引起注意,不如,就从金刚的“口”中通过吧。
可是这眉、鼻和嘴究竟应该通过哪个才能去到呢,任何一步踏错,都可能是机关扫射。
她勇敢地赌了一把,就从右边的眉毛处飞身而过。
灵狐一跃,便来到了这座守卫密布的宫阙深处。她来到了一堵墙壁的后面,竖起耳朵观察。
这里灯如白昼。宫主现身之后,更是加强了防卫,四处有宫女走动。她在寻找机会进去。
一块莫大的木匾,倾斜地挂在这个圆形小宫殿的墙上。上面赫然三个字:“红茔池”。
步月红此时正在往池中输入一股强大的灵力,渐渐地,红色的池水轻轻晃荡,似水煮开滚动,里面腾出了一个波光淋漓的球,这个球,红色的琉璃状。
渐渐地,这个球腾出水面后,不断地缩小,便往步月红的丹田处飞去。
步月红将红衍魔珠收纳住体内后,便离开了红茔池。
可是走没几步,她便头晕,脚步蹒跚,头发都披散开来。
她将宫殿左边的一处木门推开,便躺在了一张宽大的石床上休息,一边喃喃叫着:“如、月……如、月……”
在门口的如此时听到了声音,便想闯进去,却被绮阻止了,绮说她有要事禀报宫主,让她代替服侍宫主,如同意了。
绮进了去,宫主看到她,也是十分地信任,对她说:“绮,帮帮我,我每次炼化这个红衍魔珠,都会多少魔气入侵……”宫主此时豆大的汗珠正从脸上滑滚下来,脸色难看,气脉不稳,绮很少见到宫主此番模样。
绮听宫主的示意,坐在她的身后为她按摩头部,为她缓解头疼症状。
她还是用一贯轻缓和温柔的语言对主上说:“宫主,如刚好有事走开,我来替她。”说完便装作迫不及待地为她按摩起来。
步月红说道:“你能来帮我按摩,真好,你说话做事一向都很温柔的。”
确实,印象中,绮一直都是一个乖巧、听话、温和的徒弟。
记得每批新入门的弟子都要进“珍女堂”学习醉颜宫的清规戒律。
比如“不得身着奇装异服,不得浓妆艳抹”,“无上级允许不得随意携带男宾入宫,不得太靠近男人”、“与任何上级说话,必须先停顿三秒,不得讲话过于抑扬顿挫,必须保持语调平缓、适中”……诸如此类奇形怪状的条款,类似文前说的夜抓蚊子、走左边路等规定,也是多如牛毛。
其实大多数女弟子表面上虽然顺从,心里头大都抵触,多方介于宫主的威力,而被强压在心里,唯独少有的一类人,如绮,确实自始至终都恪守、遵守、奉承这些规则,她忘不了绮带头念诵这些规则给新来弟子的情形。
因此,宫主一直很喜欢她,她的理念,无非,一个愿意时时顺从她的女弟子,一定也是可靠的,好的弟子!
可是,现在这个最相信和最依赖的弟子,却准备对她下狠手了。
应该说,她所有的掩饰和假扮,终于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最有力的作用!
趁宫主在温柔的按摩中睡去片刻,她拿出那三柄细如牛毛的魔针,在宫主的额头、脸颊两部施针。
宫主被施了针,察觉到了中毒的异样,突然眼睛睁开,瞳孔睁大,难以置信的眼神,望了望这个“女弟子”。
“你,竟然害我!”宫主痛苦难忍。
“没错,一切都是假的!只因为你一向来都喜欢被人捧,而我又擅长扮演乖巧的角色,所以你才终于给了我下手的机会!”绮差点笑出声来,她已施开妖法,欲取出宫主身上的红衍魔珠。
“难道?你真实身份是戟?戟擅长伪装、掩饰真实面目,混入部族和人群,关键时刻才暴露目的?!”阅历丰富的宫主,意识到是戟假扮成了宫女变成了绮,可是已然悔而晚矣。
“没错,我就是戟!今天的一切也是你自作自受!受死吧,宫主,你再厉害,也料想不到,会有今日,栽倒我手上!”戟亮出了可怕的七尾,红衍魔珠已到了她手上,再轰然一推,宫主无还手之力便要身暴而亡,哪料,红衍魔珠离开了宫主之身,整个地宫,不是整个醉颜宫,竟开始摇摇晃晃,警报四处响起。
绮带着红衍魔珠逃走了。
皇宫中,皇上正在玩赏着笼中的鹦鹉。斗趣之际,一青年准备进来请安。
原来他就是云天悠,因为让烟州百姓重返城池,继续过上平实安宁的生活,他立了功进宫领赏,听到皇帝召他便来了。
云天乐转了转身,坐回了龙椅上,云天悠对他崇敬叩拜完。
皇帝招了招手,让他近身。他小心翼翼地上前。
皇帝俯看了他的脸,露出慈祥的笑容:“好侄儿,多日不见,没想到你长胖了。”
“呵呵呵,你维护百姓安危立了功,朕很高兴!”
“眼下,可能还有一件差事麻烦你,朕的好儿媳最近丢失了那把珍贵的珐琅铜镜,贺儿正为此事团团转。你若能帮朕寻回,朕这宫中宝马八匹,宝剑三柄,便都归你了。呵呵呵,具体你等一下去找贺儿,他会交代你怎么做。”
云天悠遵旨,低头,领命。
顷刻,他前往太子殿中。
太子云天贺让他前往襄州找长孙凌风,意让他奉命和他一起找回宝镜。
云天悠上回从独孤意那里获得他们玄幻啰音的信号,不久便联系了他。
某一座城中,出现一名妖冶的女子,白天她扮成老板娘招揽生意,夜里,利用魔珠提供功力,吸食将死妖怪的精气,变得越来越强,也越来越可怖。
哪里,一天夜里,一只暗夜里伸过来的黑手,将她扼住……
长孙凌风正盘坐着,在昏暗的阁楼内已点燃了九根蜡烛,蜡烛正好摆在一张正方形符台上的中心、四个角位和边线中心。
太子妃的妆匣就悬在了符台的上方,他很快地念动咒语,朝下并戟两指,一把闪闪发光的短剑就悬在了手指前方。
很快地,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秉神凝气,他的耳朵已经听到了什么,眼睛又感知到了什么,他顿了顿,准备收回那柄剑,剑上却缠绕上一团黑气,他再竖起两指用力一晃,那股黑气被一下子斩断,他的额头也沁下一滴滴汗珠……
天空中,飘来一辆战车,车上有三个人,一个是中间驾车的士兵,左右两边,分别是云天悠和长孙凌风。
长孙凌风已找到那暗气和宝镜的所在,可是他们能够轻易取回宝镜?毕竟这里可是暗王控制的地域,也叫“暗域”。
“暗域”这两个字被一团黑雾包围,两个字血腥般红亮。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暗域,没有正常植物的生机,地上尽长一些奇怪的矿石,倒插竖横,就像黑炭一样的黑,它们是这里唯一的“生物”。
四处冒着红光,可怕,让人不敢靠近。
“这里没有光,实在是太可怕了。”云天悠在战车上对长孙凌风说。
“还好我们还是带了足够的兵器和宝物。”长孙凌风挺了挺眉,一手摸着很饱满的囊袋,一手按着刀鞘说道。
“试试我的吧。”云天悠正想掏宝物。
“算了,还是用我的吧。”长孙凌风不想推让,毕竟,他也想试试长孙家的法宝威力。
“这个是深海寻到的‘海光珠’,它的亮度堪比日光。”他从囊袋中掏出一个乳白色光球,往天上一抛,这地狱般的暗地顿时明亮如昼。
前方似已看到一座黑蒙蒙的大殿。云天悠说:“我先下了。”便如飞鸟一般跳将下来。
紧接着,长孙凌风也跟着飞了下来。
他俩直奔“黑殿”的方向疾跑,可是却走着走着,发现脚下颠簸,似乎被什么东西顶了起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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